☆﹀╮=========================================================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 书名:妖尾-趁早放手 作者:荆小洛川 实一切都是命中注定 该来的总会来 该见到的总会再见 该完成的心愿总会完成 即便是换了一个灵魂 放手吧 在还能放手的时候 内容标签:奇幻魔幻 灵魂转换 穿越时空 怅然若失 搜索关键字:主角:乌鲁(林羽肖),格雷 ┃ 配角:妖尾众人 ┃ 其它:原创and剧情 ☆、壹·穿越 ?  迦尔纳岛——   在这个被诅咒的岛上,此时正有一群人在激烈的战斗着。   紫色的月光洒在一块大到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冰块上,这只是一块普通的冰么?不,这其中其实封印着传说中的不死魔,戴利欧拉!   冰在月光之下一点一点融化成睡,而站立于冰前的三人处于僵持状态。   突然其中之一的黑发少年格雷佛尔帕斯塔伸出两手,伸直并交叉置于身前,“我们一起接受惩罚吧!利昂!”   “那,那个姿势是……绝对冰洁?你疯啦?!”站在对面,被叫做“利昂”的银发少年看着他,一脸惊恐得喊道。   绝对冰结,一个使肉体消逝化为极冰的魔法。是的,使用这个魔法的代价便是付出自己的生命!   冰在两人谈话时完全融化成水,缓缓流入海中。   不死魔戴利欧拉复活了!   不过,格雷这个用生米来换的魔法最终被有着粉红色头发,戴着格子围巾的少年拦住。他,是纳兹。   打斗中的少年少女们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海面上出现了极为诡异的一幕——   许多水滴在月光的吸引下从海中缓缓升起。这一切都悄无声息地发生着……   当这个岛外面笼罩着的奇怪的玻璃层被打破之后,紫色的月亮消失,岛上该变的都变回原样……   他们的任务结束!   哦,好像忘了说了!那个不死魔戴利欧拉是怎么被打败的呢?其实它被冰封得太久,身体开始石化,最后直接变成石头碎掉了!   2天后,在离迦尔纳岛数海里外的奈洛特岛上,下了一场雨。其实吧,下雨并不奇怪,但,这场雨奇怪就奇怪在只下在了岛上大片森林的中心,那个不到两平米的小空地上。   而且这雨一落到地面,就以很快的速度汇聚到一起,形成一个人型!在紧接着,这些水开始结冰,最终化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森林中心,一个有着黑色短发的女子缓缓睁开双眼,可由于透过树叶间隙,那星星点点的阳光直射眼球,女子抬起手臂挡在眼前。   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坐起身子,呆呆得看着双手,然后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回事……”林羽肖缓过神,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这是哪?”她起身走向不远处的小溪,当她在看到水中的人影之后,她终于愣住了。这黑发女人是谁啊!这货绝对不是她!   水中之人有着黑色的短发,身穿紧身灰色露脐皮外套,一条牛仔长裤,她那纯黑的眼眸正呆呆得看着自己。   林羽肖瘫坐在地上,回想着之前的事情。   那天她和未婚夫陈默宇因为一些小事吵了一架之后,处于冷战状态,下班后,一向习惯让陈默宇来接的她独自一人走在回家路上。   一想到早上的事就心烦,越想越委屈。这使她没发专心的顾着马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就听见紧急刹车的巨大刺耳声,她被撞飞,没了意识。   后来她被送往了医院,她隐约听到有人在喊叫,叫她不要死,那熟悉的声音,她知道是他,她想回应,她想告诉他她没死,可是,她动不了,唯一能感觉到的是自己陷入了无尽的黑暗……   “穿越了么……可这身体又是谁的?默宇呢?他会担心的吧。可是怎么回去还是个问题……”   她站起身,手臂擦过上衣口袋,发现口袋鼓鼓的,好像有东西。她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团,展开后,看到上面有几行字。   “姓名:乌鲁性别:女   灵魂附体,入夜,融合,记忆苏醒,魔力恢复仪式,无人之处。”   入夜,林羽肖躺在平地上,伴随着意识的消失,她的身体开始发出淡淡的幽蓝色的暗光,慢慢漂浮于离地面一米处,周围的温度迅速下降,离她较近的树已变成冰雕。   “你们两个把衣服脱掉!”黑发女子对着两个正在发抖的小男孩说到。   “很冷的啊!”其中之一的银发男孩抗议。   “我才不要脱!会冻死的!”黑发男孩也表示拒绝。   女子皱眉,“要成为冰的造型魔导士就不能怕冷!”在她的命令下,两孩子不情不愿得脱下衣服站在冰天雪地之中。   ? ☆、贰·融合 ?  “喂格雷!我说了多少次了,造型魔法不许用单手!魔法会失败!”黑衣女子上前一拳砸在黑发男孩头上,“还有利昂你也是!”   被揍的小男孩捂着头上刚出炉的包子,“才不会失败呢!”单手造冰,当然,不出所料的失败了。   “呵,你怎么可能行,看我的!”银发小子利昂鄙视得看着他,同样用单手造冰,这当然是没可能成功的。   女子看着两孩子,脸上闪过一丝无奈,叹了口气,“单手造冰魔力不稳定,魔法很容易失败。对敌时魔法失败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这些你们到底要我说多少遍才会懂啊!”   ……   每一天入夜后,林羽肖,哦不,现在应该叫她乌鲁,乌鲁她就开始进行魔力恢复仪式。天亮后对前一天晚上恢复的魔力进行调整,训练。   在记忆全部出现时,她被感动了,她感受到了乌鲁的伟大,并下决心要以乌鲁的身份好好活下去。   从现在起,她就是乌鲁!   就这么一天又一天的魂体融合,乌鲁的魔力已基本恢复,记忆也完全展现在脑中,每天都是如此平静。   当然,由于魔力的恢复,每晚变成冰雕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而森林旁的小村中早已流传着一个“森林中有个冰魔女”的消息。   “村长,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向工会求助吧!”   “是啊村长!”村民们围着一个年迈的老人。   “那,向哪个工会求助?”   “妖精的尾巴怎么样?”   “好!就那个!”   正在因为幽鬼的破坏而重修的妖精的尾巴工会中——   “啊啊……没钱了……露西,我们去做任务吧!”粉红头发少年带着一只蓝色的,会飞的猫,拉着有着金黄色头发的女孩向请求板跑去。   “喂,纳兹,等等……”被甩得几乎飞起来的露西叫道。   纳兹突然停住了脚步,露西猛地撞在他背上,“怎么了?”她探出头,“诶?格雷?”   黑发少年站在请求板前,呆呆得盯着一张任务纸。纳兹走过去在他旁边在将所有的任务看了一遍之后伸手去拿其中一张……   “喂!上吊眉!那是我看中的!”   “那也是我看中的!下垂眼!”   “怎么样?”   “想打架?”   “来呀!”这一对冰火冤家吵得不可开交。   露西跑过去挡在中间,“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一起完成这个任务不就好了。”   两人斜眼对视,只听见中间“噼里啪啦”的火花声,紧接着,两人同时对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别处。   三人一猫在村民的带领下,来到了村长室。   村长看着他们,满脸欣喜,“你们可算来了!就从几个星期前开始,那边,那个不远处的森林里就不停飘出冷气,而且最近也是越来越强烈,村民们都被吓得白天不敢去砍柴,晚上不敢睡觉,就怕一不小心被冻成冰块了……”   “你们没人去看看么?”露西开口问。   村长摇了摇头,“谁敢啊……”   “冰么……”格雷低头思考。   纳兹一脸兴奋,“好!我们去看看!”三人向森林的方向走去。   另一方面,乌鲁此刻只穿着露脐的黑色紧身内衣,两腿微曲,双手伸直于身前,“白蔷薇花园!”随着清冷声音的传出,她的双手也迅速得沿水平方向挥向身体两侧。   地面,以及周围所有的物体都被结上了晶莹剔透的冰,突然,四周又以螺旋式长出冰之蔷薇,而被殃及到的树木都碎成了冰块。   当乌鲁收回手,说了一个“解”字后,周围的冰都消失,如果不是地上散落着的木块,那还真会让人以为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呵,好像有人在过来,魔导士么?陪他们玩玩好了~”嘴角微勾,眼中流露出丝丝笑意。   ? ☆、叁·师父 ?  三人走在森林中,突然感到一股强烈的冷气,三人均是一愣,露西甚至是打了个喷嚏。   “好强的魔力!啊……啊切……”   “哦!我的血液都沸腾了!赶快过去吧!”纳兹激动得向森林的中心跑去。   格雷没有说话,他想不通,他不知道为什么刚才的一瞬间感觉到那魔力中有着一种……熟悉感……   约莫2分钟之后,三人一猫来到了中心的那片空地,空地上树木的断块随处可见,而在不远处,有一个人背靠着树,坐在地上,头低着。她身穿一件黑色斗篷,斗篷上连着的帽子也戴在了头上。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之后,她慢慢抬起头,纳兹等人看不到她的长相,因为她的脸,从鼻尖往上部分都被帽子挡住了。   “你是谁?村民们所说的冰魔女么?”纳兹向前走了几步。   “如果我没猜错,我应该是那个所谓的冰魔女。你们呢?”   “我是纳兹,它是哈比。”纳兹指了指飞在自己身边的蓝色的猫,而这只猫也很激动得“爱”了一声。   “我是露西。”三人中唯一一个女的开口。   格雷犹豫了一会儿,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由于有着帽子的遮挡,他没有看到她略微惊讶的眼神。   乌鲁站起身,在距离三人5米左右的距离停下脚步,“那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   纳兹两拳相锤于胸前,正准备上前,却被不知何时已没了衣着的格雷拦在了身后,无视纳兹的反对,看着对面之人,“我来。”   “格雷是么?来吧。”让她看看这些年他成长了多少!   格雷毫不犹豫,右手握拳,置于左手手心,紧接着右手张开,对着乌鲁,“冰片散射!”小冰粒从手中发射出来,乌鲁只是闪身,便躲过了所有的冰粒。   “冰之大锤!”格雷突然出现在她头顶上方,举着一个冰锤,向她砸下,可乌鲁仅靠一只手,就将冰锤拦了下来,微用魔力,在格雷惊讶的眼神中,冰锤瞬间化成碎片。   格雷闪身跳开,“冰之牢笼!”一个笼子突然出现在乌鲁四周,但她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任由自己被关在牢中。   “死神镰刀!”冰型的巨大镰刀被格雷横斩向牢笼。   乌鲁看了他一眼,“冰盾。”只听见她声音慢慢得响起,一个巨大的花型防护盾在将牢笼撑破之后,将他的镰刀硬生生的拦了下来。   “接下来换我了。”乌鲁拍了拍肩上散落着的冰粒,“Ice Make,Pose Garden!”在一瞬间,无数的荆棘与玫瑰凭空出现,飞向格雷,而他,却是呆呆得看着她。   “格雷!”站在不远处的纳兹等人在看到自己的伙伴没有了动作时惊叫道。   他却如没有听到,只是看着那抹黑色的身影。   熟悉的魔力,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破解方式,熟悉的攻击,这一切都使格雷愣住,就好像没有看到那飞向自己的致命的招数。   “你是……”攻击在他的面前消失了,那抹身影向她走来,一甩手将斗篷甩到一边,露出那淡笑着的熟悉的面容。   “好久不见了啊,格雷!”   “乌鲁……”格雷愣愣的看着眼前那个自己一直想念着的面容,心中的千言万语却在此刻变成了这两个字,只是这两个字。   乌鲁笑了,丝毫不在意他的惊讶,抬脚一步一步得走到他面前。“这么多年了竟然没有忘记我,我好欣慰啊。”   “那是当然的啦!”格雷突然喊了出来,但马上又低下了头,声音也被压在了喉咙中,低低的说,“我怎么可能忘了你啊,师父……”   看着他,乌鲁突然一掌拍在他头顶,“没太大长进诶!”   “诶?!痛……”格雷抬起头,手捂住头顶。   “这几年你有好好练魔法吗?现在的程度怎么行!如果遇到和我一样,甚至更强的敌人,你不就悲剧了么?”   格雷一脸呆滞得看着她,刚才那股低沉的气息已经在她的责骂中烟消云散。   就在这两人交谈的时候,纳兹露西以及哈比在不远处窃窃私语,“那是谁啊?好像两人很熟诶。”“爱!”“是诶,而且那个女的好漂亮,还以为是一个……”   露西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有着三头六臂,面露凶相,呲牙咧嘴的怪物。不得不说,这货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哦,师父啊,”两人一猫互相都看了一眼,满脸恍然大悟,但不一会在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什么?师父!”“等等,他师父不是……”   这个任务在他们将一个冰造的人交给村长看过了之后就结束了,三人一猫在村民的热烈邀请之下终于同意在村内住上一夜。   ? ☆、肆·心结 ?  乌鲁坐在森林尽头的小山坡上,看着夕阳缓缓的落下,心中想着另一个世界的他,默宇,你现在,在做什么呢?   格雷拜托了热情的村民们之后,在森林中漫步,不知不觉来到了一片铺满了嫩草的小山坡,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黑发女子。停下脚步,呆呆得看着她那单薄的身影。   没错,数年前,就是她用她那单薄身躯的消逝换来了他的安全。   当年他独自去挑战不死魔戴利欧拉,不仅他失败,连赶过来的师兄利昂也昏倒在地,就在此时,乌鲁出现了。   而这,也成了他后悔一生的事。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以前朋友曾经劝告我要考虑自己的幸福,可是我一点都不记得,自己曾经露出过那么不幸的表情来啊。不是吗?我有两个可爱的徒弟,他们一天天地长大,每天都很热闹。我非常幸福。我来是为了要取回那份幸福。”   格雷哭喊着“乌鲁,不!你,你的…脚…”   “虽然被夺走了,不过没什么好在意的。”乌鲁转头微笑着看着身后的小格雷,指自己用冰创造的假腿,“造型魔法很棒吧?如果那个怪物就是你心中的黑暗,那我就有了战斗的理由!去吧!那个就交给我。”   “不,不行,我……不能走。会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任何人的错,是用以找回幸福的考验。我说了吧?这项魔法会造成自我毁灭,是将自己肉体变成冰的魔法。而且是永久的…格雷…我有事要拜托你。告诉利昂我死了。照他的个性来看,一旦知道我变成了冰,他一定会为了要解除这项魔法而虚掷人生。这么一来,我变成冰就没有意义了。”   “住手!住手啊啊啊!”   面对他的哭喊,她却依旧是微笑,“我想让利昂看到更宽广的世界。格雷……当然也包括你在内。”   “拜托,够了,住手吧!以后,不管你说什么我都听……”   “不用难过,我还活着,变成冰,永远地活下去。往未来…迈进吧!”直接无视他的叫喊,摆好动作,“你的黑暗由我来封印!”   看着自己最爱的师父逐渐消失,小小的格雷撕心裂肺的喊着。曾经在一起完全没有什么感觉,直到这一刻,他才意识到她的重要!   这段回忆,成为了他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阴影……   格雷就这么站在乌鲁身后不远处,没有任何反应,不向前,不后退。   乌鲁听见脚步声在离自己数米的地方消失了,并且许久没有什么动静,便转头看向那个黑发青年,在看到他眼中的没来的急掩饰的难过和自责之后,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了然的笑了。   “格雷,过来坐。”向他招了招手,格雷抬步缓缓得走到乌鲁身旁坐下,头却一直低着。“很多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不用多想。”乌鲁看着夕阳,轻轻得说,表情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柔和。   “对不起。”他的声音似乎与平常有些不同,略带着些沙哑,喉头微微颤动,好似有千言万语哽在其中。   “你没有错,格雷,很多事情是命中注定的,该发生的总会发生,躲也躲不过。”就像她来到这里,成为了乌鲁一样,“不要再自责啦~”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格雷猛地抬头,拍掉她的手,“不要揉我头!”   “呵~小格雷,男儿有泪不轻弹哦~”乌鲁看着他脸上淡淡的泪痕,开玩笑般得说。   “切,我才没哭!而且我不小了。”格雷略显别扭的转过头,接下来,便是沉寂。   许久,少年微微开口,“乌鲁……”   “嗯?”   “你活着真好。”   那天他们聊了很多,聊到了深夜。   “乌鲁,你接下来的打算呢?”躺在草地上的格雷转头看着同样躺着的乌鲁。   乌鲁想了想,“打算啊,没什么打算诶。”   “那你跟我一起吧!加入我们工会……”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好像是没了底气。他知道,乌鲁是一个自由的人,她不会加入任何一个工会。   “好啊。”乌鲁没有什么犹豫便答应了。她转头看着因为自己的回答而一脸震惊的格雷,笑着解释道“既然是我的宝贝徒弟发出是邀请,我怎么能不接受呢?”   渐渐的,睡意降临,这次的聊天就因乌鲁的睡着而结束。   ? ☆、伍·工会 ?  第二天清晨,几人在岸边会合,纳兹和露西一脸惊讶得看着乌鲁,这可是昨日的敌人啊……虽说好像是格雷的师父,但这变的也太快了!   “纳兹,露西,哈比是么?我叫乌鲁,是冰的魔导士,想要加入妖精的尾巴。”带着淡淡的微笑做着自我介绍。   “哦哦!”“欢迎欢迎!”   就这样,四人一猫离开奈洛特岛,在船上,露西,格雷和乌鲁三人聊得很欢,可是纳兹却很颓废得趴在船边。   “纳兹你很难受么?”乌鲁看着那个无力的少年。   “唉……他对交通工具没办法的啦。”   乌鲁点头表示了解,“哦……那我帮他一下吧~”说完,她在其他人惊讶的眼神中温柔得扶起纳兹,然后……一记手刀劈于他颈后,“这样就不难受了~”而露西,格雷加上哈比都满脸滴汗的看着一脸温柔的乌鲁。   好可怕……和艾露莎好像……纳兹,你还好吧……←此为露西的想法。   ……不愧是乌鲁……←此为格雷的想法。   纳兹你好可怜!←此为哈比的想法。   而后者倒是一脸不解得看着他们,“怎么了?”   “不,没事……”众人异口同声得说。   一直到达目的地,船上都是这么的美好,和睦……【你决定!?   几人回到工会,此时的工会并未完全修好,但已基本成型,推门进入,入眼的便是一篇狼藉。喝酒的,砸桌子的,划拳的,打斗的……   乌鲁很淡定得跟着几人走了进去,在吧台前让米拉珍在自己的腰间印上“妖精的尾巴”工会的标志。   “这就是工会么?这么乱。”乌鲁坐在吧前,要了一杯咖啡之后便打量着周围。   “啊,大家都很有活力呢~”米拉珍擦着酒杯,看着工会中的一切,微笑着说。   回头看了看脱了上衣和纳兹扭打在一起的的格雷,“确实很有活力。”突然她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视线。   她向视线来源处看去,是一个有着一头蓝色波浪卷发,身穿蓝色衣服的少女,她此刻正坐在不远处看着她。   乌鲁却只是微笑了一下,便转过头,不看她。   “那个是茱比亚洛克丝,对格雷有着爱慕之心呢~”米拉珍看着她,解释道。   “对格雷啊,那她看我干嘛?不是应该去看格雷么。”乌鲁无奈得喝着咖啡,继续承受着那股强烈的视线,其中她还感受到有丝丝挑衅。   米拉珍放下手中的杯子,与乌鲁面对面坐下,“格雷那孩子好像很在意你呢,就算在和纳兹打闹也不时得看向这边。她应该也感觉到了吧,把你当情敌了哦~”   “谁知道呢,”回笑道,表面上不在意,但此刻她心里正纠结着一件事,她感觉到格雷可能喜欢乌鲁,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乌鲁,她没办法回应他的感情,更何况自己喜欢的是陈默宇……   没想到一来这就被人当成情敌,唉……纠结死了,不管了,顺其自然吧……   细心的的米拉珍捕捉到了对面女子眼中一闪而过的忧伤,对此她没有说什么,她知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不能说的故事。   过来一两天,乌鲁适应了在妖精的尾巴中的生活,在格雷与米拉珍的帮助下基本了解了这个工会的特点和每个成员。   成员中关系特别好的,便是艾露莎,这两个人可真是,唉……怎么说呢~   那天,完成了任务归来的艾露莎走进工会,原本喧闹的环境突然变得鸦雀无声,谁来丢根针都能听到落地的声音。   “卡娜,不要抱着酒桶喝酒。”艾露莎刚说完,某被点到名的人立刻扔掉了酒桶。   “艾,艾露莎,你回来啦~”刚还打得不可开交的纳兹格雷两人立刻变成了亲密无间的好兄弟,他们心中在哀怨,最强小队成立之后,艾露莎不是被会长指定去完成一个任务了么,怎么会这么快就完了!   “啊,纳兹,格雷,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真欣慰。”原本看着两人的艾露莎突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新人么?”   乌鲁起身走上前,“我是乌鲁,你就是妖精女王吧,久仰大名。”   “既然是伙伴就不要客套了。”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记不得了……   露西走过来,“艾露莎,乌鲁她特别厉害呢!格雷完全不是她的对手。”   艾露莎听到露西的话之后愣了一下,格雷虽不如她,但完全不弱,这个世界上让格雷完全没有办法的对手也不会多,眼前这人……“是么?真想和你打一场呢。明天如何?”   “好。”   ? ☆、陆·较量 ?  这天天气很好,碧蓝的天空一尘不染,阳光直照在人们身上,但一点都不热,甚至在风吹过的时候有点凉。   妖精的尾巴工会前的空地上,里三层外三层吵吵闹闹得围满了人,人群中留了一块直径十多米的圆形空地,上面,只站着两个人。   “喂喂,你们赌谁赢?我赌艾露莎!”“我也赌艾露莎。虽然听说那个乌鲁很强,可毕竟没真正见识过,艾露莎的强势可是公认的!”“我也是!”大多数人偏向艾露莎一边。   纳兹看着场内的两人,转头一脸严肃的说,“乌鲁赢……”   “茱比亚也这么觉得。”蓝发少女看着场地内的两人,虽然乌鲁是情敌,但是不得不说,她很强。   “我也觉得乌鲁强一点。”露西拿出一些零钱压在乌鲁这边。   “好像不是一点。”格雷两手交叉于胸前,盯着场内的两人,没有转头,“她们两的气势好像就相差了不少。”   顺着他的意思,众人看向场内看似没有什么动静的两人。   确实,在一般人看来,两人只是站着,没有发动任何攻击,可实际,两人在气势上已战了十多回合。乌鲁一脸轻松,而艾露莎的脸上滑下了一滴汗珠。   一阵风吹过,地上的沙土轻扬,遮住了众人的脚,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冰帝之铠!”   一个青色的身影冲向没有任何动静的乌鲁,只听到一声巨响,巨大的烟雾挡住了所有人的视线,格雷愣了一下,手捏紧成拳,这种冲击力,自己的防御之壁基本就没有用,看来,艾露莎是不准备放水了。   烟雾消散,艾露莎身穿深蓝色铠甲,斜马尾如血色瀑布般挂至左胸前,手持深蓝色长冰剑,凌空斩于巨大花型冰块上。只听见“卡啦”一声,冰块上所砍之处出现一道道分叉的裂痕,很快遍布整个冰块,霎那间,冰块化为碎片。   乌鲁轻启双唇,“冰叶!”随着这略低的声音响起,原本正在下落的冰碎片立即化为叶片般的冰刃向目标飞去。   艾露莎暗道不好,闪身回到原位,挥刀将多有冰刃打落在地。   “冰剑。”乌鲁的身影在所有人眼前消失,艾露莎眼神一凛,猛然转身,举刀,就听到刀剑想碰之声。   接着便是两人比试刀剑的时刻,乌鲁每一挥刀,艾露莎都很迅速的挡下,可是慢慢的,艾露莎从一开始的得心应手,变得力不从心,她能看出乌鲁的动作,但是却开始跟不上。   确实,乌鲁的速度在不断加快。   艾露莎的额角开始出现汗珠。好快……   “心之铠!”上身只有纱布裹住了胸部,下身穿一条宽松长裤的艾露莎勉强挡住了乌鲁的一击,就在她举刀准备应付下一击时,乌鲁却没有再斩下来,而是出现在离她两米开外的地方。   “好了,就到这吧。点到为止!”手中的剑消失,乌鲁微笑得看着喘气的艾露莎。   艾露莎变回原来那覆满全身的铠甲,走到乌鲁面前,“你很强,这次我输了。”   周围的人一片哗然,“艾露莎竟然输了!”“乌鲁好厉害……”“我的钱啊……”   “但是,下次我不会输了。”说完转身走出人群。乌鲁看着她离开的身影。这孩子……   第二天,乌鲁正准备走出工会,正巧遇到走进工会的艾露莎,两人在相距一米的地方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火花在两道犀利的眼神中四射。   原本吵闹着的人们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安静得盯着这两个霸气的女人。   数秒的对视之后,两人有了动静。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两只手紧紧得握在了一起。   哈?!众人瞪大双眼。   “很高兴认识你,乌鲁。”   “我也是,艾露莎。”   两人脸上都出现笑意,“xx服装店好像出了新款式的衣服呢!”   “一定要去看看,对了,十字路口那边的那个甜品店出了很好吃的水果蛋糕!”   “真的?”   “是啊,走吗?我请客”   “好!”说完,两人相携而出,只留下了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的众人……   ? ☆、柒·训练 ?  露西,纳兹以及哈比因为钱财短缺,便出任务去了。   这天,会长马卡洛夫将乌鲁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乌鲁走进去,此时马卡洛夫小小的身影正背对着乌鲁,气氛有点严肃。   “会长?”   马卡洛夫双手置于身后,慢慢转身,眼睛盯着乌鲁,“你和艾露莎的较量我看了,你也是冰的造型魔导士吧?”   “嗯,没错,会长想知道什么?感觉我的魔法和格雷的一样所以奇怪?”   马卡洛夫微微摇了摇头,“不,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格雷曾经说过他有一个师父名叫乌鲁,就是你吧?”   乌鲁耸肩,没有否认。   “能力堪比世界圣十魔导士的你明明在数年前消失了,为什么现在会出现我不会过问,我只希望你不做背叛工会的事。”马卡洛夫表情略显严肃。   “嗨嗨,”无奈的点头,“会长大人您都知道格雷是我的宝贝徒弟,他把这当家,我又怎能做出那种事。”无奈之后是微笑。   马卡洛夫表情突然变得柔和,好像刚才的严肃是她的错觉,“啊,这样最好,说的有些晚了,欢迎你的加入,乌鲁。”   “那么,没别的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今天和艾露莎约好去甜品店的。”说着便转身。   “乌鲁,有空给格雷和艾露莎训练吧。”   “啊,我也有这种想法。”说完,乌鲁离开办公室,来到和艾露莎约定的地方,两人嬉笑着走向目的地。   ---------------------------------------------分割线------------------------------------------   “冰骑士!”   “威力太小!这能对敌人造成什么伤害?你纯粹在浪费自己的魔力!重来!”   “心之铠!”   “吭,”   “太慢!太轻!气势不够!妖精女王,你的气势去哪了!拿出杀掉我的决心。”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   夕阳下,一个精神抖擞的有着黑色短发的女子走在树林中,身影拉的老长,她的身后,有两个已近似于在爬行的生物。   格雷与艾露莎无力的“走”着,一天的训练,魔力一点不剩……   喂,乌鲁以前就这样吗?   啊,训练时她从不放水……   这样啊,没力气了。   我也是啊……   两人用眼神交流着,至于为什么他们不用说的,不要多想,只是因为他们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   会长办公室——   “哟,感觉如何啊,训练的第一天。”马卡洛夫与乌鲁坐在放着一套茶具的桌旁,马卡洛夫用他那短短的手为彼此沏了两杯茶,放下茶壶,看了看茶杯然后抬头看着乌鲁。   乌鲁笑了,拿起茶杯,在会长说话时对淡黄色的茶水轻吹,微微抿了一小口,“还不错,两人前进的空间都非常大,领悟力很强,他们对训练很拼命,不过,这第一天的训练……”没有说下去,又抿了一口茶水。   “怎么?”   “呵,他们是爬回来的。”嘴角微微向上翘起。   几天的训练,格雷和艾露莎都是到虚脱才结束。训练很残酷,但效果很显著,两人的魔力都有了上升趋势,攻击力与速度都有了明显的提升。   这天,乌鲁照常给他们训练,她看着打得火热的两人,想到前一天马卡洛夫会长提议可以让他们出去好好玩一下,确实一直训练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她等两人停下,立于两边,手撑着膝盖喘气时,“两人进步都很快,我刚才突然产生了一个想法,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是什么?”两人看着乌鲁,都在等着她接下去的话。   “我们出去玩一次如何?”   “哈?!”   “真的?!”   乌鲁眨了眨眼,这两人至于这么惊讶么,“我本来是打算让你们决定个地方去放松一下,叫上纳兹还有露西小妹妹,不过看你们的表情好像一点都不想去啊。算了,还是继续留着训练吧,哎,白费了会长的一番好意。”摊手。   两人听到说继续留着训练,背后一凉,赶忙说“不不不,我们只是……我们没有不愿意的意思啊!你说对吧,艾露莎。”   “是啊乌鲁,难得放松一回也没什么关系。”   在众人的讨论后决定去阿卡内乐园。乌鲁看着一脸高兴跑回去收拾行李的艾露莎,突然在心中感慨,她平时的训练有很苛刻么?啊,没有吧,应该。? ☆、捌·游玩 ?  阿卡内乐园,是王国内最有人气的海边观光胜地。广阔的主题公园和临近的高级旅馆;来过一次就会让人着迷的充满魅力的海滩;还有宽广无比的美丽海洋。   乌鲁坐在沙滩上,看着不远处打闹的露西等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她已经过了这个年龄了啊,哪能和他们一般。她转头望着远处,广阔的海洋,很是平静,除了游人在水中打闹外,海水只是卷起很小的浪花,这海未免平静了些。她摇了摇头,是她想多了吧。   看着那几人,眼角余光似乎看到了半个身影,为什么是半个?因为她只露出了半个身子呀~【汗……】在她看向她的同时,对方也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转头看她。   乌鲁对她微笑示意,朱碧安看看她,转头看向被抢了内裤的格雷,用唇语向乌鲁说,朱碧安不会放弃的!而乌鲁只是笑着,没有太大的反应。   格雷,纳兹,露西和朱碧安几人先去地下游乐场游玩,艾露莎趟在宾馆房间的阳台上晒着太阳,同一间房间里的乌鲁坐在床上,背靠着靠枕,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神似乎是在书上,但是老半天都没有翻一页。   她在想陈默宇,已经一个月了,她不知道在原本的世界里她现在是怎么样了,是消失了,还是,死了。他现在怎么样了,在担心她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当然也有可能,回不去了。   林羽肖并不是悲观主义者,如果真的回不去,她也不会如何,只是会有些遗憾。既然她来到了这里,不管多久,只要作为乌鲁好好的活下去就好了。   想着想着,她浅笑着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看到阳台上艾露莎突然从躺椅上坐起身,便开口:“艾露莎,你怎么了?”   艾露莎转头“没什么,梦到了一些以前的事。”转身走到镜子前,原本的比基尼变成了冰冷的铠甲。“乌鲁,我是胆小么?”   “为什么这么说?”看着镜子中她的正脸。   “只有穿着铠甲的时候才会觉得安心,我还真是无可救药了。”   乌鲁笑了,“这也是一种穿衣风格不是么?和胆小没有关系。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像格雷,没有衣服是他的风格,也许他觉得没有衣服会安心,像纳兹,带着那条围巾会安心,难道他们是胆小?”   “谢谢你,乌鲁。”   露西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入两人耳中,然后门被打开,“艾露莎,乌鲁,去地下玩玩吧。纳兹他们已经去了,说要赢得所有游戏。”   “我也记得有那种地方。既然如此……”艾露莎身上的铠甲瞬间变为礼服。这让露西发出了一声感慨。“这种感觉么……”   “嘛,这样不是也不错么?”乌鲁放下书,站起身。   露西看着乌鲁“诶?乌鲁不换衣服么?”   乌鲁摇头“我不适合这么华丽的装束。好了,我们走吧。”   三人步入地下游乐场,过山车,游戏机,纸牌,吧台,应有尽有。艾露莎与露西坐在牌桌前打着牌,艾露莎的手气好像很不错。   乌鲁没有和她们一起打牌,而是慢慢的走着,眼神扫过身旁的每一个人,好像有几个不弱的家伙。走着走着,抬眼便看到不远处坐在吧台前的格雷和朱碧安,在他们身后有一个人快步走近,然后放出魔法,一声爆炸,吧台被毁。   她停下脚步,并没有上前,只是站着,等待事情的发展。   “艾露莎在哪里?”那人下巴处有着机械一样的东西。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格雷站起身。   一团水在他面前汇聚,最后化为人形。“不会让你碰到格雷大人一根手指头。我来做你的对手。”   “朱碧安……”   “快去艾露莎那,危险逼近了。”   乌鲁皱眉,目标是艾露莎么,看来情况不妙,转身立刻往回走,突然她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路痴……于是当她好不容易到达的时候那群人已经都到了,而露西被绑住倒在地上。上前数步出现在众人眼前。“啊,终于找到了。”   “乌鲁!”露西看到她很是激动。   “原来还有妖精尾巴的家伙没有解决啊。”一个有着棱角分明的脸的男子举起手,手在下一秒变为枪。   “住手!”艾露莎喊着。   而那人的手消失。“砰……”   ? ☆、玖·熟人? ?  “住手!”   “砰……”   子弹从艾露莎的身后向艾露莎飞去,“冰盾……”一块并不大的冰块正好挡住了子弹。乌鲁脸上有着笑容,但是熟悉她的人应该知道,她现在心情不是很好。既然这几个人都已经在这里,就意味着格雷他们输了。   沃利,也就是那个棱角分明的家伙看着乌鲁,“你还不赖啊。”   “乌鲁,妖精的尾巴的新人,和格雷福尔巴斯塔一样的造冰魔法,实力不弱。”西蒙,那个刚才与格雷打的人慢慢开口。   乌鲁听着这话,轻笑出声,新人?好像还真的可以这么说,不过被一个年纪比自己小上不少的家伙说是新人还真是有点……   “有什么好笑的,喵。”坐在她身后吧台上的猫状少女米莉亚开口,一根橙色的绳子出现,缠住了乌鲁。“西蒙,你在开什么玩笑,这还叫实力不弱?”   对方沉默了,乌鲁却笑了。“对啊,我可弱了。”   下一秒,乌鲁两手把玩着原本缠在她身上的绳子。   “你!”米莉亚想要把身子收回,却发现完全做不到。乌鲁是身上及身边散发着冷气,肉眼可视的白色雾气缠绕在她周围,她手中的绳子已经完全被冰层覆盖。地面上也开始结起了一层薄冰。   露西身上的身子被冻成冰条,她稍稍一挣扎便断了。   “撤退。”西蒙盯着她,下达了命令。“艾露莎,你会来找我们的。”   “米莉亚会等艾露莎哦~”   等他们都走光了,赌场里一篇冷清,遍地狼藉。   “乌鲁,格雷纳兹他们呢?”露西揉着腰,好像是刚才扭到了。   “他们应该倒在哪里吧,我带你们过去。”   十分钟后   “这里好像没这么大吧。”露西看着周围,怎么还没到?   艾露莎微微叹了口气,“这里已经走过3遍了。乌鲁,你的方向感真的没问题?”   “应该……没问题吧。大概。”乌鲁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方向感,任命得让到一边,“你们两凭直觉走吧,我跟着你们。”   1分钟后   她们终于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格雷和朱碧安。“这两人交给我,你们去找纳兹。”乌鲁立刻上前,查看两人的情况。   “好。在宾馆集合。”   乌鲁扛起两人,什么?你说她扛不动?开什么玩笑。不过,找到回去的路就是个问题了。   还好,在20分钟的兜圈之后她在也忍不住了,破坏掉眼前的一切食物,终于在打通无数柱子和墙之后找到了电梯。回到了宾馆。   露西打开门,看到扛着两人的乌鲁硬是吓了一跳,立刻让开位置让他们进来。“乌鲁你,咳你怎么才来啊。”   把两人丢在床上。   “那个赌场太绕了。我差点没找到回来的电梯。以后我还是不去了。”   o(╯□╰)o乌鲁你的方向感还可以再低一点么。明明是那么强的人,这样真的大丈夫?!以后绝对不能跟你走。   以上为露西和艾露莎的心声,嘘,谁都别告诉她哦~   “我去我房间拿点药和绷带过来,看样子你这些不够啊……”扫了一眼床上的三人,再看看露西手边的一卷绷带。   “嗯。好。”   乌鲁从包里翻出一大盒急救用品,拿起盒子掂量了一下,“嗯,全部拿过去吧。啧,不行,万一他们都浪费掉了……算了,拿过去吧~”   听到敲门声,很轻,“露西?怎么了?”她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包,拉上了拉链,拿着药盒走过去开门。   “乌鲁小姐。”   她没有抬头,听到的是陌生的男声,但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而当她抬起头时,她在霎那间睁大了双眼。   “怎,怎么可能……”   ? ☆、拾·杰拉尔 ?  药盒落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声响,在走廊中回荡。   “乌鲁小姐认识我?”   那男子有着蓝色的短发,上吊眼,右脸上有着黑色的刺青。身穿白蓝相间的长袍。   乌鲁后退一步,微张的嘴在颤抖,“你是谁?”怎么会有和他一样的脸。究竟是不是你,陈默宇。   “乌鲁,怎么了?”隔壁的露西听到声响开门出来查看,可只看到了摔开了的药盒和一地药瓶。“乌鲁?乌鲁你在哪?乌鲁!”   乌鲁背靠着墙站在不远处的死角,听见露西的叫声想回应却被对方捂住了嘴,那人还向她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等到露西的叫喊声越来越远,他才放开她。   “我是杰拉尔,我来邀请你去我那里做客。乌鲁小姐可愿意?”   不是他……她应该知道不是他,也不可能是他。那个男人怎么会有一头蓝发还在脸上刺青,他完全不可能在这里。   她盯着他,却发现自己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那男人深邃的黑色眼眸让她妥协,她叹了口气,“不能让我和同伴说一声?”   “那不就不好玩了?”说着,他拉起她的手臂,一瞬间,他们已经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   ---------------------------------分割线-------------------------------   “艾露莎!艾露莎不好了!”露西冲进房间,双手撑在膝盖上喘着气。而本在闭目养神的艾露莎听到她的叫声时候,睁开眼,坐起身看着她。   “怎么了?”   “乌鲁她,她不见了!”   原本应该失去了意识的格雷一个起身,“你说什么?乌鲁她怎么了?”   “我听到声音就出去,结果就看到一地的药,我找了整层楼,没有她的影子。”露西焦急得眼睛里有一层水雾。“你说会不会是那些人……”   “我去找她!”格雷跳下床。   艾露莎沉默着按住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乌鲁的能力我们又不是不知道。她不会有事。格雷你再休息一晚,你现在的身体去了也是送死,更何况如果乌鲁真是被抓去了的,连乌鲁都没办法的人,你这个伤员去了能有什么用。”   “可是!”   艾露莎一个手刀劈在他后颈。“露西你好好照看这两人。”   “那你呢?”   “我先去探查一下情况。”艾露莎将格雷放到床上,自己走到门口。“不用阻止我,没用的,你照顾好他们就可以了,我会小心的。”   露西犹豫着,还是答应了。“一定要小心啊!”   ------------------------------分割线------------------------------------   乌鲁看着自己身处的地方,一个富丽堂皇的欧式大厅,周围却是全透明的落地窗。这倒让她再次想起了陈默宇,他家也是落地窗,他也喜欢欧式大厅。   “可以说了吗?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杰拉尔带着温和的笑容,“因为,你的实力值得我邀请。”那笑容中却透着让人深陷冰窟的寒冷。她和他之前应该是不认识的,那就更不用说有什么仇。但是他的笑容却让人止不住颤抖。   “我已经来过了,现在可以回去了吗?”   “不不,既然来了,何不在这看场好戏?”依旧是那样的笑容,他慢慢走到落地窗前,看着窗外。   她猛然发现,这虽是透明的,阳光却好像完全被阻隔在外。   杰拉尔好像看到了什么,笑容开始加深。“呐,就要开始了。”   乌鲁追寻这外界的魔力,却什么也感受不到,这个建筑把里面和外界完全隔绝了么!“杰拉尔,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有些人犯了错就应该收到惩罚,就像有些人曾背叛过朋友,同伴,甚至,亲人!”   乌鲁身子莫名得一颤,亲人,她的亲人。乌鲁曾亲手将自己女儿送出去,而现在她就是乌鲁,她能感受到那份痛苦。也许,对她女儿来说,是背叛吧。   “你难道以为几句话就能留住我?”   “不,但是,你确实留下了,为什么呢?”   ? ☆、十一·背叛 ?  “但你确实留下了,为什么?”   为什么?还不是因为她一看到杰拉尔的样貌就想到一个人,而想到那个人,就怎么也无法拒绝,怎么也动不了手。就算性格不同,风格不同,他们有着同样的容貌,如果要动手,那么乌鲁她,已经输了。   “不管什么原因,你都得留在这里了。来,我带你去个地方。”杰拉尔的手臂径直搭上了乌鲁的肩膀,揽着她走过大厅。   乌鲁皱了皱眉,就算杰拉尔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并不知道她留下的原因,他总能在无意中紧紧抓着她的这根软肋。   两人慢慢走进一个较为幽暗的厅室,里面有着几十个显示屏,每个显示屏上都是不同的画面。走廊,大厅,死角,每一层的画面都有,甚至是建筑外的景象。“这是监控室?”   “嗯哼。”揽着她走到椅子前,让她坐下。   乌鲁突然看到了一个身影。艾露莎!她在这建筑的大门口,和一人对峙着,好像已经受了不轻的伤。   她猛地起身,转身就要走,却被一把拉回来,按会椅子上,“你只要在这里看着就好了,什么都不用做。”然后他拿起桌边的话筒,“背叛者艾露莎在门口。直到明早以前,所有人的行为我都不会看到。”   “你做什么!”乌鲁盯着他。“艾露莎不可能是背叛者。”   “你怎么就知道不可能,像乌鲁小姐这种温柔,善良的,带徒弟像孩子一样的好人,却亲手丢掉了亲生女儿,说出去有人会信吗?”   乌鲁一时被镇住,“你,你怎么会知道。你是不是认识我女儿蒂亚,她还活着吗?她在哪里,她现在怎么样?”   “你女儿?哈哈!已经死了!”杰拉尔狂放得笑着,好像在嘲讽她,好像在嘲讽她的那个女儿。   她好像一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无力得靠在了椅背上。嘴里一直念叨着三个字“怎么会……怎么会……”   从心底蔓延开来的绝望让她感觉喘不过气来。   “竟然把一个5,6岁的孩子放到研究所里,你简直是惨绝人寰。好好看着吧,背叛者的下场。”杰拉尔捏起她的下巴,硬逼她看着监控画面。而艾露莎所在的画面被放大了显示在她眼前。   艾露莎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有的穿着破旧不堪的衣衫好像是奴隶,有的是之前她在赌场里看到的人。   “如果艾露莎出了什么事,你们就完了。”乌鲁捏紧拳,眼睛一眨不眨得盯着显示屏。她突然看到一个男子将满身是伤的艾露莎关到了一张纸牌中。   杰拉尔按住她的手,“别激动,她还死不了。”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会知道的。”   -------------------------------分割线---------------------------------   格雷醒过来时,天已经半亮,他只感到后颈阵痛,依稀记得他听到乌鲁不见了,正想去找他,可是突然眼前一黑。旁边的床上纳兹,朱碧雅还在睡觉,露西趴在床边。   但是没有看到艾露莎。   他轻轻起身,绕过一切可能打扰那两人的东西。走出门,到宾馆的柜台处,“昨晚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铠甲的女的?”   柜台上的女孩看着他赤裸的上身,一时间脸红了起来,就算他身上还绑着绷带,在小女孩眼中这还是能算是足以脸红的东西,而且匀称的肌肉……她呆呆得看着他,身边有着粉红色泡泡。   格雷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神情,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小姐,小姐?”   “啊!看,看到的,是不是红色头发?”她回过神,有些尴尬得不敢看他。   “对,就是她,她往哪边走了?”   “嗯……右边。啊不对,是左边。”   一个打扫卫生的老头子在一旁说,“我记得她是直走的。”   “不可能,我看到是右转的。”   “小姐你刚才不是说左边么?”格雷无力扶额。   “啊?是吗?不好意思我忘了。”   ≡口≡#   ? ☆、十二·出发 ?  最终格雷还是没弄清艾露莎的去向。他依着感觉就直接对着一个方向跑去,一直跑到一片空地。他查看四周,看到远处有一个大型建筑,很高,直插云霄。   应该是那里吧。   “朱碧安也觉得是那里。”   “啊!!!”   一道响亮的叫声回荡在这空地之上,久久没有散去。   格雷一蹦蹦出十米开外,他拍着自己胸口,喘着气,好像被吓得不轻,“朱,朱,朱碧安!你不是在宾馆吗!”也是,原本一个人没有的地方,突然自己耳后传出一个女声,不吓死才怪……   被叫到的人好像也吓了一跳,格雷的叫声把她都震住了。“朱碧安觉得格雷大人一个人不安全,就,就跟来了。”她双手松松的握着,看了他一眼然后很快转开头,脸上有些淡淡的红晕。   “……下次别这么突然出现,我心脏承受不住。”格雷好像终于缓过神来,“既然你也觉得是那里,那就一起走吧。”   “嗨~”朱碧安跟上格雷的脚步。“格雷大人的伤怎么样了?”   格雷甩了甩肩膀,“差不多了,本就没什么大不了,昨天那些人算什么,是我们太大意了。”他一想起昨天惨败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多久了,他还没输的这么惨过【你确定?】……额……好吧,除了那两个非人类。   “嗯!今天去一定要把他们按在地上把他们的骨头一根根的打断!然后……”朱碧安身边围绕着黑色怨气,格雷好像可以看到那些怨气化为一只只干枯的手向他挥舞着,摆动着。   他倒吸一口凉气,“咳咳,朱碧安,到那再决定怎么发泄吧,我们现在应该先过去。”   “嗯……”朱碧安点着头,怨气却依然存在,“竟然敢伤害格雷大人,那些人都不能饶恕,绝对不能饶恕。”   格雷浑身一颤,加快了步子。   “啊!格雷大人等等我!”   -----------------------------------分割线--------------------------------------   “诶?!!!”   露西早上醒来才发现,屋里已经只剩了她和纳兹两人,朱碧安和格雷去哪了!这一个个怎么都这样!不说一声就走,喂,让她怎么办啊!   算了,还有个纳兹在。   “纳兹!快醒醒!”露西推了推他,但是好像完全没有反应。“纳兹!算了……还是等他自然醒吧。我没办法了。”   “啊啊啊啊啊啊!”露西正要收回的手被纳兹一口咬住。于是在一阵“乒啉嗙啷”之后,纳兹顶着满头包,总算是醒了。   “好痛!露西你干嘛打我。”纳兹捂着头,一脸无辜。   露西哭丧着脸,捂着手,“还不是你咬我手。”   “诶?怎么可能,我在梦里啃猪肘子啃得正香呢,你就把我打醒了。你赔我的猪肘子!”纳兹好像没有看到脸色渐变的露西。   “乓——”   世界……安静了。   纳兹捂着嘴,缩到了角落,低喃着“露西好可怕,露西好可怕。”   “好了,说认真的,我们该走了。”   “诶?去哪?他们呢?”纳兹突然意识过来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   露西把事情的经过都讲了一边,从他们被打败之后,到乌鲁失踪艾露莎去寻找,再到早上格雷和朱碧安的离开。   “他们真是太过分了!都不叫我一起。”   “就是。什么啊!这不是重点。对了,哈比去哪了?”露西看着周围,意识到从昨晚就没有看到那只蓝色的小猫。   纳兹神色一暗,“被带走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走吧,去把那些人打败。把那些不等我们的家伙都找回来。”   “嗯!”? ☆、十三·躲不开 ?  乌鲁到了这里之后,一天倒真的很闲。杰拉尔给了她意见房间,很大,至少是乌鲁以前教格雷他们的时候住的整个房子的两倍。一个大型的软床,梳妆台,大型衣柜,一个矮小圆茶几,两边是两张沙发,阳光最好的地方还有躺椅。   整个房间对外是落地窗,走到窗边可以看到外面的壮观景象,她几乎无法想象自己所在的地方到底有多高。   她猛然发现,她所在的建筑周围都是海,这是一个小岛?!艾露莎是用铠甲飞过来的?难怪到了之后打得那么费力,来的路上已经耗了太多魔力。   艾露莎应该不会有事吧……她应该是有能力自保的。   不过既然她来了,剩下来的那些小鬼肯定不久就会来了。只是,他们能打败敌人吗?   就目前见到的人而言,在赌场里的那些人,那几个小鬼一人一个还是没有问题的,总不该在同一个人手里败两次,第一次的大意应该能吸取教训。   但是,最大的麻烦在于,那个自称为杰拉尔的男人。在她的探测之下,他此时已为惊人的魔力其实尚未完整。也就是说他如果魔力完整,只是发挥出六成战斗力,她都无法战胜。如果要打败,必须趁现在的状态。   但打败他的人绝对不是她,不会是她,也不能是她。   她的身份,就算是她曾经的身份也不会允许她做这种事情的出头鸟。   她在建筑里,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一丝奇怪的魔力,刚才透过落地窗,她看到外面几乎无法用肉眼看到的,因为魔力而造成的气流。   这里让她有一种魔力一旦不小心就会失控的感觉。   那些人怎么会让这种地方存在,他们都改吃素了吗?!不过如果他们不出现,她可以毫无顾及得动手,但万一他们又参与进来……   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已经不是她该操心的时代了,主角应该是那些小家伙们。   乌鲁叹了口气,泡了杯茶,再随便从旁边拿了本书,走到躺椅上坐下,慢慢翻着书,喝着茶,翻动纸张的声音,淡淡的茶香味,还有一抹阳光照耀进来,实在是好不惬意。   所以当米莉亚抱着哈比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她咬牙切齿,“喂,你这也太惬意了!”   “……”乌鲁看着说,好像没听到她说了什么。   “喂!”一根绳子凭空出现在乌鲁身后,突然得向乌鲁袭去。   “乌鲁!”哈比看着这突然的攻击立马尖叫道。   之间那惬意的某人慢慢得拿起茶杯喝了口热茶,杯子被搁到桌子上的声音刚响起,躺椅上已经没有人。   米莉亚一愣,看向躺椅旁边。她正捧着书坐在沙发上,看的津津有味的,时不时得还点点头,就真的好像她看的很认真,很赞同书里的观点一样。   “你!”米莉亚抱着哈比的手紧了紧,“杰拉尔让我告诉你,待会穿着衣柜里的衣服去找他。哼。”说完转头就走,她怀里的哈比眼泪汪汪得看着乌鲁。   一直到他们已经到门口,乌鲁的声音才响起。“哈比,纳兹很快就来救你了。”   “真的吗?!”   “嗯。”房门关闭的声音响起。   她无法感知到外界的纳兹的魔力,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他们都在赶过来。   等等,那小姑娘刚才说什么?算了,她没听见。谁会穿那种衣服出去。她这辈子都只喜欢休闲普通的衣服了。   下一秒,她的注意力再次全部集中在书上。   而且这一看,就是到了傍晚。还是在不得不停下的时候才放下。   她抬手撑着自己半边脸,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她房间里的男子。“杰拉尔,来做什么?”   而那男子很平静得打开了衣柜,然后拿出一件衣服。“就这件吧,马上换上。”说着就走了出去,还带上了门。   乌鲁看着床上的那套深蓝色长礼服。多少年了,究竟有多少年没有穿这种衣服了,也许就是在离开了那里,剪短了头发之后。她一步步走上前,拿起礼服,提在自己眼前。“命运就是这样么……”   注定躲不开。   ? ☆、十四·死吧 ?  她曾经从不相信命运,可此时,她信了。   当她穿着那件深蓝色的长裙,穿过悠长的大理石走廊,推开厚重的金色雕花大门时,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她的心好像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   同样的欧式巨型挂灯,同样的金色大厅,同样的落地窗,同样的有着精美雕刻的柱子。一切都好像回到了那一天,对,那一天。   大厅中央站立着的男子面带笑容看着她,她身子颤抖着,不是作为林羽肖,而是乌鲁的她在颤抖。那不是他,她却在颤抖。   她僵硬得迈着步子。   一步,一步。高跟鞋与大理石相触的清脆声响在大厅内响起。一声,一声。哒,哒的声响好像是在敲击自己的心。一下,一下。心中那平静的湖泊仿佛被不断丢入石块。一块,一块。在心中掀起无法平静的涟漪。一圈,一圈。就如无形的束缚,将自己圈入无尽的命运棋局。一局,一局。原来,和命运对抗的自己只会是输——输的一败涂地。   终于走到他面前,微微仰头看着他,他如黑夜般的眼眸就好似会将她吸引进去然后拽住她直到她心中最后一丝火光也被熄灭。   “杰拉尔,为什么要穿……”她皱起眉。   却只见他食指立在嘴前,示意她不要说话,他轻轻撩起她的发丝。因为很久没有去剪,原本的短发已经及肩,刘海也长长的斜在了一边。他拿出一个发夹,在她眼前晃了晃,“是不是很眼熟?”   如果说刚才的乌鲁是坠入万丈悬崖却万幸得在中间抓住了一颗枯树,那现在,就是枯树断裂。她只感觉天旋地转。她瞪大了双眼。“怎么会在你这?”她颤抖着,看着他把那发夹加上了自己耳边。   杰拉尔看着她,笑着点了点头,“多好看啊。”   “我问你这个发夹怎么会在你那?!”这是那个男人在那晚送给她的,是他亲手给自己别上的,她亲手把这发夹夹在了她女儿头上,之后女儿就被送到了研究所。她清楚得记得是在女儿那的,怎么会在这个男人手里?!“杰拉尔!你到底是谁?!”   “乌鲁这是怎么了?喊着我的名字又问我是谁。来,喝一杯。”他的手只是一挥,手中多了两只高脚细酒杯,里面的淡黄色香槟向空气中添加了些许香甜。   她一掌拍开了眼前的手,那手中的酒杯在划出一道弧线之后,碎片和酒滴飞溅起来。那碎裂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却在心中回荡,久久散不去。她强忍着心中如被玻璃扎的痛苦,“回答我,杰拉尔,我不想和你动手。”   他浅笑着,头一扬,将酒杯中的酒饮尽。“我知道你的所有事。你的女儿,以及你过去的一切。”   “……你是那里的人?”乌鲁盯着他,眼中有着痛苦,眼前好似回忆的流光。“不可能,那里的人我不可能感知不出来。”   “只是,我想不透,你明明是一个已死的人,为何还会出现在这里。你已经死了,你是个死人,不该再出现在别人眼前。有时候你会很碍眼,尤其是对于恨你的人。”杰拉尔指上微动,杯脚断裂。“为什么死了还要活过来?”   “我……”乌鲁一步步后退,她感觉他在向她逼近,他不断靠近,她只得不断后退。   “一个可以丢弃亲生女儿和其他孩子生活得很快乐的人,有什么资格活着?有什么资格出现在别人面前?有什么资格拥有那么多伙伴?凭什么?”   乌鲁瞳孔收缩着,她好像从杰拉尔身上看到了另一个人,长发,很像她,真的很像她,和她曾经简直一摸一样。“乌鲁蒂亚……”她向他伸出手,叫出了那个遥远的名字。   多少年了,有多少年她没有再叫这个名字了。也许在把她送到研究所之后吧,也许在梦中不再梦到她之后吧,也许在她用自己身体封印了戴利欧拉的时候吧,也许……   “乌鲁蒂亚……”她眼中有热泪在涌动,将对方抱住。“真的是你,乌鲁蒂亚,你没死,你没死……”   那人回抱住她,柔声回答着,“是啊,我没死。我活得好好的。”   “太好了,我的女儿,我好想你。”   “我也,想你……”杰拉尔,不,在乌鲁看来是乌鲁蒂亚的唇角上扬,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回抱住她的手慢慢抬起。而这些乌鲁都看不到。   只听穿透衣物,穿透肉体的声音响起。   艳红刺眼的鲜血洒落一地……   妈妈,我想你。我想你,死啊!   ? ☆、十五·人呢? ?  格雷和朱碧安走下船,他们看着眼前望不到顶的建筑,他们找到了。   他突然感觉到心里一阵刺痛,就好像有人用针不断扎下,脑海中出现了不好的画面,难道她们出事了?乌鲁,艾露莎等我们啊!   乌鲁只觉得疼痛从腹部蔓延开来,她抓着对方的手臂,慢慢滑下,“为什么?蒂亚……”眼中是那人的笑容。她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血红,大脑开始发沉,最终倒在地上,鲜血流淌着。   杰拉尔手上的血滴落在脚下的血泊中,他盯着脚边那人,突然抬起头,发了疯似的笑着。“死吧,死吧!”   乌鲁睁着双眼,瞳孔中却没有一丝光亮,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身体不时得抽搐一下,她废力得喘着气,却好像怎么都吸不够。   他狂笑着,绕开她的身体,越走越远。   蒂亚……   打开门,米莉亚看到里面的情景吓了一跳,“杰拉尔,她……”   “还有最后一口气吧。”杰拉尔摆了摆手,“就把她丢那好了。”说着便走了出去。米莉亚看着那人的背影,背后竟有些发凉。   “乌鲁!”哈比挣脱开米莉亚,飞到大厅中倒在血泊内的女子身边。“乌鲁!”   她没有神了的瞳孔看着它,浸在血水中的手一点一点得挪动着,嘴里轻声呢喃着什么。哈比好像听清了,眼中都是泪水,“我就去找他!乌鲁你不要死!”它小小的爪子把脸上的泪水都擦掉,却没有用,泪水怎么也止不住。它向门口飞去,躲过了米莉亚,却躲不过向它抓去的绳子。   眼看就要追上,那绳子却在一瞬间化为冰块,无法再动。   米莉亚回头看向那个已经半只脚踏入绝境的女子,她用尽全部力气抬起的手,在阻拦了她之后,终于无力落下。   哈比背上的小翅膀快速的挥动着,它并不知道那人现在在哪里,但它一定要尽快找到,一定要。一层,一层,它也不知道飞了多久,躲过了多少人。   渐渐的它感觉力量已经流失得差不多了,格雷,你在哪,乌鲁要不行了!你在哪,你到底在哪!“格雷!!!”   “哈比?那是哈比的声音!”格雷打倒了身边围着的人们,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哈比!”他看到一个蓝色的小身影向他飞来,直接扑到他身上。“哈比你怎么逃出来的?不赖嘛!那两人呢?”   哈比却在他身上嚎啕大哭。格雷突然意识到事情不对劲,他一把抓起哈比,“先别哭,发生什么事了?”   它抽泣着,眼泪却停不下来,小爪子还在不停得抹着眼泪。“乌鲁……乌鲁她……”   “她怎么了?!”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咯噔”一下。   “她,她,她快死了!格雷你快救救她!”   格雷觉得自己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踉跄,幸亏有朱碧安在一旁扶了一下,“不可能。”乌鲁那么强不可能输的,更不可能死。它在骗他,一定是在骗他……乌鲁……   两人跟上哈比飞奔着,一路上遇到敌人都用着最快速度解决。   米莉亚挡在他们身前,“小猫猫,快到我这里来。没想到那女人最后的一点力气还能阻拦我的绳子。”   “可恶……”   朱碧安挡在格雷身前,“我来挡住她,你快去吧。”   “朱碧安……谢啦!”   哈比带着格雷一直跑着,也许有十层也许有几十层。终于快到那个大厅,哈比朝着那扇门一指,“就在那里面!”   格雷冲上前,一把推开那扇门,厅内的红色刺到了他的双眼,“哈比,人呢?”   “诶?!刚才我看到是倒在这里的!”   “乌鲁,乌鲁!!!”   大厅内,那血色琥珀一般的东西上,却没有了人。   ? ☆、十六·过去 ?  乌鲁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挥动手臂,却什么都摸不到,她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做着自由落体运动。   周围没有一丝亮光,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杰拉尔又在搞什么鬼!   不对,她刚才看到了乌鲁蒂亚!她是想要杀了她,也是,她恨她吧。从来没有履行一个母亲的义务……如果死在她手里,她不会有何怨言。   只是不知道格雷会怎么样,哈比找到他了吗?她隐约好像听到了格雷的声音。在呼喊她的名字。声音很远,很远。飘飘忽忽,却很清晰。那是他的声音,她的宝贝徒儿。   她死了?也许死了吧。   就和当初她作为林羽肖被车撞了之后的感觉一样,所有的一切都在黑暗中,什么的看不到,什么都摸不到,只能听到陈默宇的呼喊声——也是那么遥远,那喊声好似要淹没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却清晰的传到了她的耳中。   那种撕心裂肺的叫声在她脑中回荡,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心脏。   如果在这里死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是不是就可以见到陈默宇了?   “咚——”   她感觉自己被重重得摔在地上。   突然而来的光亮让她一时无法适应。抬起手挡在眼前,眯着眼,好一会儿才适应了睁开眼。臀部传来阵阵疼痛,好像是刚受到什么撞击。   “嘶……”她倒吸了口凉气,真的是重重得摔了啊,她可怜的屁股可能要青了。   “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她摆了摆手。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她抬起头,看向刚才好听的声音的主人。光线从他背后洒下,他的脸正好背光,乌鲁却好像看清了,她瞪大着眼镜,不雅得张着嘴,呆呆地看着他。“你,你……”   那人有些莫名其妙得看着她,“我?怎么了?”   “……”乌鲁感觉鼻头有些发酸,作为乌鲁,她突然感觉一股从心底涌上来的悲伤感,她突然很想哭。是他,怎么会是他!她愣愣得看着他,眼眶渐渐发红,都忘了从地上站起来。   被乌鲁的变化吓了一跳,“刚才撞到了小姐真的很抱歉,别哭啊……”他刚才正想着事情,然后好像撞到了什么,就听到一声轻呼,回神才发现他把一个小姐撞到了。“来,我拉你起来。”向她伸出手。   乌鲁看着他伸来的手,原本撑着地的手慢慢抬起放在他手中。有了他的拉力,她终于站了起来,却一直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对不起啊,我刚才在想事情,就没有注意,不小心撞到了小姐。”在他看来,她刚才应该是摔疼了。“很疼吗?小姐?小姐!”   “啊?啊,不,不是很疼。”乌鲁这才回过神,她环视着周围的人和物。金色的大厅,身穿礼物的男人女人,桌子上放的点心,还有穿梭在人群中端酒的服务生。这是……   那男子松了口气,“那就好。”他红色的短发被整齐的理向后方,金色的光照在他的发上,让她觉得格外刺眼。“小姐你好,我是……”   “停!”乌鲁制止了他的自我介绍,她深吸了一口气,“我对你是谁没兴趣,就这样。我有事先走了。”转过身向着门口走去,长长的黑发轻微摆动着。   那男子站在原地看着她,一直到她走出门才收回视线,真是个奇怪的丫头。“算了,不管她了,任务还没完成呢。”   乌鲁靠在门后,大口大口得喘着气,她回去了,她回到了20年前!头发是长的,礼服是深蓝色长裙,露半肩。   她本以为自己会回到林羽肖的世界,结果竟然回到了20年前乌鲁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天。别,别再跟她说命运了,她现在已经怕了这两个字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拿出包里的东西,一个影像出现在她面前,那是一个人。“乌鲁,有没有调查到什么?”   “暂时还没有。”   眼前的人影发生了变化。   “小乌鲁,慢慢来,不用急。”   “明白。”   ? ☆、十七·贪恋 ?  任务……果然是回到了20年前。这是在做梦?她掐了掐自己的手臂,痛的。   原来不是梦啊。   回来了,而且见到了那个人。她心中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如果一切还是和20年前一样,她这样回来有什么用。   走一步看一步吧。   乌鲁走在明亮的走廊上,环顾着周围都没有人。悄悄的,她打开一扇门,潜入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她慢慢走进去,眼中反射着窗外的烟火。她打开抽屉,翻动着里面的文件。   据说这里有人在研究极为危险的东西,和众人商议之后,她自己决定亲自过来调查。乌鲁依稀记得事情是这样发生的,可是20年太过长久,很多事已经忘却。   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放入小小的手包里。她将文件还是按原来的顺序摆好,关上抽屉,踮着脚走出房间。因为舞会,她穿的是高跟鞋,所以显得格外小心。   走出房间,关上门,应该没人发现吧。她松了口气,转过身准备下楼,差点又撞到人。她被吓了一跳,在看清来人之后,“怎么又是你……”   那人明显也被吓到了,他摸了摸头,“啊哈哈,好巧啊。”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露出为难的表情,“舞会要开始了,可是我的舞伴不见了,我都找遍了还没找她。真是麻烦啊。小姐你呢?”   “真巧,我的舞伴也不见了。”乌鲁笑着,借口还是直接用别人的好。   对方眼中划过一抹异色,笑了起来,“这就是缘分吧!要不我们凑合一下怎么样?”   “好啊。”乌鲁上前挽住他的手臂。   两人相携下楼,来到大厅。时间刚刚好,音乐刚响起。两人对视一眼,很有默契得伴着旋律舞蹈着。她的双手搭在他肩上,他托着她纤细的腰身。   平缓的旋律安抚着人们浮躁的心。还能这样与他相伴,与他同舞,她的心中一种温暖蔓延开来,如果这是梦,请不要醒来。   她看着他,眼中只有他淡淡的笑容,她在他墨色的瞳孔中看到了自己,他的眼中是不是也只有她?   她无数次得回想起他,回想起他温暖的笑容,回想起他粗糙的手拂过自己的脸,回想起他的的体温,回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   就算他们后来分开了,可至少他们在一起过,以及他们在一起的证明。他们应该在一起的,他却再她需要他的时候毅然决然得离开了。他们是相爱的,她爱他,可他,她不知道,也许爱过的吧。   神啊,就让她再犯一次错吧。   手臂微微收紧,嘴唇贴上了柔软熟悉的东西。她闭着眼,感受着对方的气息,任凭对方如鱼般得在她口中游走,她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在流失。细长的双眼睁开成缝,远处的灯光已变成了十字,所有的一切便得模糊。她的眼神开始迷离,只觉得身子好像不是她的了。   她被放在床上,口中他的味道还未淡去,齿缝间还残留着他触碰的感觉。有一只手在她身上游走。“小姐,我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她的脑中一片空白,“乌鲁,乌鲁米尔科维奇。”   那只手好像一顿,乌鲁感受到她再次喘不过气,“基尔达斯克莱维。”对方再次吻住了她,夺取着她的氧气。她觉得自己好像沦陷了进去,双手紧紧得环住了他的颈脖。   “乌鲁。”   “嗯……”她迷迷糊糊得回应着。就让她在他的臂弯中沉沦,她贪恋着对方的温度,紧紧抱着他。   “我爱你。”   “嗯……”眼泪从眼角缓缓流出,20年了,她终于又听到了这句话,不管是真,是假,她都已经无法自拔。   痛!疼痛刺激着她,她哭着,喘着,双手攀着他的背,指甲在他身上留下划痕。很快疼痛被别的感觉代替。她的声音回荡在房间里。脑海中只有一个名字——   基尔达斯……   ? ☆、十八·融合 ?  “乌鲁!”   声音从遥远的地方传来,哪里?好像是心的最深处。   是谁?谁在叫她?好困,不想醒。她缩在男人温暖的怀中,眼皮很重,睁不开啊……好温暖,基尔达斯……   “乌鲁!”   到底是谁,别叫她,她要睡觉,不想醒,让她永远留在梦中吧,不管是谁,求求你,别叫醒她。别……   “乌鲁!!!”   格雷,是格雷的声音?!乌黑的瞳孔霎那间睁开,腹部得钝痛感让她皱起了眉。冰冷的地面,没有了基尔达斯,没有了温暖的怀抱。她在哪?   “杰拉尔!复活杰尔夫不是需要我的身体吗?那就把乌鲁放了!”艾露莎?她的声音怎么会这么虚弱……   “大概的条件就是需要能和圣十大魔道匹敌的魔导士身体,不过并不是非要你不可!”   “什么?”   “哈哈哈!乌鲁米尔科维奇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有和圣十大魔道匹敌的实力!你难道不觉得她更适合吗?!”   身边不远处有几个人对峙着。离她最近的一个,蓝色头发,身穿黑色背心,脸上的刺青随着他的表情变得狰狞。   “杰拉尔?”   她慢慢支撑着坐起来,她穿着满是鲜血的深蓝色长裙,血已经止住了。   听见她的声音,杰拉尔在一瞬间回过了头,“终于醒了!我还在想如果再不醒我就只能用艾露莎的了!”他癫狂得笑着。“都给我毁灭吧!天体魔法,黑暗之乐园!”格雷挡在乌鲁身前,却在刹那间又出现了一个人挡在了众人身前。   那人在攻击过后向后倒下。   “西蒙!”艾露莎立刻跑上前。   “艾露莎……太好了,我一直想总有一天一定要帮到你。”   乌鲁呆呆得看着那倒在地上的人,之前不还是敌人么,这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格雷……”看着前面的身影,也算是宽阔的臂膀,这孩子也长大了啊。   “乌鲁,你没事吧!”格雷立刻蹲下身,两手抓着她的肩膀,好像有些紧张。   “啊,没事。”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之后,她支撑着格雷的手臂想站起来,却发现完全无力,也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她的腿发软,更别说站了。   一边传来艾露莎的哭喊,西蒙死了,为了救她们死了。   杰拉尔在一旁嘲笑着。“无聊,真是太无聊了!西蒙,这就叫白白送死!局面不会有任何改变!谁也无法活着离开这座塔!”纳兹突然出现一拳将他打飞出去,一直撞上一旁的石头才停下。   看着纳兹吃下了一块艾迪利欧,乌鲁瞪大了眼,“笨蛋!不能吃!”却已经晚了。他痛苦得嚎叫着,然后火焰开始暴走,化为龙型。   面对着纳兹的攻击,杰拉尔完全没有还击之力。   当杰拉尔被打败时,艾迪利欧失控,整个塔开始崩塌,艾露莎扶起脱力了的纳兹,乌鲁本想在格雷的支撑下走出去,却被他打横一把抱起。   “格雷?!”   格雷却看着掉落的石块,“来不及了。”和艾露莎对视一眼,同时开始奔跑。   艾露莎却被震倒在地上。   “艾露莎!”格雷想要过去帮忙。   “你们先出去!我们很快就跟上。”   看着艾露莎坚定的眼神,格雷抱着乌鲁先跑了出去。乌鲁向后看着艾露莎的动作,她想干什么?看着她将手放到了存储魔力的容器上之后,乌鲁脸色大变。她想起杰拉尔和她说过,如果和艾迪利欧融合,那个人就可以控制魔力,阻止爆发。“不行!艾露莎!快停下!”   艾露莎的半只手伸入容器中,纳兹慢慢站起身,乌鲁看到纳兹立刻大喊,“纳兹快阻止艾露莎!她要融合!”   “艾露莎!你在做什么!”   “要阻止艾迪利欧只有这个办法。”   纳兹支撑着起身,却已经没有力气阻止。就见艾露莎的身体都进入了容器中。   整个艾迪利欧消失了。   ? ☆、十九·服装店 ?  终于,众人回到了工会。   艾露莎和纳兹都没有事,他们在最后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有人在休息了一天之后都生龙活虎,除了纳兹,他可是睡了整整三天才醒。所以说这个世界的人恢复能力都是巨强啊。   乌鲁因为腹部被贯穿伤到内脏被要求在家里好好休息几天,可是她哪里熬得住啊,天天在家里可会闷得发病的。她慢慢站起身,披上一件外套就打开门,走出了房间。可没走几步……   “乌鲁你怎么又出来了!”   “啊哈哈,格雷啊~”乌鲁干笑了两声,“师父我无聊想出去走走啊……你不会要求我再回去的对吧~小格雷~”   “我可不小了啊!”格雷无奈得看着她,想想,确实这几天她一直被要求在家里养伤也是该无聊了。“算了,我也拦不住你。”   乌鲁一听这话,高兴得一拍他肩膀,“没白费我对你这么宝贝~果然格雷最好了!”   她跑向服装店,走进去之后看看这件看看那件,“真是的,回来之后都发现没有什么衣服可以穿了。”拿起一件黑白相间的运动服,看了看,在镜子前比了比。   “你一直都穿运动服啊。乌鲁。”格雷站在她身后,看着镜子,确实不管什么运动服在她身上都很合适。不过从小就只见她穿过运动服,除了前几天那浸满了血的礼服。   乌鲁重新拿了一套蓝黑的运动服,一边放在身前比着,一边看了格雷一眼,“怎么,我穿运动服不好?”   “不是不好,只是……没见过你穿别的……”格雷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啊嘞!乌鲁你也在买衣服啊!”艾露莎的声音突然从衣架对面传来,她走到两人身前。“伤不要紧了吗?”   “嗨嗨,没什么大碍的啊。”   艾露莎在看到乌鲁手中的运动服之后一把夺过,仔细看着衣服,又看看乌鲁,乌鲁被看的浑身发毛,“有什么问题么?”   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回头钻入衣服堆中,一分钟之后,拿着一件衣服回到两人身前。“老是穿运动服可不好,这件怎么样?”   “诶?!”乌鲁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艾露莎推进换衣室。   格雷莫名其妙的看着瞬间消失在门后的两人,他都没看到什么衣服,“格雷别偷看哦!”艾露莎的声音从换衣室里响起,格雷无奈的应了两声,偷看?他是这种人么!   可是,换衣室里好像很热闹。两个人的声音不断响起。   “艾露莎别闹!我自己会脱!”   “乌鲁皮肤很好诶,你是有保养的吗?”   “啊啊!别乱摸!”   “都是女的,你那么害羞做什么~”   里面的话一句不落得都传到了格雷耳中,他突然感觉脸上微微有些发烫,这两人在做什么啊,换个衣服这么大动静。女人买衣服都是这样的吗……   好一会之后,艾露莎满脸笑容得先出来了,“乌鲁你出来啊。”   “你确定?”   “确定啊,这衣服也没什么啊~来吧来吧。格雷擦亮眼睛看清楚哦!”艾露莎双手叉腰,一副自信的表情。   乌鲁深吸一口气,拉开门,走出去。在看到格雷惊讶的眼神之后,她无力扶额,就知道是这个反应。“我进去换回来吧。”   “别啊,这样也很适合啊!你说呢,格雷,喂!乌鲁你看格雷都看呆了。”   格雷脸一红。   乌鲁上身穿的是在后颈打结式的那种浅色小背心,后背露出大半,低胸的领子。这紧身的衣服很好的显出了她的身材。下身深色超短裙。她其实很想吐槽,这么短!她为什么不直接弄条皮带呢?!   也许是常穿长裤的缘故,她的腿格外白。洁白细长的腿,再配上原本就穿着的短靴,有一种别样的风味。   “很,很好看。”格雷红着脸转头看别处。   “诶?是吗?”说实话,乌鲁并没有穿过这么露的衣服,就算是礼服也一样。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打扮,“不会很奇怪吗……”   “一点也不奇怪。”本还想再看看别的,但是看到格雷别扭的神情,她突然就笑了。“那就这件吧。”   格雷有些惊讶得看着她,本来以为她不会买,很好看,但是并不是她以前的穿衣风格。   “嘛,既然宝贝徒儿都说好看那我偶尔换换风格有什么不好~”   ? ☆、廿·石化 ?  风和日丽的一天,阳光洒落向万物,温暖了人们的心,沙土轻扬,所有的不愉快都被微风吹散。每个人脸上都有着笑意,都在装饰着各自的房屋,店铺。开心的气息飘荡在空中,感染了每一个人。   乌鲁看着周围的布置,不解得问,“这是在做什么?到了什么节日吗?”   “啊,晚上有幻想曲。”   “幻想曲?”   “嗯,是我们工会的盛大庆典,马上还有……等等,艾露莎你不是要参加妖精小姐的选拔吗?要迟到了呢。”   艾露莎听到之后顿时一愣,“我忘了!先走啦~”说着就飞奔离开。   乌鲁一时之间好像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呐,格雷,妖精小姐又是什么?”听上去好像很好玩。不过好像有一种选美的感觉。   “相当于是比赛吧,优胜者可以拿到奖金。对了,乌鲁你也可以参加。”   她摆了摆手,就算对奖金有点小兴趣,可是她都这个年级了,小姐什么的还是不参加的好,这都是年轻姑娘们参加的东西。“不过我们去看看吧~”凑热闹这种事她可是一点也不讨厌呢!   和格雷挤到最前面坐下,看着左边的纳兹,好像完全不在状态的啊,一个劲的在吃东西,果然之前吃了艾迪利欧没那么容易恢复啊。   看着台上一个个年轻姑娘们穿着泳装,充满活力得跳着笑着,她不由得感慨了一句,“唉,年轻真好。”   这句话成功换来了格雷的一个卫生眼。   乌鲁慢慢得喝着果汁,突然感受到几道陌生的魔力。但是想到格雷说过庆典会吸引别的地方的人来参加,就没怎么注意。   “诶!艾露莎这个装扮很可爱诶!”看她穿着黑白的女仆装,红色的长发显得格外醒目。“真好看。”听着身后无数呼喊声,乌鲁也不自觉得笑了。   “下一位!妖精尾巴的新人但是实力超群的乌鲁米尔科维奇!”   “噗——”听到那名字,乌鲁一口果汁喷了出来,“什么情况?!”她看向格雷,却发现对方也一脸惊讶。   纳兹虚弱得抬起了头,“艾露莎让我告诉你,她刚才帮你报了……”说完,“砰——”的一声之后,又倒下了。   “艾露莎?!”乌鲁一瞬间有一种神经绷断了的感觉,而那根神经有一个好听的名字——理智。她深深吸了两口气之后,一边心中默念艾露莎你完了,一边慢慢起身,跳起来一个空翻落在舞台上,面对着无数灯光和众人的呼喊,她面带微笑。   格雷无力扶额,她忘了自己穿的是超短裙了么,竟然还空翻……   双手合并成心形,“造冰魔法。”稍稍吹了口气之后,两颗巨大的冰爱心出现在众人上空,手中出现一副弓箭,只见单手持弓,单脚撑弦。   在无数的惊呼声中,冰箭离弦,直穿两颗爱心。   笑着看了一眼场下,格雷正盯着她,她露出一个微笑,转身走到幕布后。正想找艾露莎算账,却突然发现幕布后的所有人都成了石像。   “怎么回事?”她看向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女子,脑中危险的警报响起,就在一瞬间,自己竟然无法动弹——也变成了石像!   她刚才好像看到了那个女子身上也有妖精的尾巴的会徽,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是庆典前的小惊喜?还是,敌人?   嘛,无所谓啦,先看看事情发展怎么样,哦不对,她现在什么都看不到,不过好像能听到些什么。   她好像听到了人们的尖叫声,看来是已经发现她们了!好像格雷在叫她,喂喂,她也想应啊,别叫了。   等等,她听到了什么?要把雷神众打败才能救她们?雷神众是什么,名字挺好听的,好像很霸气啊。   格雷好像跑了,信心满满得说要把那些什么雷神众打败,什么?会长大人出不去?哦,80岁以后的不能参与啊。   她默默得听着,一个,两个,妖精们的数量在不断减少,她好像听到纳兹的声音——   格雷输了?!   啊啊,好像不能继续这么呆着了啊。   宝贝徒儿被打败,她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 ☆、廿一·路痴 ?  这一仗妖精们打得很凄惨,最后剩下的妖精们只剩下了3个,还是没法参加的纳兹,伽吉鲁和会长大人。   纳兹对于没发参加深感痛苦,他觉得火能融化石头,就准备对着艾露莎喷火。可其实还并没有喷,艾露莎的石像上就出现了一道裂缝!   “啊!!怎么办!要完蛋了!”纳兹哈比抱着头,一脸慌乱。   石像上裂缝越来越多,最后完全碎掉,艾露莎终于能出来了。这让众人……额,好吧,现在的人数也已经算不上众人了……大家都很高兴,终于有反转的机会了!而艾露莎肩负着大家的希望,参加对战。   一个纳兹哈比和会长都熟悉的声音在不应该有声音的地方响起,让他们都惊讶得回头看向说话者,更多的是惊喜。   “啊嘞,看来我也不能再这么站下去了。”   乌鲁的石像布满裂纹,然后“砰——”全部落下。里面是被冰包裹着的乌鲁,却丝毫没有影响她的动作。冰在她行走中慢慢融化。   马卡洛夫看到了她身上的冰之后,了然得点了点头,“果然你不会那么大意。不愧是过来人。”   “喂喂……会长,你一定要把我说的那么老么!就算我比那些年轻姑娘们稍稍年长了些,可我是完全不想被您说成是过来人什么的啊……”乌鲁挥动着手臂,将刚才有些僵硬的四肢都活动开,扭扭腰,动动脖子。   她穿过门口,听着身后纳兹说的“一定要把他们好好打一顿”的话,她摆了摆手,“啊,这不是必须的么。”   她穿梭在街道中。原以为就算她再路痴,这些熟悉的街道也不会再走错了吧……其实你错了,在她这种资深路痴眼中,街道从来没有什么熟悉和陌生之分,什么都是差不多的,啊,也许这里该右转了吧,那就左转吧~。   不要怀疑,这是在某个水果摊的老婆婆第四次看到乌鲁,已经打了三次招呼之后发现的,不过她还是不住问了一句,“小乌鲁,你在这里转圈吗?要不要进来吃点水果?”   “啊?不用了谢谢婆婆,我只是……在找路而已。”乌鲁无奈得笑着,路痴是她的错吗?!天生啊喂!上帝啊你在造她的时候是把“方向感好”这一项打翻了么!这么坑爹的设定到底有什么用啊!   终于,她看到了艾露莎,不过她正在和一个有着绿发的妹纸打着,等等!那个妹纸不就是把她们都弄成石像的那个么!打败她应该就能解除外面的石像了……看上去好像也不用她出手,艾露莎的实力一点也不必她弱。   算了,再看看有没有别的人吧。   她慢慢得走着,雷神众好像是有三个吧,一个在艾露莎那,那还有两个呢?真是的,他们就不能自己出现,明知道她路感不好,还让她一条街一条街的找,诶?不对哦,他们不知道。根本就还没见过,都是谁啊!   都没有人描述一下他们的相貌吗!   远处传来艾露莎暴涨的魔力,而另一道有些陌生的魔力迅速消失,看来艾露莎赢了啊!好样的!不过……这是哪里啊!   “乌鲁?”   “格雷?!”她一回头,就看到扶着墙艰难迈着步子的格雷,她立刻上前,扶住他,“怎么会伤成这样?”   却见他捂着自己胸口,皱着眉,“乌鲁……”   “嗯?”   “继续帮我训练吧。”他望着天空中的一个个球状物体。   乌鲁看着他坚定的侧脸,若有所思得笑了,“哦?终于有这个觉悟了么。”她顿时感觉欣慰,这个孩子果然没让她失望。“我的训练可是很艰苦的哦。”   “啊,那些年都那么过来了不是吗?”   乌鲁笑着,突然神色一凝,她感受到远处有两股魔力冲突,这才是真正的魔的力量啊,其中一股魔力和米拉珍的有些接近,这是怎么回事?“格雷,米拉珍是还有一个形态么?”   “对啊,你怎么知道?我也只是听说,米拉珍的另一个形态是魔人——撒旦索尔。”   “魔人啊,真恐怖啊~”感受着远处魔力的对撞,“等等,露西也在战斗呢。她身边的是她的星灵吗?挺强的呀。”   格雷无奈得看着她,“喂喂,你难道一个都没遇到?”   “啊啊~不要在意这个细节啦~”   “难道是路痴的缘故?”   “别跟我说这两个字!”   ? ☆、廿二·解决 ?  “妖精的尾巴的各位,借我力量吧。”艾露莎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   乌鲁一愣,看向格雷,虽然不是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艾露莎都这么说了肯定是面临了什么大困难。在看到他点头之后,她脸上慢慢浮现出笑意,“呐格雷,你还有力气吗?”   “那不是当然的吗!”   两人深吸了口气,下一秒便迈开步子,往艾露莎魔力所在跑去。   “等等,不对。”格雷突然转向另一个方向跑去,“乌鲁这边!”   “啊嘞?”虽然有疑问,但还是跟上格雷的脚步。跟着他跑上楼,一直到一个楼顶。“格雷,艾露莎不在这里啊。”   虽然楼顶没有艾露莎的声音,但是有另一个人——沃琳,可以将声音传到所有人的心中,哦?这样一来,就可以帮到艾露莎了啊!“原来如此。不错嘛格雷!”   格雷帅气得一笑,将雷神殿的事向大家传播了出去,可明显大家都不是很高兴,也是,刚才还打得你伤我残得,现在要联手解决空中的漂浮物,怎么可能。   大家都不是神,没有人能那么快原谅别人,没有人能毫无顾忌得对伤害过自己的人好,更别说联手合作什么的。   但是,总有一个人的话能说服所有人——露西。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间,在这样下去,城里的人就危险了!大家齐心协力,保护玛古诺里亚吧,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任何困难都能迎刃而解,这个是我在这里学会的。我才加入妖精的尾巴没多久,但是为工会着想的心情不会输给任何人。妖精的尾巴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梦想,我的憧憬。现在,也是如此。求你们了,大家齐心协力,保护我们的工会,保护我们的城市吧!”   “哦?”乌鲁微笑着看向露西魔力传来的方向,眼中有些怀念,“真是一个有感染力的小姑娘,我都被打动了。虽然有点傻,但是,我喜欢。”   “如果做不到的话,就算只有我一个人,也要破坏所有的魔水晶!”   不得不承认,她这番话相当有说服力,大家都斗志昂扬得捏紧了拳。一时间,各种魔力混杂在一起,显得尤为壮观。   “乌鲁!”   “啊……”   两人并排而立,都闭上眼,单手握拳置于另一只手手心,魔力蜂拥而起,将两人包围在内,两人短发扬起。   男女声同时响起,“造冰魔法改!冰之矛!”   空中出现一排冰矛,怎么看少说也有上百支,飞向天上的球状物。   早在训练时,他们发现其实造冰魔法可以有所改变,如果是两人配合着使用相同得魔法,可以以一人的魔力弥补另一人的不足,攻击力能翻上个几倍。   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尝试。不过看上去应该是挺成功的。      一时之间,天上所有漂浮物都被毁掉。那飘落下的星星点点倒显得格外漂亮。可是美好永远是短暂的,大家还没来得及高兴,一道道惨叫声紧接着就响起了。   乌鲁在一瞬间的麻痹之后慢慢醒过来,动了动身子,想要起身,却发现自己准备支撑的手正被别人握着。   她歪了歪头,不自觉的笑了,格雷这小子……   啊……不想动了……   远处好像是纳兹的魔力吧,还有两个应该就是伽吉鲁和这场战斗的罪魁祸首拉克萨斯吧。打得真热闹……   算了,反正别的事情也不需要她,就这么睡会吧,挺惬意的。   然后她是被吵醒的。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回到工会了,原本趴在桌子上的她慢慢抬手支起了头。这么热闹,看来是都结束了。   打了个哈欠,“真热闹啊。”   一句话让身边的人惊喜得看着她,“乌鲁你终于睡醒了。”   “啊嘞,你怎么知道我在睡觉?”   格雷有些不好意思得摸了摸头,“刚才有点担心,就让波流西卡奶奶检查了一下,她说你只是睡着了。”   波流西卡?有点耳熟。“这样啊。”   一只手突然出现搭在她肩上,“乌鲁总算醒了,走,跟我喝酒去!”卡娜一手抱着酒桶,一手拉起乌鲁。   “她伤还没好,不能喝酒。”格雷立刻起身想要阻止。   卡娜若有所思得看着他,然后狡黠得一笑,“哈,乌鲁我跟你说啊,格雷抱你回来的时候有多紧张,到处喊着要找波流西卡奶奶。”   桌子一下被拍裂,某人涨红着脸……   “卡娜!喝你的酒去!”   ? ☆、廿三·利昂? ?  “诶?!你说什么?”   乌鲁的惊叫声响起,她对面是无奈笑着的卡娜。卡娜拿起一个木酒桶,仰起头,灌着酒,看似喝了半桶之后才擦了擦嘴,“啊哈哈哈,你没听错啦,今晚的幻想曲你也要参加啦。干嘛那么惊讶。就算是新人也一样啊。”   “其实是因为伤员太多,人数不够吧。”乌鲁眼睛一斜,盯着她。   “你想多了啦!哈哈哈!来来来,喝酒!”   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   街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街道上热闹非凡,人山人海,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车子在人群中慢慢行驶。上面站着各种服装耀眼的人。   挥舞着卡牌的卡娜,卡牌在空中飞舞。   穿着奇怪衣服的汉纸们,龙虾,螃蟹,挥舞着各自的爪子,向两边的人们快乐的打着招呼。   作为啦啦队一员的露西很开心,也很卖力得跳着啦啦操,她手中的旗帜飘扬。年轻活力貌美的啦啦队少女不知掳获了多少少男们的心。   女神一般的米拉珍一出场就赢得了万千注目,欢呼声如海浪一般一阵一阵永远不断。当然,这是在她还没有自毁形象之前。好的不得不承认今年的米拉珍可能是改了风格,特别喜欢自毁。不过这也不能影响她在别人心中的美好形象。   格雷和朱碧雅一冰一水倒格外得相配,两人站在冰的城堡前,做出妖精尾巴的字样,城堡中慢慢走出的乌鲁一挥手,美丽的六角冰花飘落人群中。   欢庆的夜晚,人群中却有一人因为她的出现变了脸色。乌鲁微笑着看着人群,目光在一银发男子身上停留数秒之后转开。   格雷可没跟她说过他也在啊,嘛,也没什么,不过又要废一点口舌罢了。   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那孩子了啊,其实心里还是有点小激动的。   妖精女王婀娜的身材,舞着双刀的双手在今晚显得格外妩媚。   活泼的会长,在车上跳跃。虽然这让观众们都无奈得吐槽,但是看到这么活跃,完全没有病态的会长,大家真的很高兴。   第一朵礼花绽放,妖尾众人高举起手。   两朵,三朵……在众人背后形成了最美的图景。   就算看不到身影,就算离得再远,我永远都看着你,永远都守护着你。   我们是……   “妖精尾巴的魔导士!”   庆典一直持续到深夜。   乌鲁换下了礼服,走出换衣室时突然被站在门边的人影吓了一跳。屋内的光亮照到外面的人,他的银发闪耀出耀眼白光。   “利昂?你吓我一跳……”   “你到底是谁?”   看着他严肃的神情,她在心中暗叹一口气,“走吧,去我那。”   ---------------------------------分割线-------------------------------   乌鲁带着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子,开了灯,换上鞋子。利昂坐在沙发上,乌鲁端了两杯热茶,放在茶几上,终于在他警惕的目光中坐下。   “有什么要问的,现在可以开始了。”   利昂却没有直接开始,而是一直盯着她。而乌鲁坦然接受他的注视,也不着急。“你是谁?”   这个问题一出口,乌鲁很想笑,但是她忍住了。“你觉得我是谁?”   “你不可能是乌鲁,她早在十年前死了!”利昂盯着她,但是看着那熟悉的笑容之后,眼中的坚定慢慢好似开始动摇。“你不是乌鲁……对不对?”   “啊不好意思啊利昂,你要失望了,我就是乌鲁。”乌鲁拿起茶杯慢慢对着里面吹气,轻抿一口,依旧是带着笑容看着他。   看着他慢慢低下头,乌鲁起身一掌拍在他头上。“臭小子,师父我活过来了你不但不高兴好像还很失望嘛!”   利昂瞬间化为包子脸,说实话怪可爱的。他捂着头。“真是你?”   “什么叫真是我啊,怎么说你还是跟了我几年的,现在连我也认不出。师父我真伤心啊。”乌鲁默默地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   利昂现在差不多已经相信眼前这人就是他师父。“但是你怎么会又活过来了?”   “啊,说到这个,还真多亏了你。”   ? ☆、廿四·两冤家 ?  乌鲁坐回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这还得感谢你啊,利昂。”   “我?”   “我听说了,是你把我化身的冰融化掉的。虽然我很想骂你,但我觉得我更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那一举动,也许我还是那一大块冰。”   利昂被说得呆呆得看着她,“真的……是你……”   原本笑的温柔的她突然脸色一变,“你小子真行啊,你真以为你能打败戴利欧拉?!有想要超越我的心是好的,但是,你还太年轻了,等你认清了自己的实力再去挑战那种怪物吧。”   利昂在下一秒猛地站起了身子。“我可不小了。我现在已经超过你了,乌鲁,你已经是过去了。现在的造冰魔法我才是最强。”   “嗨嗨~”她很随意得摆了摆手,慢慢喝着茶,好像完全没有在意他说的话。   “你这是什么态度啊!我现在是很认真得在说事情。”利昂瞬间炸毛。   “啊,我知道。”      “你知道毛线啊!知道还应该是这个反应吗?!”利昂一拍茶几,茶几上的所有东西都结上了薄薄的一层冰。   乌鲁看着他的动作,带着兴趣得挑起了眉。“确实不错嘛。不愧是我看好的人,两人都很有潜力。不错不错,继续努力。”   “喂!我可比格雷那小子强多了!”利昂捏着拳,天晓得他现在多想揍她一顿。   而在这时敲门声响了。乌鲁放下茶杯,起身走去开门,好像无视了利昂刚才的话。她看着门外的少年,“格雷?你怎么来了?”   而对方摸了摸自己的脑后,另一只手将手里的纸盒子递给她,“我刚才路过甜品店,听艾露莎说你很喜欢那家的蛋糕,就……”   乌鲁看着他手中的蛋糕,眼中出现了星星,“格雷你真是太棒了!进来一起吃吧~”她一脸欣喜得接过蛋糕盒子。   “啊不了,我还有点事……”   话还没说完,屋子里传出一道男声,“你小子果然也来了啊!”那个银发少年走出来站在乌鲁身后指着他。   “利昂!什么叫我也来了,应该是我问你!”   最终格雷还是进屋子坐了会,三个人聊着天【你确定?!】好吧,其实大部分是那两个男孩子在吵架,几乎差点动起手来,但在看到某师父那“你们敢动手就死定了”的神情之后都只好默默地坐下。   “啊~果然还是最喜欢这家的蛋糕!”乌鲁端着小盘子,一口一口得吃着蛋糕,不一会一小块就被解决了。   另外两人面前放着热茶和蛋糕,可是没有一个人动了那两样东西,乌鲁看了看自家快要结成冰的沙发,感受着不断下降的温度,相当淡定得又切了一块蛋糕。   “我说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虽然我看到了你们的成长很高兴。况且这时间也不早了,二位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我老人家可不像你们这样经得起折腾。”   两人总算回过神,收了魔力,起身准备走,而乌鲁起身准备送客。   “乌鲁,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工会?”利昂走到门口,突然转过头看向乌鲁。却被格雷一拳砸在头上。   “好啊利昂竟然当着我的面想挖人。你小子想打架么!”   “来啊!忍你很久了!”   然后就是两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地上两滩东西的头上各有一个大包。某人甩了甩手,将两人丢出去。“两位小伙子,请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尽情得打。”   在关门的一瞬间,两人看到了里面伸出的手,朝他们挥了挥,“晚安~!”“啪!”屋外陷入黑暗。   一个星期后,那群女孩子的比赛结果出来了。不出意外得乌鲁并没有进前三,这不是当然的么!报名还是艾露莎去的。都没有告诉她。   有趣的是,工会里来了个……记者?   ? ☆、廿五·警告 ?  很多人在这一天都很不对劲——艾露莎穿着礼服,伽吉鲁表演着重金属……原因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周刊SORCERER的记者要在妖精的尾巴工会进行采访。   而那个记者顶着一个刺一般的发型,好像不太正常?看到每一个人都会激动得喊起来。好吧,也许确实是他们很有名吧。   “哇哦!是艾露莎本尊诶!!酷酷酷!”   “难道说你就说朱碧安吗?!酷!”   “格雷!是格雷本人!!酷!!格雷请问你为什么老是脱衣服?”那黄头发的记者脸上已经笑得如同绽放的菊花般美丽。   格雷激动得站到桌上。“鬼才脱!别说的我好像变态一样!”   “等等!这难道就是……乌鲁?传说中的乌鲁米尔科维奇?!”记者已经激动得跪在了桌椅边。   而坐在格雷对面的乌鲁眨了眨眼,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她无奈得笑了起来。“传说中的?这也太夸张了。我只是一个小小的魔导士而已。”   “哦不!酷酷酷!”他眼中滑过一丝流光。“我竟然在这见到了传说中的机密人物——前评……”   乌鲁的脸色骤然一变,她瞳孔猛地收缩,一瞬间掐住了对方的脖子,使他没发继续说下去。而这一动作吓到了其他人,他们都惊讶得看着她。她盯着眼前的男子,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之后,变回原来的微笑看着周围人员,“没事没事。”然后抓着那位记者奔出了工会。   她一直将他拉到一个偏僻的小巷子中,一把按在墙上,“说,你是谁?”   而那男子好像很茫然得看着她,“我是周刊的记者啊。”   “你怎么会知道我以前的身份!谁告诉你的?说!”乌鲁一手抓住他的脖子,魔力不断得散开,盘旋在两人身边,她的眼中出现了杀意,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怎么能让他留在这个世上!   对方突然癫狂的笑了起来,“乌鲁,你在害怕吧!你害怕那些单纯愚蠢的家伙们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后一个个离你远去,你害怕以前的罪孽被暴露!”   乌鲁手上的力度在增加,听着对方的话,她真想杀了他。“你到底是谁?”   “乌鲁米尔科维奇,这只是一个警告。我是谁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是会操控人心的人,如果你再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那就不止是警告了!”原本狰狞的神情在瞬间消失,乌鲁手中的人静静得低下了头,安静得就好像刚才那些都是假的。   她松开了手,那人摔坐在地上。   乌鲁眼神空洞得抬起了头,上面那小小的天空,好像不再明亮。   而那记者好像恢复了过来,在看到乌鲁之后,激动得叫着,“你是乌鲁?!轻松战胜了妖精女王的新人乌鲁?!酷酷酷!真是太酷了!等等,我怎么会在这?”   “啊……不知道……”   记者再次来到工会时众人安静得看着。   “喂,乌鲁呢?”格雷起身走到他身前。   “她好像说不太舒服就回去休息了,啊格雷!你们两都是造冰魔法是有什么原因的吗?是兄妹?还是……”然后他就被一拳打倒在地上。   格雷手插在口袋中,慢慢得走出了工会。   乌鲁将自己摔倒床上,也许是觉得面朝下有些闷便翻了个身,她呆呆得看着天花板,再看着自己的双手。她的双手沾满了鲜血,她的罪孽太过深重。   白色的天花板在此时变得有些刺眼,这么纯洁的颜色真的适合她么?这么充满活力,让人心安的工会真的适合她吗?这么可爱的同伴真的适合她么?她值得拥有这些吗?   早在几十年前就陷入泥沼的她,双手满是鲜血的她,丢弃了最重要的人的她,叛离了“同伴”的她,还有资格留在这里吗?   “乌鲁!”   “啊?怎,怎么了?”乌鲁一个起身,呆呆得看着床边的格雷,眨着眼睛,“你,你怎么会在这?”   对方好像松了口气,“敲了几次门没人应,我见门没锁就进来了。你在发什么呆啊,叫你几声都没理我。”   “没事啦,我只是有点累……”她扯了个笑容出来。   格雷看着她,眼神中好像有些无奈,他拉起她的手,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然后就拉着她向门外走去。   乌鲁被搞的莫名其妙的,“喂,去哪啊?”但是对方并没有回答。他拉着她一直穿过一片树林,都没有说一句话。   她感觉不太对劲,就想要挣脱,可对方就算是自己的徒弟,魔力不及自己,但力量上也已经是个男人了。她手臂都红了都还没有挣开。“格雷!”   但这时对方停下了脚步。“到了。”   她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忘记了挣扎……   ? ☆、廿六·花田 ?  乌鲁停下了挣扎,呆呆得看着眼前的景象,满脸都是不敢置信。她不自觉得向前了几步。格雷默默地松开了紧抓的手。   她的嘴微张着,甚至有些微微发颤,却始终说不出一个字。   两人眼前是大片大片的薰衣草,紫色总是那么夺人心神,清风吹过,就好似紫色的浪花在轻摆,一阵一阵,那晃动的薰衣草好似在晃动着人们的心。   望不到尽头的薰衣草,都已是及腰的高度。   她望着着紫色的浪花,淡淡的清香滋润着她的心,她仿佛置身仙境。她回头看向格雷,“这是……”   格雷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拉起她的手走进花丛中。花朵拂过腰间,还有些痒。   “格雷?”见他没有回答,有些疑惑。   终于他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淡淡得声音慢慢响起,却好似让人有一种声音已飘散在花香中。“好看吗?”   “嗯!”乌鲁放眼望着四周,真的太美了,也许是花朵的缘故,她的瞳孔也被映出了微微淡紫。   “喜欢吗?”   “喜欢。”简直是毫不犹豫的回答,紫色是最美的颜色,是最迷人的颜色,她一直是这么认为。“这里是哪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片的薰衣草?”   格雷继续向前走着,“我们去个地方,到那里我就告诉你。”   被他拉着走的她也只能应了一声便跟着。他走得并不快,在这个绝美的地方,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舒适和惬意,好像一切都变得不重要,她的眼前,她的心中,已被紫色的花朵覆盖。   薰衣草一向都是女孩子的最爱,她当然也不例外,从小便喜欢这种植物,不论是作为乌鲁,还是林羽肖,就算她现在也不能算女孩了……   并不是没有见过薰衣草,但如此置身其中,倒是头一次,她已经有些沉醉。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前的人终于停下了步子,声音也再次响起,“我们到了。”   而这个声音也算唤醒了某个神游中差点撞上某人背的人。她从格雷身后探出头,入眼的是一个小院子,里面有一座小木屋。   院子中开满了不同的花,颜色,品种各异,但混在一起就是很好看。   一个少女吸引了乌鲁的注意,那人正背对着他们浇花。   “阿薰。”   那少女听到声音,立刻回过了身子,神情中满是惊喜,“格雷你来啦!”但是在看到他身后的人以及两人握着的手之后愣了一下,但也只是一瞬间的事。   那两人也没注意到对方的反应。格雷给两人介绍着,“这位是……”   “我来吧,你好,我是阿薰。”那个少女给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亚麻色的长发被编成了一条长长的麻花垂在胸前。   也许她原本发色也是亚麻的缘故,她一看到那少女就有一种亲切感。“你好阿薰,我是乌鲁。”   “很高兴认识你,来,进来坐吧。”阿薰很热情得让两人进了屋。   格雷很熟悉似得在进屋之后打量了一番,“没怎么变啊。”接着就拉着乌鲁在沙发上坐下。   而乌鲁这才反应过来两人的手还握着,她心中一颤之后,轻轻挣脱开。她没有去看格雷的神情,手上却还留有对方的温度,为何同为造冰魔法,他的手却是如此温暖。   两人好像有些尴尬。   这时,阿薰泡了茶过来。乌鲁突然很感谢阿薰,这么尴尬的气氛果然需要一个人来打破。   清幽的花香味从茶杯中飘出,让人不由得就喜欢上了那个味道。“好香。”   “这是我特制的花茶,这世上只此一家哦~”阿薰温柔得笑着,话语中还带着点小俏皮,果然是年轻,应该是和格雷差不多年级吧。   “太棒了!”乌鲁轻抿一口,花香味拂过味蕾,她感觉整个身子都无比舒畅。   “喜欢就好。因为我喜欢花,所以茶什么的也都是用花来泡。”   乌鲁正想感慨,却因为格雷的一句话惊讶得叫了出来。   “先别忙着惊讶,你不是喜欢外面的那些薰衣草么?这我得告诉你……那些都是她栽培的。”   “诶?!!”   ? ☆、廿七·阿薰 ?  “那,那么多的薰衣草都是你种的?”   面对着乌鲁惊讶的神情,阿薰笑着低了低头,“也不能这么说啦。”她抬起头开了眼格雷,但又很快转开,“格雷有不少功劳。”   “是这样吗?”乌鲁看向身旁的格雷,眼中有着浓浓的兴趣。   格雷被她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可,可以这么说吧。本来很早就想带你来了,可是薰衣草一直没有开,也就拖到现在了。”   乌鲁了然得点了点头,阿薰的衣袖微长,几乎能遮挡住她的秀手,因此乌鲁也就没有注意到对面少女紧捏的拳,只是见她脸色有些发白。“阿薰你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这是我体质不是很好,从小就这样,不用担心。”阿薰摆了摆手,有些掩盖式得给乌鲁的杯中添满了茶。   “谢谢。对了,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阿薰放下茶壶的手一顿,她好像在回忆,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柔和,还有一些向往。“嗯,很小就认识了吧。”她看着格雷。   “啊,当时乌鲁你……额,死了之后,我就和利昂分开了……对就是分开了。乌鲁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又想多了吧!”看到一脸深意还笑得复杂的乌鲁,格雷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啊,你继续。”乌鲁慢慢喝着茶。   “咳咳。”格雷轻咳一声,重回认真向。“然后就遇到阿薰了。”   “你可以说是捡到的。”阿薰接过话,“当时我的家人不要我了,把我丢在荒野。我发着高烧一点意识也没有。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一个温暖的床上。而也就是那时我认识了格雷。他每天都拿药给我,然后我慢慢就好起来了。这个屋子本来是个被人遗弃了的地方,格雷觉得这里可以让无处可去的我住下,就开始自己动手修建。之后我就住在这了。”   “格雷没有一起住下?”   阿薰顿了顿,看向格雷,格雷靠着沙发耸肩,“我那个时候已经加入了妖精的尾巴,要呆在工会的。”   “然后你就让一个女孩子自己住在这里?”乌鲁瞥了他一眼。   “没有没有,格雷经常会过来的。”她微微低下头,脸上有两抹红晕,“阿薰这个名字也是,也是他取的。”   乌鲁眼前一亮,有奸情~女人共有的兴趣——八卦之火被点燃。“哦?”   “阿薰抛弃了曾经的名字,然后我就帮她想了一个,因为喜欢薰衣草,我就直接叫她阿薰。”   格雷好像很简单的就把事情带过,但是乌鲁突然叫停,“等等,你说喜欢薰衣草是你喜欢,还是阿薰喜欢?”   “她喜欢,嗯,我也挺喜欢的。”   乌鲁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阿薰。“阿薰这个名字真适合你,你这丫头真让人很舒服,就像薰衣草一样。阿薰,你刚才说是你家人把你丢了,你恨他们吗?”   阿薰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在听到她后面的话之后愣了一下“我……以前恨啊,但是后来就想通了,我从小身子就不好,已经几次差点掉进鬼门关,也许他们是觉得我已经没救了,会成为累赘才丢掉吧。这样也好,不会给他们添加负担了。”她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落寞。   乌鲁沉默着,然后慢慢开口。“没有哪个父母会忍心丢弃子女,也许真的是没办法了吧。”如果不是蒂亚身子已经不行,她怎么会将她送到研究所!   “他们有他们的苦衷。我是这么认为的。”阿薰突然笑了,一扫刚才压抑的气氛。“好啦好啦,不讲这个了,真是的,过去的就过去了。”   “诶?”乌鲁被她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   “既然已经过去了,还在意做什么?该发生的都发生了不是吗?人嘛,过好现在,看好以后不就好了嘛~”   这句话一直等到乌鲁离开木屋,走在薰衣草花田中时还在脑中回荡。   人嘛,过好现在,看好以后就好了……   她,真的不用在意过去吗?   “乌鲁……”格雷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   “嗯?怎么了?”   “我喜欢薰衣草,是因为花语。”   乌鲁噗哧一声笑了,“想不到我的宝贝徒弟还知道花语什么的啊~”   “……”格雷没有回答,他沉默了片刻,“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吗?”   “不知道啊~”   天已经有些昏黑,两人慢慢走出了花田,皎洁的月光洒在各处,远处城市中喧闹的声音开始慢慢得传入两人耳中。   “乌鲁,薰衣草的花语是……”他的声音越发深沉,有人却没有让他说完。   “啊啊~已经这么晚了!好饿好饿~好徒弟!我们吃饭去吧!”   格雷看着已经走在他前面的人,心中悄悄叹了口气。   “格雷!快点快点!”   “来了!”他脸上带起笑容。   算了,也不急这一天,不是吗?   ? ☆、廿八·逃避 ?  很喜欢薰衣草的乌鲁在认识了阿薰之后,就经常会去那边走走,看看,在木屋里喝喝花茶,聊聊天,有时候和格雷一起,有时候自己一个人。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人生上也特别暖和,清风吹过带给人无限的舒适。乌鲁躺在花田中,张开双手,唉,晒着太阳,吹着微风,闻着花香,真实在是惬意至极啊。她闭上双眼,静静得享受着这闲暇时光。   身边传来脚步声,然后在一些细微的声响之后,她感受到身边有一个人坐下了,那人轻柔的声音在她身侧响起。“乌鲁你真的好闲。不用做任务吗?”   乌鲁也没有睁眼,“啊,老了,不必你们这些年轻人。”她掩嘴打了个呵气,“都是你们这群孩子的时代了,我不方便插手。我都跟会长说过了,只要没有必须需要我的重大任务都不用叫我。还是这么躺着晒晒太阳比较好。”   阿薰听着她的语气,不住的轻笑出声,“你这人真是的,也就大个十来二十岁,怎么就老了,你当我还真是乡野丫头没见过那些百来岁啊。”   “阿薰你喜欢格雷吧。”   不知怎的,这句话就这么说出来了,其实乌鲁也没别的什么意思,只是单纯的问问罢了,可不想对方竟是不说话了。她双眼睁开条缝。   阿薰微仰着头看着远处的天边,脸上残留着之前的笑意,却显得有些僵硬。   “啊抱歉,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老了就特别容易八卦,别介意啊。”感受到气氛的尴尬,当然还是得由乌鲁自己消除。   “是啊,我喜欢格雷,我第一眼见到他开始。”   阿薰突然的直接让乌鲁一时之间也没缓过神,而缓过神之后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听她继续讲着。   “我是家里的累赘,我的病从来没有治好,钱财也是无止尽得流出。没有人愿意照顾我。我在荒野发着高烧的时候,我觉得我走到尽头了。乌鲁,你知道在我醒来发现自己还活着,看到格雷给我送药进来的时候我有多惊讶,多惊喜吗?我突然觉得我不该这么早就离开,连一个全然不认识的人都会为了照顾我一天天给我送药,我不能辜负了他的努力。”   乌鲁好像感受到她情绪的波动。   “住在这里之后,我和他都喜欢薰衣草,就去花店要了些种子,在院子外种了起来,然后一点点,一点点得增加,到了你现在见到的大小。这是我和他一起努力的,一起收获的成果。”   阿薰好像在笑,但是她停住了。   “乌鲁,你知道薰衣草的花语吗?”   呵,又是这个问题,这两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么……“……”她没有说话。   “你是知道的吧。我就说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格雷还真傻傻得以为你不知道。”她又一次轻笑着,却好像有些苦涩。   “……等待”乌鲁轻声呢喃着。   “对,就是等待。其实你知道吗?格雷本对薰衣草无感的,但是在我和他说了花语之后,他就喜欢上了。我当时还在纳闷呢,这两个字,是有多大的魔力?”   乌鲁沉默了,没有人知道她的心中正在发生这多大的涌动,掀起了多大的浪。   等待……   “这里就好像是我们的秘密基地,在我心中这是一个重要的地方,他应该也这么觉得吧。我们在这里做了个约定,这里属于我们,而我们,这辈子各自只能带一个人来。在薰衣草盛开的时候,和那个人一起看这美景,闻这沁人的香气,喝只属于这里的花茶。那个人就是一直在等待的人。”   “对,乌鲁,我是喜欢他,但他不会属于我,这一点在他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他一直在等待的人是你。”   乌鲁一个起身,脸上扯出了些许笑容,“啊,阿薰不好意思呐,我突然想起来会长说有事找我的,我先走了~”   手臂被轻轻握住,乌鲁没有回头,却也停下了脚步。   “乌鲁,格雷没你想象得那么坚强,你不能一直这样装傻,一个劲得逃避。也许我这样说有点太老成,但他确实还是个孩子。我看得出来他每次看你时候眼中的那丝情感,那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乌鲁,不管你有什么原因……我只希望不要伤害他。”   ? ☆、廿九·前辈? ?  又是空闲的一天,乌鲁坐在甜品店,看着玻璃窗外来来往往的人群。挥了挥手里的小叉子,插起一块水果,放到嘴里。啊啊,格雷那群孩子有工作,今天又不用给他们训练了。   真是无聊呐,自从那天之后,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再去阿薰那里,也许是觉得尴尬吧,或者是在害怕。那可是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她不敢再去那里和她谈论那么低沉的话题……   阿薰喜欢格雷为什么不直接说,告诉她又能如何?   果然感情什么的最麻烦了。   插起最后一块火龙果,放下叉子,理理衣服,伴随着铃铛清脆的声响以及店内少女甜美的“欢迎下次光临”之后,乌鲁慢慢走到大街上。   接下来去哪玩玩呢……啊!对了,那些孩子的工作就在不远处吧,好像是在一家新开的餐馆里?嘛,去看看好了。   那是一家名叫8island的餐厅,据说厨师是个魔导士呢。   “这里,点餐~”   “嗨~来了!”一抹身影拿着记录本立刻出现在桌边,“请问要什么?”甜美的笑容,果然是很适合这个工作呢~但是在看到位置上的人之后,那甜美的笑容瞬间转化为了惊恐【怎么用词呢!】,咳,惊讶。“乌,乌鲁!!”   而听到了露西叫声的另外三人一猫都立马探出头来。“乌鲁!你怎么在这?!”   乌鲁带着笑容,抬起手挥了挥,“嗨。我没什么事,就来看看你们咯。露西,艾露莎,衣服很适合哦~”   “这不是重点!”   “那是当然的!”   被点名的两人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反应。乌鲁摆了摆手,“你们继续工作啊,不用管我,给我上几个甜品就好了。唉~真是的要不是我已经过了穿这种工作服的年龄,我也在这打工了。”   “你现在也可以的……”露西听着她的话,欲哭无泪。   于是,乌鲁坐在位置上,点着甜点,看着几位小伙伴们忙碌。而餐厅好像因为那两位美少女生意特别好,到后来几乎来不及上菜,最后还是乌鲁去搭了把手。   下班之后几人坐在后院。   “我也要在这吗?”乌鲁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伸了个懒腰。   “那个厨师可是个大人物呐,乌鲁你难道不想见见?”   “大人物?”   对面的门慢慢被打开,“呐,来了。”一股强大的魔力让乌鲁睁大了双眼,她的心一沉,不会吧……她一跃,向后跳出数米,脸上滑下一滴冷汗。   而这个动作吓到了所有人。   “乌鲁,你……”她如此剧烈的反应,就连格雷都从来没有见过,在他看来,乌鲁是一个强悍到什么都不怕的人,可如今……   一个小小的身影从门中走出。那人和马卡洛夫会长差不多年级,差不多高,小小的,穿着厨师服,顶着高高的厨师帽。   “啊呀,看来我是老眼昏花了,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那厨师看着那一脸警惕的人。   “熟人?”众人面面相觑,看看那老者,再看看乌鲁。   冷汗继续滑下,乌鲁微微喘息着,瞳孔却紧紧盯着那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看来是没有认错啦,这真是个不错的城市。你这个几十年前就失踪的人都能在这,我这个老头子为什么不能?”   “……”她捏紧了拳头。   那老者笑了一声,跳到一个木桶上坐下,“别那么紧张,我已经隐退,不会再管那里面的事,更何况那么多年过去了,不是吗?小乌鲁。”   乌鲁沉默着,却慢慢放松了下来,重新走回众人身边。“诶诶?乌鲁,你和矢岛爷爷认识啊?”露西和艾露莎都有些惊讶得看着乌鲁。   “……嗯。”乌鲁低着头。   “当然认识啊,我们以前都是评议会的一员啊。”被称为矢岛的老者抬头看向天空,用有些怀念得语气说着。   这句话一出,众人都惊叫了起来。“评……评议会?!”“乌鲁也是?!”“不会吧……真的假的?”“好厉害……”   “这种不光彩的往事又何必提出来,你说呢,矢岛前辈?”谈谈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而矢岛沉默得看着她,许久之后,微微叹了口气。   “果然你还是放不下啊。”   ? ☆、三十·暗黑工会 ?  “看来你还是放不下。”   乌鲁神情一凝,浑身颤抖着,“我放下了!”抬手挥向一旁,一拳砸在墙上,墙从击中的地方开始蔓延出裂痕,一直蔓延到整面墙。没有一点结冰的现象,没有用一丝魔力。   被吓住的众人看着她,有看向那个面色沉重的老者。“乌鲁……”格雷惊讶于她竟然会因为一句话发这么大火,他伸手按在她肩上。“冷静一点。”   她收回手,在几次深呼吸之后,好似冷静了下来。“抱歉……”   “矢岛爷爷,评议会现在怎么样了?”艾露莎立刻转移开话题。   矢岛看向乌鲁,然后慢慢摸了摸头,“因为那个杰拉尔和乌鲁蒂亚的背叛,令我们颜面扫地。现在为重建新生魔法评议会,各方面都在积极努力的进行中哦。”   “你说……谁?”那个熟悉的名字让乌鲁瞪大了双眼。   “……就是乌鲁蒂亚,你没听错。”   乌鲁浑身一颤,“艾露莎,你们先回去吧。”   “啊?嗯……”那四人准备离开,矢岛叫住了格雷和纳兹,“接下来评议院会重建,我已经不在其中,没有人再为妖精尾巴辩护了。你们今后要仔细斟酌之后再行动!”   “嗨!我们会的!”那两人惊恐得答应了之后四人一猫准备离开。   格雷回头看着乌鲁,而后者却一直低着头,好像在隐忍着什么,然后好像感受到格雷的视线,抬头对他笑了笑。   这里只剩下了矢岛和乌鲁。   “她,蒂亚她真的还活着?”   “嗯,她在评议院待了一段时间,我不会认错的。已经成了一个漂亮的大姑娘了呢。只是她现在应该是加入某个暗黑工会了吧。”   “搜噶……活着就好……”乌鲁脸上慢慢出现了笑容,但夹杂着酸涩。   “之后你有没有见到那个小子了?”   那个小子?!他……“我没有打听他后来去了哪里,也不知道他在哪个工会。其实也挺好,遇到了倒是尴尬。”   “你们肯定会遇上的,你还是早些想好应对策略。”   矢岛肯定的语气让她不禁觉得好笑,“矢岛前辈你最近有了预知未来的能力,还是怎么的?未来这种事,怎样都好,谁能说的准呢。”   “啊啊也是也是,小乌鲁啊。”   “嗯?”   “你有没有想过回去评议会?”   “为什么这么说?你是担心评议会会对妖精尾巴不利?”见对方沉默,她觉得自己应该猜的不错。“那大可放心,我现在也是妖精尾巴的一员了,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如果用说的不行,大不了动手。”   矢岛睁开眼看着她,突然大笑起来,“你的脾气真是一点没变。罢了,政治什么的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当厨师!”   第二天回到工会之后的乌鲁看着众人皱着的眉头,已经空中的一副图,有些兴趣得走上前,正巧米拉珍在讲解。“发生了什么?”   “乌鲁你回来了啊!”露西惊喜得回过头。   “啊~有点晚了。”   格雷看着她,轻轻得问,“没事吧?”   乌鲁笑着摆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   那笑容就真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在矢岛那的事情就好像都是他的错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她有如此大的反应?就算是她徒弟,他也从来不知道她的过去发生了什么,甚至连她曾是评议会的一员都不曾知晓。   “这是什么?”   “是暗黑工会的组织图。”   “暗黑工会啊。”乌鲁若有所思得点了点头。她好像记得蒂亚加入了某一个暗黑工会。   “嗯,最近他们的活动又频繁起来了。我们必须加强工会之间的协同合作。”   乌鲁回想着曾经在评议院时,她常去调查,拿取暗黑工会的情报。“那就是说,那个大圆是巴拉姆同盟?”   “是的,巴拉姆同盟是由六魔将军,冥府之门,恶魔心脏三个工会构成的暗黑的最大势力。他们每个都拥有数个直属的工会,操控着暗黑世界。而和他们无关,独立着的就是大鸦尾巴。”   有人很乐观了说,“别担心,传闻六魔将军只有六个人。”“真是够小的工会。”   “果然大家一听到他们只有六个人都这么认为啊。”乌鲁双手交叉于胸前。   “难道不是吗?”   乌鲁略带回忆的神情,“六魔将军很早就成立了,只是曾经并不是这个名字,当初我的任务是去袭击他们,打到最后只剩了几个人,我也觉得差不多了就走了。之后他们重新成立改名为六魔将军,会长好像是没有变,嘛,这也是我离开了评议会之后的事了,也就没怎么做太多调查。”   “搜噶……”众人点了点头,“等等你说什么?!评议会?!”   ? ☆、三一·联合军 ?  “嗯,评议会,你们没跟他们说吗?”她转头看向艾露莎和格雷他们,然后在他们摇头之后微微叹了口气。“其实这不是重点。”   “这还不是重点吗?!”“乌鲁你竟然是评议会里的人?”   乌鲁摆了摆手,果然不该说出来么……她在心中暗自扶额。“那都是过去了,我要说的重点是,如果真的要与六魔将军对战,请都要当心,他们的会长可是在那么多年前连我都觉得棘手的家伙,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的程度了。”   “这么厉害?”“乌鲁你太夸张了吧。”   “如果不是因为和他对打受了重伤,我哪会放过剩下的那些家伙。本来我的任务是全灭啊。”乌鲁耸肩,有些无奈。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一个深沉的声音从众人后方响起。“关于六魔将军啊,决定由我们来讨伐了。”   “欢迎回来,会长,例会如何啊?”   会长马卡洛夫站在台阶上,脸色有些沉重。“前日的例会,六魔将军目前有所行动的议题被提出了,无法对其视而不见。决定一定要有某个工会来摧毁他们。”   “妖精的尾巴来负责吗?”   “不,这次的敌人过于强大,只有我们去战斗的话,之后会被巴拉姆同盟视为眼中钉。所以啊,我们决定组建联合军!”   “联合军?!”   “妖精尾巴,蓝色天马,蛇姬之鳞,化猫之宿,四大工会分别挑选中成员,合力来将他们讨伐。”   乌鲁看着马卡洛夫,“会长,需要这么麻烦么?除了那三个工会,其他那些直属的小工会哪会有什么威胁。”   “就是,只有我们不就足够了吗?”原本在卖力得吃着东西的纳兹突然出现在马卡洛夫面前,表示完全同意乌鲁的观点。   “确实,以你的实力确实没有不需要那么麻烦,但是……”马卡洛夫抬手握拳放在口前,轻咳一声,“乌鲁,这次的联合军的成员,没有你。”   不仅是乌鲁,所有人的脸上都有不解,甚至是震惊。“会长,为什么?乌鲁曾经和六魔将军对抗过,她一起参加对我们有利啊。”艾露莎也表示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此次前去的成员是,艾露莎,格雷,纳兹,露西。不要再问了,乌鲁有别的任务。你们四个准备准备出发吧,乌鲁,跟我来。”   -----------------------------------分割线-------------------------------   马卡洛夫坐在窗边,看着窗外大街上,那个背着包慢慢走远的女子,悠悠得喝着茶。如果不是不久前那个人跟他说的话,恐怕他的决定会使后果不堪设想,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工会。   开完例会的马卡洛夫来到了友人新开的一家餐厅,看着店铺的装潢,呵,倒真是他的风格。看着带着高高的厨师帽的友人,他坐在沙发上,捧着一杯茶,眯起眼调侃着,“这装扮才真的是适合你呢。”   坐在他旁边的矢岛没有否认,“我也喜欢现在这样,要是照以前那么忙碌,我这老骨头可承受不住。”   “现在可是年轻人的时代。我真想让基尔达斯那小子赶紧完成任务回来担任下任会长,然后我自己隐居去了。啧啧,对了,不知道你了不了解几年前消失的一个很厉害的丫头,也就是格雷的师傅,现在在我那个公会里,看着她的实力,真是后生可畏啊。”   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矢岛眼睛微睁,在茶上的热气中显得略有深意。他点着头,“你说的是小乌鲁阿。我能不了解她吗?曾经整天对我前辈前辈得叫。是个很好的丫头啊,只可惜在评议会的时候做了太多自己不愿做的事,杀了不少不愿杀的人,遇到一个不该遇到的家伙。她能离开那里加入一个喜欢的公会真是太好了。”说着,他叹了口气。   “嗯是啊……等会儿?!你是说乌鲁以前是评议会的人?”马卡洛夫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是啊,她曾经叛逃评议会,这点和她女儿倒是有一点像呢。小马啊,像公会联合这种大事情,可不适合让她露脸。虽然不少年头过去了,但是评议会还是有不少人很针对她。长远来看,她的存在若是太过张扬,对你,对她,对公会都不好。我已经不在评议会,没有人为你们说话了。”   女子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远处,马卡洛夫不由叹了口气。“乌鲁,不管这次有没有遇到他,你想不想见到他,我和矢岛都是为你好。”   ? ☆、三二·新任务 ?  乌鲁虽然对这个任务有些不能理解,甚至可以说是莫名其妙,但想着会长也不会害她,便也就答应了。   不过要去这么远的地方真的好吗?!她看着手中的纸条——灵峰卓尼阿。别逗了,会长你是故意的吧!就算记仇,她也只是偶尔一不小心把你泡好的茶丢掉,摔坏你的茶杯,嗯,这样而已……   还说什么不能被别人看到尤其是公会里的人。这种地方就算被公会里的人看到他们也不会知道吧,那么神神秘秘的,不就是不想让她参与联合军讨伐六魔将军嘛!   想到这里,乌鲁的眼角止不住得颤抖,额头上的十字也跳得更欢了。手中的纸条外附上了一层厚厚的冰。   “好啊,就让我看看,走这么长的路,我能遇到什么人。”   什么?你问她为什么不乘个车?哈!她也想问啊!想着在某会长办公室里面,他一脸郑重得强调不许乘交通工具时的情景。算了,她可是很听话的哦——看在那个刚化为碎片的茶杯的面子上。   走了两天也没遇着个什么事,照这样下去,还没走多少路程,她就已经要无聊出病来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啧,看来是在公会里安逸太久了。   来个人给她玩玩吧!让她打一顿也好啊!   说着也巧,走在一个山坡上的时候,正巧迎面走来的是自己宝贝徒弟之一的某白毛。她的眼睛“噌”的就亮了。笑得灿烂得走过去。   而利昂也看到了她,想要走过去,却在看到她的笑容之后抬不起步子了,他感觉到了一丝凉意,等等,他不就是冰系的么!怎么会感到凉意!一股不好的感觉从背后散发出来,要不,他当没看到吧!想着他就转身往回走。   “小利昂~看到师父不打个招呼转身就走是不是有些失礼啊?”   利昂心里一凉,看着突然钩住自己脖子的手臂。完了……“咦,这不是师父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看到?”他立刻逃离她手臂的束缚,转过身看着乌鲁。   “想什么事情那么认真竟然会没看到我?”乌鲁眯起眼,微微挑眉。   “咳,我,我是在想……这六魔将军这么厉害,妖精的尾巴为什么,咳,没有让师父您参加。”   呵,撒谎的能力可一点都没有长进啊~乌鲁微笑着看着他,“哦?是吗?”   利昂看着她的笑容浑身一颤,“是,是啊。”   “真的?”   “真的真的,百分之一百不是煮的!”   乌鲁轻笑了一声,“那么认真干嘛~师父只是无聊,和你开开玩笑而已。”   利昂总算是松了口气,“乌鲁,你既然不参与联合军,那你来这里做什么?”   “啊呀你这小子,转眼就不叫我师父了,真是欠打。”一掌拍在他头上。   “以前不也这么叫么,我知道你心情还不错,肯定不会在意这种小事的对吧。”他也没在意头上的那一掌,其实她那也不算是打,也就没什么感觉。   乌鲁耸肩,“算你小子会说话,我只是路过这里,没想到就碰到你了。缘分啊缘分。”   “只是路过啊,那你要去哪?”   “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乌鲁看着远方的天空,偶尔就想这么感慨一下。当然,这种时候被打断才正常,不是吗?   “再远能远到哪去,不跟你说了,我可是很忙的,走了啊。”利昂挥了挥手,从乌鲁身边擦肩而过。   “对了,跟格雷说小心点。”   利昂脚步顿了顿,“知道啦,真是偏心的师父。”   乌鲁嘴角不自觉得勾起,“别输的太惨啊,利昂。”   “哼,啰嗦。”   乌鲁抬头看着远方,夕阳已落入山后,只留绚烂的晚霞,映红了她的双眼。   ? ☆、三三·城镇 ?  并不能说是她走得慢,可她的运气确实差到她没能成功在天黑前到达一个城镇。   眼看着最后一丝光亮也要被黑暗淹没,乌鲁回头看了看,再向前方远处眺望。她现在也不知道站在这么个什么都没有的平地上到底是好事还是真的太背。   “啧……”看来也只能继续赶路了。她拽了拽背包的带子,微微叹了口气,在妖精的尾巴里呆久了,每天都过着三餐均衡,睡眠充足的生活,唉,仔细看看,都好像有些胖了呢。   不行不行,不能再那么堕落下去了,还真差点把自己当作该休养生息,安享晚年了的老家伙了。   拍了拍脸,打起了些精神,继续沿着小路前进。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周围的一切都让她的心越发平静了下来。她的脚步越来越慢,最终直接躺倒在路边的草地上。耳边传来草叶石土的沙沙声,感受着风拂过脸颊,看着满天的星辰闪耀着亮光。   心越静,就越容易回想起一些人,一些事。   20年前他搂着她坐在屋顶上看着星空说着未来。   15年前,她抱着她教她识星座。   不久前两人躺在大片薰衣草中,他说要一直陪她看星星,而她已装睡。   基尔达斯,乌鲁蒂亚,格雷……她最重要的人。一个将她抛弃,一个被她抛弃,一个被自己的装傻一次次得伤害。   哈,真是可笑啊。   ---------------------------------------------------两天后---------------------------------------------------   总算看见了个城镇,乌鲁松了口气,还以为短时间内都不能到达可以补充粮食的地方了。唉,如果再过几天,自己的语言能力是不是也要开始退化了?啊啊,终于可以睡软床吃热餐了,如果可以也许还能吃到三色丸子什么的!想到这里,看着不远处的小镇,顿时精神焕发,加快了步子。   走进镇子的一瞬间,她发现一切和想象的不一样。   从远处听到的喧闹声,她本以为那是因为镇子还算繁华的集市吆喝叫卖声,可事实,却是无尽的嘶叫哭喊声。   鲜血,残肢,刀影,魔法阵……   她睁大了双眼,魔导士在杀害没有任何魔力的人们?她双唇微启,在颤抖着,秀眉紧皱,双手不自觉得握成拳,心里想的都是让这群魔导士为这些无辜的百姓的偿命。   可在抬脚向前的一瞬间,她停住了。脑海里传来20多年前的画面——红黑交织……黑夜中,无辜的人血流成河,而站在尸首中间脸上粘着斑斑血迹,斩下一颗永远无法闭上双眼的头颅的自己,和眼前这些人,有什么区别呢?   因为评议会的需要血洗了一个又一个城镇……只是因为评议会的需要……   呵她有什么资格去指责那些人,有什么资格!   “救命啊!救,救救我……”一个小女孩踉跄着向她跑来。乌鲁呆呆地看着她,然后才猛地回过神,抬起手想要抓住她。指尖还未触到,那女孩已被身后的人一刀砍下。   那女孩无助绝望的眼神刺伤了她的双眼,不,直接刺入心脏。她低着头,看着血泊中的人。曾经的她从未注意过那些被她杀害的人的绝望,从不知道她做着如此残忍的事情。   “嗯?又是哪来的小娘们儿,长得还挺不错的,跟哥哥玩玩……”   乌鲁浑身颤抖着。那男人以为她是害怕得被吓住了,上前就要抓住她,却听到低低得笑声。那男人恐惧得叫着,因为那只抓住她的手已经被厚厚得冰层覆盖,慢慢地他整个人都被冰冻起来,只留下那张惊恐的脸再不能改变神情。   “哈哈哈!”她的笑声惊动了所有魔导士,他们立刻转向向她攻去。   在笑声中,大片的房屋,敌人已化为冰块。她在笑,笑她自己,笑那些过来找死的人,笑她曾经所属的评议会。   已不需要看敌人,凡是启动魔法阵向她冲来的,一律斩杀。   若是曾经认识她的人在场,那一定会说那个实力超过圣十的“修罗”又回来了。她的狂笑声伴随着敌人的嘶喊声,鲜血飞溅。   那傍晚,她的双眼看到的皆为鲜红。   ? ☆、三四·小鬼 ?  寒气在空气中散去。   乌鲁扭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将尸体甩到一边,踹开眼前横着的人,慢慢得走在已是鲜红的街道上。呵,算是冷静下来了。   一片死寂。   一步一步,脚踩沙土的声响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吗?她看着周围,她几乎可以想象这原本是多么美好热闹的城镇。微仰起头,这就是她20年前的罪孽……他们该死,她,是不是也不该活过来?   一滴水落在脸上,“下雨了?”一滴,两滴,然后更多。呵,真是应景的天气。   血水被冲刷。   她慢慢走着,没有要进屋躲雨的意思,任凭雨水打落在身上。一道耀眼的光亮照亮了已经昏暗了的一切。她转头,哟,看来还是有幸存者的。   一孩子身子蜷成一团,脸埋在膝盖中,两手按住双耳,紧紧得缩在房屋间的间隙中。   乌鲁向他走去,是个男孩啊……她在他身前蹲下,“喂,已经没事了。”而那孩子好像没有听到,只是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一阵震耳的雷鸣响起,那孩子颤了颤。   乌鲁沉默得看着他,微微叹了口气,起身就打算离开,却发现斗篷不知什么时候被那孩子拽住了。她看着那只抓住斗篷的手,已经不能仅仅说是抓了,而是攥紧了。   她不赶时间,就任凭他拽着,也没有开口发问。终于……   “是你杀了那些家伙?”稚嫩的声音闷闷得传出。   “嗯。”   “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了吗。”   “他们为什么要杀你们?”   “不知道。”   两人都沉默了。乌鲁回想着那些人的行为以及魔法,怎么看都像是隶属于什么地方的,能力也不算弱,应该不是强盗之类,虽然行为也差不多。啧,那就是说……“跟我过来。”说着便走到成堆的尸体旁。那男孩虽然没有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跟上还踉跄了几步,但攥着斗篷的手却始终不肯放开。   乌鲁在尸体中翻弄着,不出意料得发现他们身上都有着相同的标志。看上去倒有点像是乌鸦,但底色是白色。是不认识的图案啊。   “喂小鬼,认识这个吗?”   “不,不认识……”   “如果想报仇就去打听这个标志吧。”乌鲁看了看天空,雨也变小了。她从怀里拿出了一袋子钱递给那孩子,“这点钱你拿去用着吧,祝你早日报仇。”   那孩子突然抬起头,看着她,“你要走?”   “否则呢?我留在这重建镇子?”   “不,不是。”他抿着唇,好似做了什么决定。“让我跟着你吧。”   “哈?”乌鲁一愣,她只是杀了想杀的人而已,不是刻意救他的,完全不需要什么以身相许,真的不需要!“跟着我没好处。”   那孩子松开了抓住斗篷的手,两腿一弯跪在地上,两手贴地,头磕在地上。“我知道你很强,我现在什么都不会根本不可能给大家报仇。所以,所以,让我作你徒弟吧!”   乌鲁虽然被吓了一跳,但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能表现出来。她很快就平静了下来,看着那个跪在地上的小身影,久久没有说话。   而那孩子也因为她没有说话而没有起身一直跪着。   许久,就在他的腿已经发麻,感觉自己没戏了的时候,隐约听到了一声轻叹。   “起来吧。”      他慢慢抬起头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乌鲁,但是依旧跪着。   乌鲁蹲下身,给他稍稍得擦了擦脸上的灰土。“我不适合作你的老师。不过,我可以帮你报仇。”   ? ☆、三五·矢泽 ?  他们将镇子里的人都安葬好了之后,那孩子就开始跟着乌鲁。   “呐。小土豆,你知道最近的村子在哪吗?”乌鲁吃完最后一块水果放下了叉子,看着坐在一边还在吃着东西的孩子。因为屋子都已经空了,乌鲁便决定干脆在那孩子的家里住了一晚,而屋子里也还有些吃的,也就解决了温饱问题。   “嗯,知道。”那孩子慢慢得也吃完了,站起身整理着自己的餐具以及乌鲁面前的碗,拿到水池前,熟练得清洗干净,放到碗柜里。都弄完后在乌鲁身边站着。   乌鲁看着那孩子,相貌其实和小时候的格雷挺像的,只是性格就是完全相反了,这孩子太乖,她明知道他的名字却依旧叫着其他的名字,原以为他会像一般孩子那样跳起来大喊“我不叫小土豆!”之类的,可没想到,无论她叫他什么,他都只会乖乖得回应,好像她叫的就是他的名字一样。   果然打击太大了……   不过她确实很佩服这孩子,这种事如果发生在她身上,说不定就直接去送死了,而不是想要变强。   “好了我们走吧。你带路哦。”   “嗯。”   踏出城镇的时候,小土豆只是回头看了一眼,便不再停留。乌鲁将他的动作都看在眼里。想着昨天晚上的谈话,她眼中有着无奈。   ------------------------------------------------分割线-----------------------------------------   “小鬼,告诉我你的名字?”   “矢泽。”   “嗯,是个好名字呢。”乌鲁收起懒散,换上了更为懒散的神情之后,“那么,小柿子,报了仇你打算做什么?”   矢泽沉默着,“我不知道。我能跟着你吗?”   啊嘞,他没发现自己叫的不是他的名字?不过想要跟着她的话倒是不好办呢。唉,人生多艰,谁知道到灵峰卓尼阿之前还会发生什么事,万一遇上个什么牛掰的人物,她哪顾及得了他,虽然有点不忍心呢。“不能。”   她已经做好他会露出很失望的神情的准备了,可是情况却又是和想象得完全不同。   “嗯,我知道了。”他很淡定得就接受了这个回答,没有一丝犹豫,也没有看出任何的失落,这孩子是不是也忒冷静了?   虽说冷静是好事,但是……她看着矢泽,从他的眼中完全看不到光芒。已经,失去希望了吗,如果她没猜错,等到报仇成功,他的生存欲望就将完全消失。   想到这里,乌鲁不禁皱了皱眉,她确实不适合做他的师父,不过不难看出,他有着不小的天赋,如果将绝望划为动力,将在这个世上拥有一片天地。   啧,光这么想没有用啊。   “呐,小柿子快睡吧,明天就要离开了哦。”   -----------------------------------------------------分割线-----------------------------------------------------   矢泽在前面走着,乌鲁在后面跟着,半天的行程中,除了乌鲁开口,他会应一两句,别的时候,他完全不出声。   在下午耀眼的太阳照人的有点发晕的时候,他们到了。   真是热闹的城镇啊,而且看上去还不小。   矢泽跟在乌鲁身后,呆呆地看着身边的小摊贩,路过的行人,听着人们的还价声,小贩的吆喝声,不住得抿了抿唇,小小的手紧握成拳。   “小团子,饿了没,我们去吃点东西。”乌鲁微微侧头,余光捕捉到了他的神情,为了转移注意力,就带着他走进了一家饭馆。   饭馆里人不多,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了。两人坐在柜台边,要了几样饭菜甜点给矢泽,自己点了些三色丸子,水果沙拉。   矢泽埋头吃着饭,在看到红豆冰沙放在面前的时候眼中终于有了些神色,眨了眨眼,看向乌鲁。   乌鲁感受到视线,回看向他,“不喜欢?我一直以为小孩子都喜欢吃的。嗯……你看看有什么喜欢的甜点……”话还没说完,乌鲁就发现他已经开始吃了,虽然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应该是挺开心的吧。   看到他可爱的吃相,她也不住笑了。   “你们是外来的吧,没见过呢。”一老头坐在柜台中,擦着一个杯子。   “是啊,我们第一次来这里。”   “我们这镇子挺复杂的,如果要久居客不容易,我看你们母子也挺亲切,要是有什么问题来问我,我是这的老板,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乌鲁微笑着回应,“谢谢老板,”虽听到他称他们是母子,也没想着戳穿他。“哦对了,说到问题我还真有。”说着便从包里掏出了一块东西。“你认识这个吗?”   ? ☆、三六·白色鸦群 ?  “你认识这个吗?”   老板接过那块东西,仔细摸了摸,皱起眉,然后推了推眼镜,好似吓了一跳,“你从哪拿来的这个东西?”然后看了眼店里,压低了声音,“这是人皮吧。”   “是啊,从一个仇人身上撕下来的。”乌鲁面不改色,依旧带着微笑。一旁的矢泽抬起头不做声得盯着那块人皮。   老板摇了摇头,“造孽啊。你们摊上大事了。这是白色鸦群,是一年前成立的一个魔导士公会。就在离这镇子不远的地方。他们人不少,但都不算什么,啧,最让人害怕的其实他们的会长和会长身边的几个重要人物,那可都是狠角色。”   “哦?只是一年前成立的工会,竟然这么嚣张,看来那几个人还真有点本事。”乌鲁先在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这名字真耸”,然后看了一眼身边不再吃东西的矢泽,“老板,你知道昨天有一个镇子,全镇人几乎都被他们杀光了吗?”   “唉,知道啊,就是离这很近的那个镇子嘛。可怜啊,我以前还经常去那里逛逛,买点东西,那里的人也确实本分,从不喜欢得罪人,也从来不听说有什么坏事。谁想到啊,这次,唉,这就是命啊。”   乌鲁细眉一挑,不是因为得罪人?那为什么会被杀……“那个什么,白色鸦群为什么会杀他   们?”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人人都知道弱肉强食,他们厉害,想杀谁杀谁,只要他们高兴,今天杀个人,今天屠坐城,谁能说什么?”   确实,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只要他厉害,什么事不能做。只是,这个弱肉偏偏就被她遇上了,是不是该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强者呢。   老板见乌鲁没回答,就接着说,“我们这镇子也不知道积得什么德,有那位大人保护着,大家每天都能安稳得过着日子。都说只要那位大人还在,那些人就不敢对这个镇子动手。”   被打断了思绪的乌鲁听到了他所说的,“那位大人?”   ------------------------------------------------------分割线----------------------------------------------------   乌鲁带着矢泽走在大街上,自己怀里抱着些吃的,矢泽抱着一小袋水果正准备去找旅馆。唉,如果可以,请让她提前呐喊一句——老天,你为何总创造如此多的巧合!   他们只是好好得走着,突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不小的声音,好像是人们的欢喜,喧闹声吧。搞什么,有什么大明星来了嘛,这么激动。   等等,她好像猜的也差不多。   “啊!是那位大人来了!”“今天那位大人竟然会亲自出来!真是太好了!”“嘿,今天终于可以再次看到那位大人美丽的容貌了!”“这是什么日子?”   稍稍得无奈了一下,看来那个什么大人真的是这里的大众情人啊,不过,她确实没什么兴趣。“小团子,当心别跟丢了哦。”   “嗯。”矢泽加快脚步,紧紧跟在乌鲁身后。   听着欢呼声越来越大,她的余光隐约看到了一个绰约身姿从身边走过,虽没有正眼去看,但还是为那人的身材默默感叹了一声——真是让女人都羡慕啊。   伴随着“灼热”的视线而来的,是一声娇媚中透着懒散的呼唤。“小、乌、鲁?”   啊嘞?谁在叫她?她听错了?这里应该没有认识的人吧……可是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这种让人不得反抗,又满是娇柔,让人全身一颤,名为“鸡皮疙瘩”的东西猛生的声音,好像还真有点熟悉……等等,不会是她吧……   她慢慢回过头,但还未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一股危机感袭来——只是一瞬间,自己已被按入两团柔软中。   “小乌鲁,果然是你~”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啊呀,你说什么~”按住乌鲁的头的手越发用力。   “呜,呜呜呜!”   “嗯~这才对嘛!”   乌鲁拼死挣扎着,终于将歪过一些能呼吸到一丝丝微弱得空气,她看着在一旁乖乖抱着水果看着她们的矢泽,好不容易才拼凑出了一句话——   快……救我……   ? ☆、三七·阿染 ?作者有话要说:  还记得上一章中那堆只有阿染听清的话吗~她其实说的是——“喂!快放开我!大胸染!”以及“不,我错了。”~有猜对的吗~   乌鲁她确实没想到,这里人人崇敬的“那位大人”,竟然是她多年前的好友——阿染。她无力望天,神啊,你在逗我?   看着前方夸张,精美,可以说是雍容华贵的建筑物……你要是再说不是在逗她,她打死都不信!请允许让她用几个简单的词来描述一下这个建筑的构造——好高,好大,好浮夸…【你敢不敢再简单一点?!】   典型的哥特风建筑……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真是太不华丽了!”阿染在看到她的神情之后,打开手中的扇子挡住脸,眼中满是“鄙视+嫌弃”,“多年不见,你是越来越接近平民化了。其实这房价也不贵,你也可以建一套的。”   乌鲁眼角抽搐,“快别闹,我是穷人。”不过确实也不算太让她惊讶,这货从她认识起就一直追寻着所谓的华丽。嘛,看着这样的建筑,她只能默默得说一句,果然是她的风格。   走啊走啊走,穿过长廊,听了无数次得“主人”,承受了无数次鞠躬之后,终于进入大厅,还好,并不算大,放了几张桌椅,中间是空下来的,最前端是一张长长的软榻,真是有够雍容的——上面铺了一层洁白的柔毛,放了两个靠枕,两边如枕头般的扶手。   阿染走过去时,一团白色的东西跳了下来,慢慢移动着。一直到阿染抱起它才看出来原来是一只雪白的猫。   矢泽一直跟着乌鲁走了进来,一路上也没有说话,看到阿染手里的那只白猫之后,微微歪头,眨眨眼盯着它。阿染当然看到了他再明显不过的视线,将白猫放到他面前的地上,“拿去玩吧。”   矢泽蹲在地上,伸出手碰了碰它,然后将手放在猫面前,那猫抬起小爪子挠了挠他的手,它的指甲早就被阿染剪掉了,软软的小爪子碰着他的手,显得格外可爱。矢泽好像是眼中增加了些许光亮,揉揉它的脖子,握握它的小爪。   乌鲁总算是放下了些心。   她和阿染坐在一张长沙发上,阿染吃着侍女刚端来的一盘蜜瓜,秀手轻轻插起一块,送入口中,“几十年不见了,怎么突然活过来了,还到这里来?这是你儿子?长的还真有点像。”   “你问题还真多,我来这里只是碰巧路过,那孩子是邻镇的唯一一个幸存者。”   阿染好似微愣了下,打开扇子挡住半脸,“哦?还以为他们会消停会,没想到阿……呵呵,他们遇上你真是好人品。看来那群白色鸭子要成为冰冻鸭了。”   “他们怎么样本来和我没关系,但既然我遇到了,那就不能不管。他不该这么大就独自一人承受这种事情。更何况这孩子本想做我徒弟,可是你也知道,我的造型魔法有很多受限的地方,他的天赋并不适合。”乌鲁温柔得看着在一边玩耍的孩童。   阿染看向矢泽,数秒过后,“我觉得,你现在很想感慨命运。”   “哦?”乌鲁饶有兴趣得回过头,双眼略有深意得看着她。   “我还挺喜欢这孩子。”阿染凤眼微迷,脸上浮现出笑意。   “那我还真得难得得感谢命运。”意味深长得眼神和话语。   乌鲁站起身,慢慢走向矢泽,而那孩子看到之后,两手抱起那只白猫,伸出手臂,好像要将白猫给她玩。“乖。”   谁说孩子迟钝,别逗了,孩子一向是最聪明的。   矢泽好似知道有什么事,就将白猫放到地上,然后站直了看着乌鲁。乌鲁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脸。“矢泽,你相信我吗?”   几乎是不带任何犹豫的点头。乌鲁心中顿时充满了暖意,只是短短的不到一天的相处,竟然如此相信她,她鼻头有些发酸。   “那好,接下来我就要和你说重要的事了,和你的报仇有关。”   ? ☆、三八·比试&节操 ?  “想变强吗?”乌鲁蹲下身子,看着他的双眼,坚定的神色传来时,她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阿染,“她才是最适合你的老师。”   如果不是这次,她还真的不太愿意感谢命运,命运给了她太多痛苦,她本是怨恨命运。不过这次她倒真有些开心。本还在愁矢泽报完仇之后该怎么办,她没法带着他,但更不忍心抛下他看他一个人小小年纪行走在这种弱肉强食的地方。但是遇上了这家伙就真的太好了。   矢泽看向阿染,眨了眨眼,然后看向乌鲁。   乌鲁给他安心一笑,回过头,“大胸染,我们多久没比试过了?”   “怎么?想比试了?别指望我会让你。”   “那还真是可惜呢。”   乌鲁拉着矢泽来到了阿染家后院的训练场。矢泽坐在一边,看着两人站在场地中间。阿染理了理勾勒出完美身材的旗袍,“小矢泽,这是姐姐我给你上的第一节课。”   扇子从微敞的胸口抽出,细腰一扭,下一秒出现在乌鲁所在的地方,一声巨响,土地震动,浓烟微散过后,两人的身影再次出现——乌鲁站在一边,而被阿染攻击的地方已经化为一个深坑,阿染举扇点嘴,“果然被你躲开了。”   乌鲁脸上浮现笑容,“不躲开我还能在这嘛。”她周围浮现出无数冰剑,而那些剑在她冲向阿染的时候也一并跟随。“吭——”刀刃与扇子相触发出刺耳的声响,紧接着的是忽隐忽现的人影以及不断的金属撞击声。   一直到场地内布满了被击碎的冰块以及各种深坑,两人才放慢了速度,看上去,应该是乌鲁占上风。   “大胸染,你体力好象变弱了啊。”乌鲁擦了擦脸上的灰土。   “哦?是这样嘛~那有什么关系~”阿染拍掉肩上头上的小冰粒。“你不会想说赢的人会是你吧~”   “这就是事实了。”乌鲁淡笑着。   “那可不一定,我们接下来定胜负吧。”阿染慢慢走向乌鲁。   乌鲁看她虽是在慢慢行走,但竟然给人眼前有几个阿染在向她走来,她眼角微挑,“这招对别人好用,对我可无效。”她毫不犹豫得手外覆冰,向她冲去。   阿染好似并不惊慌,“无效?好像是呢。”眼看着乌鲁已到她面前,拳头就要落下,她嘴唇微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开了胸前的最后一个扣子。只见一道刺眼亮光直逼乌鲁双眼,如此景观,她一瞬间以为自己的眼睛要被亮瞎了,快来人啊!麻麻这里有个变态!   就在她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只觉得天旋地转,背上一疼,已经躺倒在地上……   嗯?你没猜错,阿染在刚才露出了一对巨大的双【哔——】,借着那自带的亮光,将没反应过来的乌鲁直接过肩摔,同时又将扣子扣上了。   看到阿染胜利的笑容时,乌鲁整个人都处于发呆状态,你在逗我你在逗我你一定是在逗我,阿染你这家伙……“敢不敢再没节操一点?!”   神色完全相反的两个人走到矢泽身边,阿染弯下腰,揉了揉矢泽的头,“知道这第一节课的内容是什么了吗?”   “力量,速度……”   “嗯哼~还有呢~”阿染摇着扇子,笑得一脸无害。   “还有……”矢泽的脸涨的通红,“偶尔可以……巧胜。”抬头飞速得瞄了乌鲁一眼,毫不惊讶得看到了一张黑脸。   “说得好~所以我说我喜欢这孩子!”阿染忍不住把矢泽抱到怀里,因为被埋在巨峰中,矢泽的耳根子都红了。   然后,就听到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崩坏的声音……   “大胸染不要带坏我家小团子!!!”   ? ☆、三九·离开 ?  就这样,矢泽正式进入阿染门下,当天晚上,乌鲁和矢泽住在一间房间,本就一起住过一晚了,也就没什么,更何况,乌鲁第二天就要走了,即然有缘,自然有些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两人坐在床上,背靠着柔软的靠枕。“小团子,你对报仇有什么打算?”   “……”矢泽沉默着思考了很久,“我想等我变得厉害了再去报仇。”   “为什么呢?你不是想尽快报仇的吗?”   “我知道我现在去就是送死。”   乌鲁笑着揉了揉矢泽的柔软的短发,“我就知道和我有缘的不会是一般人。”手指在他的短发上打着圈,真是和女孩子一般的头发啊。   “乌鲁姐姐……”   “嗯?”   “你是不是明天要走了?”   看着矢泽纯净略带湿润的双眼,乌鲁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心中微微一颤,脸上满是柔和的神色,“嗯,现在把你交给你师父我放心了,不过小团子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矢泽低下了头,声音小小的。不一会儿,他又抬起了头,“会回来看我的对不对?”   “当然啦,我还想着过不久回来看你有没有变强呢。”果然是对这孩子没有抵抗力啊。她捏了捏他的小脸,肯定得点了点头。   ---------------------------------------------------分割线------------------------------------------------   第二天一大早,在矢泽不舍的注视中,乌鲁向着两人摆了摆手,走出了小镇。看着蜿蜒不见尽头的小路,默默的叹了口气。据某大胸染所说,她只要再走个大概一个月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   啊……只要一个月啊……只要……只要你妹啊!一个月呢!一个月的人生就这么没有了?!她无力得望着天上飞过的两只麻雀,唉,连鸟都是成双出行,她怎么就这么辛酸。   她紧了紧肩上的包,多了点干粮之后又重了不少呢。   一阵高温热风吹过,愣是让乌鲁停顿了一秒,什么情况,突然升温了嘛!这里竟然有如此神奇的天气!   好难受啊……   没走多久,她就觉得浑身都不好了。她是造冰魔导士,这么热的天气真大大丈夫?!抬头看看,太阳也没这么刺眼啊,怎么会这么热!连路边的树木都枯死了。   天气啊天气,还能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   也不知从哪找了根枯树枝,乌鲁现在只能撑着那玩意儿慢慢挪动。汗水划过脸颊,她只能在心里一个劲得骂这个天气,欺负她怕热是不是?!她可是冰系的啊……   冰系的,恩冰系的。   等会儿!她是冰系的!这时的她心中满是不爽,都是因为太热让她忘了自己是冰系的……于是,她身上附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手一挥丢掉了那根“拐杖”,用大胸染的话就是“真是太不华丽了。”   嘛,总算可以安心行走了。   走了小半天,她好似看到了路边茂盛的树木,芬芳的百花。身上的那层冰慢慢消散,她张开双手,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凉风,“真舒服。”   那高温好似只蔓延在那一片地方,啧,还真是有趣,等等,现在仔细想想,那温度里好像带有丝丝魔力?   算了,和她没什么关系。   大大得伸了个懒腰,好像很享受的样子。她甩了甩已经不短的黑发,好像有点碍事啊,回去之后差不多该剪了。   随手撩出一缕头发作为头绳将其余长发扎起马尾。   啊嘞,前面有个村子,要不去问问这里的天气是什么情况吧~正好可以顺便吃点什么三色丸子?哈她才不会承认后面那个才是重点的~   ? ☆、四十·打劫? ?  到了城里,打听了之后才知道,那骇人的温度原来是那白色鸦群公会会长的魔力所致。那会长好像是熔岩魔法,浑身都可以化为岩浆。啧,那不是跟朱碧安很像嘛。   不过想想也真有点恶心,一个人身上可以变为冒着泡还在黏稠着流动红布拉吉的岩浆……她还是比较喜欢可以化成水的朱碧安……明明性质差不多,为什么一个不自觉得泛起恶心感,一个让人感觉如此纯洁无暇!   这个世界怎么了……   要是把那公会收拾了也不好,这可是可爱的小团子要解决的家伙们呢。   想着在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就没怎么停顿便去赶路。走着走着便发现其实这两天的生活也没这么没趣。这不,才过一天,就出来几个打劫的。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三人穿着灰黑破烂的衣服,头上绑着卷成麻绳状的头巾,手里拿着刀,枪。为首的脸上还有条疤,他单手叉腰,手里拿刀指着乌鲁。   “敢不敢再俗一点。”乌鲁无力扶额,连打劫的话都不能有点创意?都几百年前的老梗了还拿出来用有没有点职业道德。   “你说什么?”那为首的人好像没听清。他身后的小弟一脸得意得说,“鬼哥,我听清了,她说你俗。”那小弟一脸“我听清了我厉害”的神色。   “什么?!竟然敢说我俗,这小娘们看上去很拽啊!”一边说着一边往前了走两步,好像在打量着乌鲁。   乌鲁感受着温暖阳光的照耀,不时还吹过几阵凉风,慢慢地感觉有点点犯困。她慢悠悠的打了个哈气,这几个人到底是出来干嘛的?看上去那么弱也不像是打劫了的。应该,只是路人吧……“喂,那边的,有吃的嘛。”   那为首的好像愣了一下,“啊?哦!有,等等我找找。”说着埋头在包里开始找了起来。就见他从包里丢出了一样又一样东西,“嗯?怎么没有了?你们两个也帮我找找。”于是三个人在数分钟之后终于抬起了头。   而这时的乌鲁已经在一边树下坐着歇息了。   “有猪肉脯吃不吃?”那为首的拿着一包肉脯上前递给乌鲁。乌鲁看了眼撕开袋子就慢慢吃了起来。“还挺好吃的。谢拉。”   “那是当然,我家的猪肉脯可是无人能比的。只此一家,绝无分店。”听到说肉脯好吃,那人激动得跟什么似的。他蹲在一边,眼看着那包肉脯快吃完了,这人从身后掏出了一笼蟹黄汤包,“要不要尝尝这个,也是我家特色哦!”   对于吃的乌鲁当然是来者不拒,拿起一个正要咬下去,突然被那人叫住。“等等!”   乌鲁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   “一看你就知道没吃过蟹黄汤包,吃这个的时候要先咬个小口,把里面的汤喝掉然后慢慢吃。”   乌鲁看看他,看看汤包,“哦……”然后……一笼汤包就被几口解决了,完全没有按照那人说的方法去吃。   “你竟然没有照我说的去吃!”那人一脸“惋惜痛恨”。   “好吃。”乌鲁将笼子还给他。“谢谢款待,我走了,有缘再见!”   “下次再见我让你尝尝我家别的美食!再见!”   乌鲁揉了揉肚子,摆着手走远了。那人看着她的身影,点着头,“这人还真识货。啧啧。”   “鬼哥,鬼哥!”   “啊?什么事?”他猛然回神。   “我们不是应该打劫她的吗?为什么不但没打劫成还给她吃了那么多东西啊。”   那人愣住,“打劫?对啊!我们是土匪!喂~!你站住!把你的钱留下!”   乌鲁隐约想起了什么,“那三人不是来抢劫的吗?算了,不重要,虽然智商不适合做土匪,但是东西还挺好吃的。下次再去吃好了。”   ? ☆、四一·危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写到这里了!真是激动啊!   一个月的行程说长还真的不长,在不知不觉中,20多天就这么过去了。   又是一个平淡无聊到让人抓狂的一天。打量四周,这个地方确实也挺荒凉,有些枯草,偶尔能见到棵枯树,不说鸟儿都不见一只,她好像都没有见到一个活的生物。   太阳也不知什么时候被大片乌云遮盖,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让人感觉大雨将至,闷得很。   不得不说,这种地方来了一次就不会想要来第二次。她略有些烦躁得甩了甩头发,啧,这个天气让人心情都好不起来。   快点到那吧,真不知道会长是不是在耍她,为了不让她参与公会联盟随便赶到一个远地方。啊抱歉抱歉会长,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天知道马卡罗夫会长有没有在打喷嚏。   这种前不着村后不找店的地方,看来今天晚上又要就地了。算了,这么多天也都习惯了,也不多这几天。   正在抱怨着,一股突然而来的魔力让她一时之间差点没站稳,身子晃了晃,她猛地看向远方,“好强。”黑暗如要吞噬一切般涌来。   冷汗浸湿了后背,脸色如纸般苍白,呵,多久了,她乌鲁多久没有因为魔力而害怕了。浑身在颤抖着,却尚未有逃走的意图。   她在干什么,这段时间对于她来说足够离开。   脑海中不断传出让她快逃的声音,警钟不断敲响。可潜意识又在告诉她如果她现在离开了,会错过很重要的东西。她攥紧双拳,皱起双眉,下唇被咬的有些泛白。很明显,她选择了留下。   只是留下的代价并不小,在那魔力之下,她几乎已经喘不过气。   等等,那是什么?   一个人影跌跌撞撞得从远处黑暗中跑出。   乌鲁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看到个轮廓,看上去好像受了不轻的伤,这魔力不是他的。分不清是敌是友,但在这种境况下,敌友已经不重要了吧!   眼看着那人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乌鲁迎着飓风,跑到那人身边,“喂,你没事吧。喂!”她自己也不知道喊得声音有多大,话一出口就被风卷走。   那人好像听到了,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快逃……”但是也许因为伤得太重已经无法站起。   “啧。”乌鲁感受到那股让人发慌的魔力越来越近,看着不远处已经隐约可以看到的敌人的形态,她心中一紧,瞳孔急剧收缩,“骗人的吧……”几乎是一瞬间,她抓起那人的手搭在肩上,都没有想要去看他的样貌,便扶着他开始逃离。   “想逃?”满覆魔力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那男子好似想要推开乌鲁,“不用管我,你自己离开,带着我是累赘。”说完这段话,他咳嗽几声。   “放着一个受了重伤的人自己逃走,这种事万一发生了,我还真会不安心。”乌鲁回过头看了眼敌人,那庞大的身躯已经离他们不远。她皱了皱眉,打不过,绝对打不过,现在能阻挡一会是一会了。“还能站着吗?支撑一会就好。”放开了那男子,乌鲁盯着愈行愈近的那黑影,右手握拳,置于左手手心,深吸一口气。“无限刃叶!” 大量叶形兵刃凭空飞向那人。   “哼,这等魔法能有何用。”   听着对方不屑的声音,耳膜震痛。她咬紧牙关。豁出去了!“回旋百合!散弹凤仙花!冰盾!冰之千本!……”   无数攻击都飞向一处,烟尘漫天。乌鲁虽看不清敌人现在如何,但知道攻击奏效的可能性并不大,想要逃走只能再加些干扰……魔力所剩也都不多了。   “Ice Make,Pose Garden!”   那位重伤的红发男子睁大了双眼,看着挡在自己身前之人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为什么,为什么是她,为什么救了自己的会是她!她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是你?   乌鲁米尔科维奇。   ? ☆、四二·高烧 ?  魔力已经有些透支的乌鲁没有注意到那男子的神色,而是扶着他尽可能快的逃离,只是两人都只能踉踉跄跄得走,有种一不小心就会摔倒的趋势。   也不知道是走了多久,那男子早已因失血过多而失去意识,乌鲁大口喘着气,上眼皮已经几次尝试着与下眼皮长久接触,每当那个时候,她只能掐一掐自己。阳光洒落下来晃晕了双眼。意识已不清醒,但凭着本能她还在往前挪动。   终于,黑暗覆盖了整个精神世界,两人倒在了地上……   当乌鲁醒来的时候被树叶间隙折射下来的阳光闪到了眼,她抬起手挡了挡。耳边传来高低不断的鸟鸣声。      她这是在哪……   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一个起身看向四周,在看到那红发男子靠坐在一旁的树下之后送了口气。那男子低着头,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在想事情,他身上的衣服不少部分也因为血渍有些发黑。   乌鲁起身走到那人身前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你还好吗?”   没有回应。   乌鲁弯下身子伸手覆上他额头,“这么烫!”她将他轻轻抚起来,想让他躺下,而在那一瞬间,那男子的呢喃让她停住了所有的动作。   他的呢喃不过两个字——乌鲁……   她睁大双眼,颤抖着将他扶着平躺到地上。   乌鲁嘴唇微启,呆呆得看着他,依旧耀眼的红发,胡子也多了。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是他……她不自觉地伸出手去轻触他的脸,他此时超过常人的体温让她一下惊醒。   他在发高烧啊。   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个袋子之后便给他枕着,自己动用魔力弄出了一块冰,用袋子小心得将冰装起来,轻轻得放在他额头上。听着他喉中细微的声音,她眼中有些不忍,抿了抿唇,“你不是很厉害吗?这种时候竟然还要我来照顾你……”   他微微晃了晃头,眉头紧皱,好像在做什么不好的梦。“我不是故意离开的,真的不是!别走!”他喘着气,突然抬起手好像想要抓住什么。“别走……”在绝望的表情中,那手慢慢无力垂下。   乌鲁低着头,紧握住他的手。   啊,她知道,他一定是有理由的,他在那时离开肯定是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她知道,她一直都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一直。   看着天色微暗,夜幕降至,乌鲁脱下自己的披风给他盖上,扫视周围,想着要去捡些树枝来生火,她已经隐约能感觉到空气中温度在下降。这可不妙啊,他还发着高烧。   她起身,“只离开一会应该没事吧。”然后走入树林深处。用了很久都只捡到了一小把,看着周围直冲云霄的树木,她皱了皱眉,她真的不是故意要破环环境的,真的。一甩手,手中便多了一把冰剑。然后,她就抱着一堆木条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他的体温不降反升,此时的他艰难得喘着气。   乌鲁迅速得燃起火堆,然后握上他的手,他手心的温度让她差点惊呼,怎么会这么烫!而他额头上的冰袋也已经变为了热水,她走之前还是好好的啊!   跪坐在他身侧,将冰袋丢到一边,轻轻扶起他,让他枕着自己大腿。应该会舒服一点吧,她这么认为。手掌附在他额上,慢慢驱动起魔力。   不过一会乌鲁便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早知道这样有用,她又弄什么冰袋做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她背靠着树,困意袭来,意识渐渐模糊,一直支撑到他体温下降,才最终陷入睡梦之中。   ? ☆、四三·久违的交谈 ?  乌鲁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她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捏着略有些酸疼的肩,每次靠着树睡着都是对肩膀的虐杀啊。   她晃了晃头,她是不是忘了什么?啧,昨晚她竟然睡着了,也不知道他烧退了没有。等等,人呢?!她慌忙站起来,感受着周围的魔力,却没有他的,哦,她忘了,这家伙最喜欢隐藏魔力了。   “喂!你在哪?”乌鲁大声喊着,林子中回荡着她的声音,却没有应答。   她快步穿梭在森林中。他伤还没好应该不会走多远。“喂听得到吗?”依旧没有回应。她不住皱起眉,不会出什么事了吧。“基尔达斯!”   “我在这。”   乌鲁猛的回过头,就见他一手杵着拐杖,另一只手里拿着个水瓶,脸上带着笑容向她走来。她一时间竟忘记了动作,只是这么看着他。   “我找到一条河,看你瓶里也没有水了就去打了点来。”基尔达斯已经站在她面前。      “啊,嗯。”乌鲁回过神,为刚才自己得失态感到有些尴尬,应了一声便低下头。“谢谢。”说着接过水瓶,“这个拐杖……”   基尔达斯伸手对着一旁的树,那树便化为小木块,再然后便组成了一个拐杖。   乌鲁微微一愣,笑了,“我都忘了你的魔法了。”   然后便是飘散着尴尬气息的沉默。两人默默的向着来时的方向走着,乌鲁没有方向感,便稍稍走在后方。熟悉的背影,好似,消瘦了些。   “很久,不见了啊。”   熟悉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似在回忆,“啊,很多年了。”   “最近怎么样?”   “就这样,也不知道干了什么,就被赶到这边来了。”   基尔达斯停下脚步,回过头,“真是谢谢你救了我。”灿烂的阳光在枝叶缝隙中洒落在那温暖般的笑容上,乌鲁又是一个愣神。“不用,正巧路过而已。”她顿了顿,两人继续向前走着“不过你竟然也有这么狼狈的时候。”   “这有什么,我也是人嘛。”在他爽朗的笑声中,两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基尔达斯抬起手臂看了看,并在空中挥了挥,微微皱眉。   乌鲁靠着树坐下,“哦,忘了说了,你的手臂和腿上的伤我稍微处理过了,条件有限也只能这么凑活。”   “真是细心啊乌鲁!”基尔达斯甩甩手,跳一跳。   “笨蛋!你腿才受伤!”乌鲁刚开口,就见他哀嚎一声跪倒在地上抱着腿,不停倒抽着凉气。   乌鲁不停得在心里骂他,这家伙多大了能不能有点脑子!但还是忍不住走到他身边,“你没事吧,来,我看看。”说着便慢慢得卷起他的裤腿,原本裹着绷带的地方渗出了丝丝血迹。她叹了口气,这货就是来帮她用绷带的。   轻轻得一圈一圈得绕开绷带,原本应该已经止血了的深可见骨的伤口又在不断留着血。她从包里掏出一小纸包,“你忍着点。”将里面的止血药粉轻轻洒在伤口上,听着他忍着痛的吸气声,乌鲁抬起头看他,却发现他的神情一下改变,傻笑着回看她,“又给你添麻烦了。”   乌鲁低下头。“知道就别这么没脑子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让他看到她脸红的!   “对了,还没有问,你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会长说我来这里能遇到什么人,也不说到底是谁。真是莫名其妙得走了这么远。”乌鲁小心得将绷带打了个结。“好了。别再跳了!”   “遵命!”基尔达斯小心得收回腿。“你加入公会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公会这么有荣幸能把你收入门下。”   乌鲁无奈笑了笑,“说那么夸张。你应该也知道吧,最近名声挺大的公会,妖精的尾巴。主要因为宝贝徒弟在那,我也就加入了,这么久了,感觉这公会挺有趣的。”想着公会里那些可爱的年轻人们,她的笑容变得柔和,也就没有注意到基尔达斯惊讶的神情。   ? ☆、四四·伤势 ?  乌鲁翻了翻包,能吃的也就只有些为数不多了的干粮。看向基尔达斯,对方耸了耸肩,表示还有一些。虽然对这两人来说既然到了这么远的地方,吃干粮是再普通不过的事,可乌鲁慢慢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问题其实并不在于干粮的数量。   考虑着基尔达斯腿受伤,乌鲁也就放慢了进程。   就在前一天的夜晚,乌鲁仰躺着,看着婆娑树影,决定不再继续向灵峰卓尼阿靠近。能不能遇到要找的人不说,谁知道还会不会遇上上次那个要命的家伙。于是索性就决定打道回府。而看起来和基尔达斯顺路,两人也就搭个伴。   放慢了的脚程,看来,不管一天还是两天,是走不了多远了。   两人走了大半天,走在前面的乌鲁向远处张望着,果然是没有城镇人家啊。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但是很快又想开了,反正也没什么,吃的喝的都还有,也不差这几天。正这么想着,身后的基尔达斯声音低低得叫了她一声。   “怎么了?”乌鲁回头看向他,却发现他面色白的吓人,下一秒就倒在她身上,“基尔达斯,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她好不容易才支撑着他没有摔下去,微抿唇,没法犹豫得扶着他到了一旁。   基尔达斯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冷汗一滴滴滑落,大口喘着气。   乌鲁顿时被吓到了,“喂,基尔达斯,你怎么了,你醒醒!”她用手给他擦着脸上的汗。   伴随着咳嗽声,他慢慢清醒了过来。有些疲惫得双眼微睁看着乌鲁,脸上扯出一个笑容,“咳咳,我没事。”   “没事什么?!你除了手臂和腿,还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基尔达斯正想说话,剧烈的咳嗽立刻让他说不出话来。他抬手捂住嘴,鲜血从指缝中渗出,顺着手臂滑下。这个状况让乌鲁一下不知所措,她睁大双眼看着那滑落的红色,暗叫一声,皱起眉去扯他的衣服,全然不顾对方的阻拦。“把衣服脱掉!硬撑着你想死吗?”   扯开了斗篷才发现他里面的衣服已是破碎,原本应是白色的衣服已经因干掉发黑的血迹变得破旧不堪,而在那些血迹上又渗出了鲜血,并在不断蔓延。腰间一个不小的伤口从前贯穿到后。“这是怎么回事?”   “咳咳,被黑龙伤到了内脏。”基尔达斯假作轻松,硬是对她露出笑容,“我命硬着呢,死,死不了,别这么担心。”说完又咳出大口鲜血。   “闭嘴别吵!伤这么重竟然不说?”乌鲁看着那伤口再看看手中的止血药,他伤的是内脏,这个能用吗?可是不用他没法撑到找到大夫了,该怎么办。在挣扎中,乌鲁的后背已被汗水浸湿。她竟不敢做决定。   基尔达斯喘着气,“你要是要决定到花都谢了吗?撒吧,我不怕疼。”   “谁担心你怕疼啊!这关乎生命安全……我……”   “没关系。”他微笑一如温暖阳光,“乌鲁,我相信你。”   她都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有多少魔力,竟让她心猛的一颤,已踏实了许多。她抿唇,深吸一口气,这样子好像药粉将洒在自己身上。   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乌鲁迅速得倒上药粉,绑上绷带,一气呵成。啊说实话,一方面不想让基尔达斯太痛苦,另一方面……如果说是因为看久那线条分明的腹肌会脸红,这种事她真的会承认?   “休息一段时间就得出发了,你内脏受伤必须找医师。”   “不用这么复杂,这样就够了。”基尔达斯看了看腰间的绷带,摆了摆手。   “够什么。反正我也没什么事,暂时稍微照顾一下你也是可以的。”乌鲁背过身,“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吃的。”   “啊?可是干粮……”不是还很多吗?   “你有伤,不能吃干粮。”   ? ☆、四五·借宿 ?  半个多月的风餐露宿,饶是乌鲁也有些吃不消,她并不是不会照顾病人,只是条件太艰苦,连吃的东西都难找。运气好能找到一些野果补充营养,运气不好,她只能将干粮放在盛了水的大树叶中,搭个火堆煮烂了再给基尔达斯吃。   看着基尔达斯的脸上渐渐有了血色,她也算是松了口气。   干粮见底,所剩已不多,乌鲁正在发愁能给基尔达斯撑几天的时候,坐在一旁休息的人开口了,“乌鲁你看那边,我怎么好像看到有烟啊。”   “哪里?”顺着基尔达斯手指的方向看去,乌鲁眼前顿时一亮。“看样子应该是个小村庄!太好了。”回过头看着他,“一会儿太阳就要下山了,赶一赶应该能在天黑前到那里,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走的了吗?”   “当然,我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一下子站起身,身子微晃之后站稳,尴尬得笑看着乌鲁,手摸了摸自己后脑勺。   乌鲁无奈得摇了摇头,“说过多少次让你小心腿上的伤了。”直接屏蔽了他的干笑声,“那就走吧。运气好还能找到个医生。”后一句的小声念叨当然他也听到了。   果然正如乌鲁所说,两人到达的时候,被夕阳映红的天空依旧给着他们光芒和温暖。   他们到达的是一个小村庄,大概看上去有4,5户人家,屋子上空飘散袅袅炊烟。真是安静祥和的地方,每户人家的大门都敞着。离他们最近的是一个看似很简陋但其实也不小的屋子,一旁还有一个放置不用的小摊子,一个10来岁的女孩正在逗着一只兔子玩。   乌鲁和基尔达斯对视一眼,走上前。   “小妹妹,我们是路过的,想问问这里有没有地方可以借宿一晚。”   那小女孩抬起头,看到两人,好像是愣住了,不过不一会儿便反映过来,低头想了想,“借宿的话跟我进来吧”说着也不等两人抱着兔子直接走进了屋子。   “老哥,有两个不认识的人想要住一晚。”   “栗子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能有陌生人就往家里带!万一他们是来偷秘方的怎么办?”   两人刚跟着走进屋子就听到了那两句对话。乌鲁“嗯?”了一声,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想不起来了,估计是哪个路人甲吧。   那叫栗子的小女孩拖着一个人从一个房间里走出来,“呐就是他们,看上去不是坏人啊。”而被拽出来的“大叔”正在捋着袖子,手上有些没来得及洗的面粉。他有些不耐烦得向对面两人看去,一瞬间叫了出来。“啊啊!是你!”   被指着的乌鲁也被那一惊一乍吓了一跳,她看着那人,微微皱眉,低头思考了一阵,好像,有点眼熟?“谁啊?”   “你妹啊!才多久阿久不记得我?!我到底长的有多路人,哦不对,你的记性是有多差啊!”那人瞬间摔锅。【等等,锅哪来的?!】   “我妹?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没有妹妹,更何况……”微笑着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番,“我觉得我没有区分性别障碍。嗯。”   两个截然不同的笑声在同时爆发,栗子和基尔达斯都抱着肚子笑抽过去。某叔涨红着脸,“你不要以为你上次白吃了我那些猪肉脯和蟹黄汤包的事可以一笔勾销!”   “啊嘞?原来是你啊!早说不就好了嘛。”   “早说毛线!谁知道你记性这么差啊!”某叔继续抓狂。一旁的栗子一掌拍在他身上,“老哥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了。走吧,不管他,我带你们去房间。”   乌鲁回头看了眼那哀怨的“大叔”,与基尔达斯跟上栗子,“这样没关系吗?”   “没关系,我这个老哥抓着点就会一个劲的罗嗦,这个大叔身上有伤总不能一直站在那听他说废话吧。”   跟着的两人皆是一愣。而栗子完全无视掉他们的反应,“我老哥是只会做菜的无魔力者,我可跟他不一样。呐,就是这间,我家里只有这间空房了,你们如果乐意就住这吧。”   “小妹妹,你是怎么知道我有伤的?”基尔达斯眼中闪过一抹警惕。   栗子抓了抓头发,“啊啊,我也算是半个魔导师吧。”   ? ☆、四六·兄妹 ?  “半个魔导师是怎么算的?我out了?”乌鲁看看基尔达斯,果然两人眼中都是疑惑,目光还是投向了说话人。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我的魔力是真的很弱,与其说我是魔导师,倒不如说是医师,我的魔法仅限于对病人伤势的敏感度和治疗。”栗子低下头,轻轻得抚摸着白兔。   “就是说……?”乌鲁眼中一亮。刚到这里看到只有五六户人家的时候还在担心会不会没有医生什么的,看来是她想多了。   栗子看着乌鲁,嘴角微勾,“陪我玩。”   “啊?”乌鲁一瞬间好像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耳朵。   “答应陪我玩我就给他治疗。”   “没问题。”毫不犹豫得回答只会,乌鲁才注意到了栗子的神情。不过是陪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玩,为什么她有一种把自己卖了的感觉?摇了摇头,再看栗子,那个单纯无邪的笑容正在告诉她,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嗯只是错觉,吧。   按照栗子小丫头的要求,乌鲁关上了房门,只留那两人在屋内。等等,大叔和萝莉在一个房间里真的好吗?!算了,怎么说,基尔达斯再饥渴也不会残害美丽的小花朵吧。更何况他现在有伤在身,那小丫头也算是安全的。   不对啊,她最近好像脑洞变大了?【某洛:打晕拖走。】别这样!她觉得她还能再抢救一下!带着这满是脑洞的想法,正想向门外院子走去。突然鼻子好像捕捉到了什么。“好香。”作为一枚资深吃货,乌鲁毫不犹豫得就调转方向直接向香味来源跑去。   正准备端着一笼蟹黄汤包和一盘菜转身出厨房的阿鬼,哦,也就是栗子的老哥,在看到那个一瞬间出现在门口的人之后吓得大叫一声,菊花一紧,虎躯一震,手一抖,两样东西就这么眼看要与大地麻麻进行亲密接触。   而作为吃货,最不能做的就是看到食物处于危险状态。乌鲁一个上前,两手已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什么玩意儿!】之势稳稳接住了它们。   乌鲁松了口气,某只阿鬼依旧处于被吓到的呆滞惊恐状态。“喂,你还好吧。”   “……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死人的啊!!”   “啊,又抓狂了啊。呐这两个放哪里?”   那人好像淡定了下来,“那是给你的。”   “给我的?真的吗?”虽是这么问,但其实乌鲁已经迫不及待坐下夹起一个蟹黄汤包吃了起来。“嘶烫烫烫。”   “否则还能是给谁的?饭在那边自己盛。”转过身回到灶台,打开一个锅盖,用大汤勺在里面搅了搅。“这些东西那个男的还吃不了。差不多等你吃完这些粥也焖好了,一会儿拿上去吧。”将锅盖盖好。   因为嘴里塞了太多,乌鲁好不容易才咽下去,“栗子说你是无魔力者,你是怎么知道他受伤了的?”   “如果有人想要住你家你会什么都不说就带着进屋吗?如果不是因为栗子看出那人受伤也不至于天真到什么人都往家里带。”阿鬼用布擦着灶台。   “突然发现你也不是那么傻嘛,感觉跟那天不太一样。还真是有趣的人。”   “这有什么,那天我和那几个兄弟出场了之后我就发现根本不可能打得过你,万一你心情不好把我们杀了怎么办,我倒是没什么,栗子也不小了,主要还有那几个兄弟。”   “嗯,然后?”   “然后就发现你是个吃货,妥妥的。”   阿鬼一句话刚说完,乌鲁周围的东西上覆盖了一层冰,她板起脸看着他,“看样子你很牛掰嘛,我现在有点想动手啊。”   就在一瞬间,阿鬼直接窜到数米开外,两手摆好架势好像随时准备着挡下乌鲁的攻击。“你可不能这样,我死了对你没好处。”   “嗯哼。”乌鲁放下筷子的同时对方又后退两步。   “而且,我死了你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看着乌鲁站起身,他浑身哆嗦,“你你你别乱来啊,再过来我可要喊人啦!”   乌鲁一步一步向他靠近,周围散布的杀气也越来越浓,眼看阿鬼就要缩到墙角,乌鲁突然笑了起来,“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   “啊?”他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再次摔锅,“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好吗?!我真的以为要死了。”   “看来你们相处得很愉快啊。”栗子也出现在厨房。   她一出现,乌鲁立刻就上前打听情况。栗子将基尔达斯现在的状况描述了一番,其实说真的,状况比想象中的好多了,伤口没有再次发炎感染,而是以缓慢的速度进行恢复。速度缓慢的主要原因就是营养不够。   也是,每天都是吃些水泡干粮,能有营养就怪了。   栗子拿过一片菜叶,慢慢喂给怀里的兔子。   乌鲁也吃完了,就端着一碗焖得刚刚好的蛋花粥来到基尔达斯所在的房间,“快看,有好吃的哦!”   ? ☆、四七·夜聊 ?  在栗子的治疗下,基尔达斯的伤势有了明显的好转。   夜晚,乌鲁和栗子坐在门外院中,两人都是直接坐在地上,完全不在意泥土会弄脏衣服。栗子怀里依旧抱着兔子,她微微仰头看着天空,星光闪耀,“看来明天也是个好天气。”   “啊。”乌鲁看着栗子稚嫩的侧脸,也抬头看向天空,面对如此并不常见的星空美景,她觉得心里无比舒畅。“我觉得你不像一个孩子。”   栗子好似一颤,看向乌鲁,露出天真的笑容,摆了摆手,“为什么?你看,我就是一个孩子啊。”   “不知道,你给我的感觉是你其实什么都知道,也许很多方面比你哥明白得都多。你就像是有着一个孩童身躯的大人。”乌鲁看着对方惊讶的神情也只是笑笑,“我只是说说我的感觉罢了,别放心里。”   栗子沉默着躺下,过了很久,“乌鲁,你真的乌鲁本人?”   “什么意思?”乌鲁表面上虽未表露,但心中一紧。“我怎么会不是本人。栗子你还真是有趣,不会是我刚才那些话说得过分了吧?”   “真正的乌鲁在十多年前就死了吧,我都还没出生的时候。那现在坐在我旁边的是谁呢。我猜,八成是外来的灵魂吧。”   气氛陷入无限严肃状态中,乌鲁的每一根神经都已绷紧,“啊啊~”她耸了耸肩也和栗子一样躺在地上,入眼的便是在她看来不便的星辰。“小栗子的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呢~果然是小孩子,跟我这种思维已经僵化的大人不一样。”   “虽然你没问,我也知道你在怀疑什么。我这么一个在这种偏远的小村子里的小孩子为什么会知道你,并且猜测灵魂什么的。你知道吗,结论很简单,只是因为,我的灵魂也是后来才来到这里的,这个身子原本就不是我的。”   乌鲁虽然倍感震惊,但闭上双眼思考着,计算这丫头的话的可信度。   “我原本在另一个世界生活,看过一部动漫名字叫妖精的尾巴,按照里面所说,乌鲁应该在十多年前就牺牲自己用绝对冰洁封印了戴利欧拉。”   “等等,你说什么?动漫?名字是妖精的尾巴?”乌鲁突然就笑出声来,摇着头,“小栗子,我觉得你的想象力确实丰富。”只在一瞬间,她脸上的微笑尽数消失。“可是你以为只用这些单靠询问就可以得到的消息我就能相信你”   栗子转过头轻轻摸着趴在她头边的兔子,“也是,这种消息一点说服力也没有。那如果我说我知道袭击你们的是黑龙呢?那东西的名字好像是叫阿库什么什么利亚吧。记不清了。”见乌鲁不说话,栗子便继续说,“按照原著基尔达斯来完成百年任务应该是一个人的,遇见黑龙也应该是他自己一个人负重伤逃脱,回到公会也是一个人。只是现在一切都好像发生了变化。”   乌鲁确实是慢慢开始相信了,黑龙的存在除了当年的评议员,几乎已经无人知晓,再加上她之前说的那些不论是否是打听来的,都确实不假。   “只可惜真岛没有说乌鲁的过去以及各种东西,只说了乌鲁教导格雷以及和戴利欧拉同归的部分,啊啊好不开心,乌鲁蒂亚的父亲是谁我真的很想知道呐……”栗子在地上翻来翻去,真是丝毫不在意满身的沙土,最后停下来盯着乌鲁。   乌鲁像是叹了口气,“相信你吧,不过记住,我说的事情都不可以说出去,包括基尔达斯。”她停了下来,在看到栗子竖起三根手指,并向她坚定得点头后才慢慢开口。“我确实已经不能算是乌鲁本人了,只是有时又确实是她。”   “刚进入这个身体的时候我就看到了她所有的记忆,对送走乌鲁蒂亚的撕心裂肺的绝望,对深陷评议院无法逃脱,杀害无辜百姓的自己的斥责唾弃,对格雷利昂无微不至的关心,以及对基尔达斯深沉却被伤害到让人窒息的爱。”   “我本以为,进入了乌鲁的躯壳,知道了她的记忆可以好好用自己的情感来对待乌鲁身边的每一个人。可是我错了,基尔达斯,格雷,乌鲁蒂亚,甚至是前评议员矢岛前辈,这些人对乌鲁的影响太大,遇上这些人,这个身子就不受我控制,是乌鲁的灵魂在控制着,我知道,她在这个身体的最深处沉睡着,而这些人正是让她解开她梦魇的符咒。”   那一晚她们一直聊到了远处天边微微泛光,最后两人都进入了梦乡。   那门后静静站着的身影,没人知道他阴影中的神情是明是暗。   ? ☆、四八·身份 ?  如果说当时给他包扎伤口时一些重要的细节正巧被衣服遮挡没有发现,那么这次……她一时间已是大脑一片空白,脸上的一切表情都僵化,她松开揪着衣服的手,无力得后退,喉中传出细微的笑声,好似在嘲讽着,嘲讽愚蠢的自己,嘲讽命运。   “为什么不告诉我?看我什么都不知道很好玩是吗?觉得你很厉害,我就是个傻子,被你玩弄在手掌心,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很开心?”乌鲁慢慢后退,趋于无神的双眸始终看着对面那人。   “乌鲁,我没有故意瞒着你的意思,只是你没有问,我就……”   “啊,我没有问,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她轻笑一声,晃着头,慢慢低下看着纹路清晰的木板,“是啊,你怎么会犯错。一切都是我无知,是我白痴,是我傻子一样得缠着你,基尔达斯你是不是觉得我特贱,阴魂不散,很多年前已经死了现在还又活过来找你?”   基尔达斯几步上前用力按住她的肩,“我没有,乌鲁你不要……”但乌鲁完全没有听他说的话。   “我以前是贱,死缠着你,就连你走了再没回来我都在安慰自己,你很忙没时间回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没有想要去找你,没有要你解释为什么一去不回,我甚至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可是,你为什么又出现了?我只是想在一个普通的工会里做做任务,看看徒弟。偏偏进了这么个有你在工会,呵,我真是想笑。”   “以前的事是我的错,是我一去不回,我会弥补。”   “不用了!已经太迟了。”乌鲁挥开对方的手,猛地抬起头盯着他,看着基尔达斯眼中近乎绝望的自己,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好欣慰,现在的我已经不是我,乌鲁早已不是曾经的乌鲁。呵,你放心,现在的乌鲁不会再爱上你了,相信我,永远不会了。”   坐在厨房里,对着一碗香喷喷的馄饨发着呆的乌鲁无意识得用勺子在碗里搅拌着,一声不啃,只有碗勺相碰的清脆声回荡。   “喂喂,再不吃可就冷了。”阿鬼站在一旁看着她,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一进来就往那一坐什么话都不说,给她下了碗馄饨也不吃。心情不好?他可不会安慰人。但是看到对他的话没有什么反应的乌鲁,他能不能赏她一汤勺?!   正纠结着,看栗子慢慢走进来,还对他做了一个回避的手势,他只好耸耸肩,女人的心难懂啊,自己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栗子在她身边坐下,“我开始后悔告诉你那些了。”   清脆的撞击声停了下来,厨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你听到了。”   “对不起,我只是……”   “碰巧走过。”   “额,你怎么知道?”   乌鲁并没有回答,栗子显得有些尴尬,也是,碰巧路过这种理由是最好用的了。接下来又是沉默,栗子不喜欢这样的气氛。“那个时候的乌鲁,是本人吧?”   “嗯。”   “对不起啊,如果我没告诉你基尔达斯是妖精的尾巴的成员,你们也不会变成这样。我以为你是知道的。要不你骂我吧?把我做成冰雕会不会好受一点?”栗子小心翼翼得看着她。   见她这样,乌鲁嘴角总算上扬,露出了一个笑容,揉乱了栗子的头发,“别多想,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反而有点想谢谢你,现在知道了倒有一种解脱了的感觉。”她看着正在整理头发的栗子,眼中满是诚恳,“谢谢你。”   栗子手上的动作突然就停了下来,眨了眨眼,脸上微微泛红,“突然说什么啊,怪不好意思的。”   “啊真好吃啊,你哥厨艺确实不错,还好还没冷。”没等栗子反应过来,乌鲁已经开始自顾自吃起了馄饨,一边吃还一边称赞。   “能不能别转换得那么快啊!我完全跟不上啊喂!”栗子头上冒出了灵活跳跃着的红色十字图案,她几次深呼吸之后才总算冷静下来,轻咳一声,“你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乌鲁咽下嘴里的东西,“什么怎么办。”   “和基尔达斯一起回公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但我自己都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   “嗯……”这一声算是同意她的说法了。她端起碗,把汤都喝光之后长舒一口气,“吃的真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吃到了。”   栗子一愣,看着她,“你要走了?”   “在这打扰很多天了,有点想念我家宝贝徒弟了呢。”也许是想到某徒弟,乌鲁的脸色变得愈发柔和。   “停停停,打住啊。我可算见识到你这个徒弟控的程度了。”栗子单手托着下巴,“呐,你会不会想那个世界?不管是人,还是事。”   怀念的气息在空间中蔓延,“想啊,只是就这样回去,好想回有点舍不得。我本来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总会回去的。”   栗子俏皮得一笑,“也不知道那个世界的你长什么样呢~回去之后如果能遇到就好了。”   是啊,回去也能成为朋友就好了。   只是,她什么时候能回去呢?她,放得下?   ? ☆、四九·离开 ?  栗子在给基尔达斯检查伤口的时候,乌鲁已经整理好了东西,默默得坐在厨房里。这段时间,她感情最深的地方,就是这间厨房了。房间留给基尔达斯之后,她除了在院子里和栗子,阿鬼说说话,就是在这里。闻着还未出锅的美食诱人的香味,看着那些吃货本命物的被制造出来。   “唉感觉才认识不久你就要走了。”   “怎么,舍不得我啊。”   “别逗,你这个大胃王走了我开心还来不及,你要是再呆下去,我和栗子就要没东西吃了!”阿鬼一边抱怨一边把手里的大汤勺往锅上敲了两下表明他是真的不耐烦,一脸的“你走了我会开心死”的表情。   乌鲁笑着摇了摇头。“有没有人跟你说过傲娇这种性格不适合你?”   “嗯,栗子好像说过……啊不对!你才是傲娇!你全家都是傲娇!”   调侃完阿鬼的乌鲁慢慢得也不说话了,离别将近说不难过也是假的。她大声得打了个哈气,“有点困了呢。”一边伸着懒腰。   “整天吃了就困醒了吃我就搞不懂你这种人怎么就没有一点据说正常女人都有的担心腰部长肉的情况。”   “吃不胖还怪我咯?”一盒用布包好了的东西被用力放在乌鲁面前。她的手停在半空中,眨眨眼,她的理解能力是下降了么?   “放包里路上吃,你这种大胃王走不久肯定就会饿,这里面也没多少,你省着点吃。”见她没什么反应,阿鬼头上红十字欢快跳跃,“喂你发什么呆啊!”   “哦。”她慢慢回过神来,呆呆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冒出两个字,“本人?”   “不要就算了!”   就在某鬼伸手打算拿回来的一瞬间,那包便当已经落入乌鲁怀里。“开个玩笑啦~那么认真干什么。啊啊好想现在就吃啊……谢啦~”说着就把便当放到包里。看看窗外站起身,“差不多也该走了。这几天真的谢谢了啊。”   “要走赶紧走。”   “嗯?”   “额,我是说,以后有空再过来玩玩。”   “嗯哼。”心情大好的乌鲁在走到院子的时候毫不犹豫略过一个身影直接走向栗子,而栗子正抱着白兔一脸紧张,想看看乌鲁的神情却又看一眼马上低下头。乌鲁看着她也觉得好笑,“我说小栗子,这么多天了都没见你怕过我,反倒是现在我要走了才一副这个表情。我会吃了你?”   栗子没有因为她的玩笑话减少一丝紧张感。她不时将眼神投向乌鲁身后的某人,在乌鲁满是笑容的注视下,她怀中兔子的毛被越捋越乱,而兔子也因为不舒服动了动身子表示抗议。栗子不住暗咽一口,深吸一口气“乌鲁啊我觉得那个什么基尔达斯大叔的伤还没有完全恢复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万一路上遇到个不良分子把他拐走了什么的对吧啊不对也没人拐大叔总之如果他旧伤复发出事那不就等于我白救了他吗而且按照剧情后面还有他的戏份他绝对不能死的!”   = =#这孩子已经不知道标点符号是什么了对吗?   “说人话。”   原本一口气说完之后感受乌鲁片刻沉默信心有些增加的栗子在听到冰冷语气说出的这三个字之后突然语气就软了下来。她近乎败落般得低下头,“我想让你们两一起赶路,别误会!我只是想……这样也算有个照应。”说得她自己都感觉有点虚。   数秒钟的寂静让栗子和基尔达斯感受到了如过三秋的感觉。   回头正好看见对着自己傻笑摸头的基尔达斯,乌鲁微抿唇,哼,笑的那么蠢出去别说认识她。她可以不原谅他,但是看着被自己的沉默吓到一直低着头的小栗子,她还是狠不下心。最终叹了口气,“你别低着头了,让我感觉是我有多恐怖呢。好了我知道了。”   “诶?你同意了?”   “啊啊。”? ☆、五十·冰雪消融 ?  乌鲁第一次觉得有人相伴而走还不如自己一个人走来的轻松舒坦,啊不对,请允许她修改一下措辞,已经不想说是相伴,嗯,勉强就改为同路吧。   因治疗还没有进入完全的稳定期乌鲁就急着走了,基尔达斯的伤依旧较为严重,一人默默地跟在乌鲁身后,虽说步伐并不快但对于得忍着不时突然产生的疼痛还咬牙不说的他来说还是比较勉强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想说的,如果真的要抱怨她只想说一句,她还从来没有在路上转过那么多次头!就算是打量周围情况次数未免也太多了啊喂。   又一次打量完周围之后她忍不住停下脚步。“现在回栗子那里还不迟。”   已经落后太多的基尔达斯听到她冷淡的声音传来一瞬间就松开了捂住腹部伤口的手,直起身子一脸轻松悠闲的样子就好像是有意慢慢散步,只是发白的嘴唇暴露了一切。   “啊?你说什么?啧啧真别说周围风景还真不错。”一边说着一边点点头对周围的事物指指点点。   他要是不去拿奥斯卡奖真是可惜了。   只是乌鲁压根没有回头看他。   “跟不上就回去。”在感觉他快跟上的时候乌鲁才抬步,并不去看听了这话只是干笑摸头的基尔达斯。她怎会知道为了跟上她的脚步他几乎用上了他全部的力气。   不是说他没有受过伤,作为魔导师断几根骨头,流几次血都是常见的。在一瞬间伤到内脏这种事还真是头一次,在一瞬间被伤得这么重也是第一次,因为心里的压力伤口愈合极为缓慢他这辈子也只是第二次,现在又自己忍着伤痛硬要跟上乌鲁不是他自找的是什么。   让他这么跟着的动力是什么,是对她的感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该淡的也是淡了。动力吗?真要说的话倒不如说是愧疚吧。   如果当年他没有一丝犹豫,没有一丝怀疑得立即赶去,那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也许他们可以永远在一起,远离魔导士的一切事情,到一个宁静的小镇子平淡得过以后的日子,可以尽情做他们想做的事,两人相携站在夕阳下看孩子们嬉戏玩耍,是不是很好。   呵。   真是疼到神志不清开始幻想了吗。   基尔达斯自嘲般的扯了扯嘴角,擦去额上滑下的汗水,冷汗不断冒出,身上不时有些发冷,但他没有让人看出发虚的脚步。从背包中拿出离开前栗子给的药,随意倒出几片就往嘴里塞。深吸一口气,正准备放回包里的药瓶已经不在自己的手里了。他眨眨眼看着原本明明在离他几米开外的乌鲁竟然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抢过了药,一时间他竟不敢看她。   “咳,这药是栗子给的,不会有问题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懂药物……哈哈。”说道后来他自己都感觉说不下去了,只能摸头显得有些尴尬。“乌鲁……?”   一直沉默着的她好似才回过神,“继续乱吃就别打算回去了。”语气也总算是不再如之那般冷淡,“到前面的镇子就休息。”说完就头也不回得继续往前走了。   “啊啊总算可以休息了!镇子镇子在哪里!嘶……”   四十多岁的人竟然像个孩子一样蹦蹦跳跳,看来是忘了自己身上的伤,一下扯到伤口瞬间捂住肚子哀嚎,就差在地上打滚了。   走在前面的乌鲁虽没有回头,但久违得勾起了嘴角。要说生气也在看他这么多天忍痛跟着她的份上慢慢被不忍替代。把药当成什么了不要命得吃,还一脸无辜,让她即将爆发的怒火硬是收了回去。   罢了,走到傍晚大概就能到阿染在的那个镇子了,这眼看快一个多月,也不知道小矢泽怎么样了,那讨人喜欢的孩子真是离开几天就有点想他呢,虽说阿染是个适合他的老师,可就她对阿染的了解在某些方面还真是有点不放心呢。等等阿染应该不会给他灌输一些什么不好的思想吧!不要啊她的小土豆!等着她马上就去解救他!   “诶诶乌鲁你慢点!怎么就突然加快脚步了啊!”在思索中不经意间加快了步伐的乌鲁好像已经完全忘了后面那个根本没法走快的病号。? ☆、五一·再次到来 ?  加快了脚步想早些到镇子的两人凭借这乌鲁的魔力穿过了那片白色鸦群影响下的暴热,本不想管基尔达斯的乌鲁最终还是忍不下心看他伤势加剧。   夕阳西下,感受闹市的喧哗,乌鲁不住驻足闭眼深吸一口这美好的热闹。扎着两个小辫儿的孩子从她面前跑过打闹欢笑声久聚不散。   真是个好镇子。   如果所有这样的地方都不被破坏就好了。   嘴角的笑意在一瞬间僵硬,这么多年由她亲手摧毁的人间乐土又有多少,原本杀人不眨眼的她竟然感到惋惜了,这是因乌鲁已不是当年的乌鲁吗?还是,她已经享受了太多温暖。只有在那里,完成任务回去时有人关心,受伤生病时有人照顾,有心事时有人倾听,空闲时有人陪伴。   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利昂和格雷那两小子天生不和,也不知道能不能一起愉快得讨伐六魔。嘛想来应该是可以的,毕竟他们也是同门,不给对方面子也得给她这个作师父的一个面子不是?   但是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几个,会没事的吧。   “乌鲁?乌鲁!你怎么了?发呆到现在……”   乌鲁一个惊醒,这才收回看向远方的眼神,她还是管好自己吧。   一脸镇定和满眼放光,这是两人现在各自的表情。穿过长长的走廊,又一次承受无数侍女的鞠躬,乌鲁也已经算是可以表现得很淡定,基尔达斯一路上眼中的亮星就没停止过闪烁,也不知道是因为看到这么一个奢侈到不行的建筑还是那些连带一个比一个精致身材一个比一个妖娆的侍女。   “乌鲁大人。”   突然从身边传出的声音愣是让乌鲁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也是一位侍女,她脸上带着人畜无害的完美笑容。   “你认识我?”   那侍女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并且也没有回答乌鲁的问题,“染姬大人与矢泽大人在训练场,请问您二人是否现在前往?”   乌鲁沉默不语,想从那侍女身上看出什么来,但时间一分一秒得过去了,对方只是微笑着,没有任何举动,想来是阿染那家伙又一早就交代好了的。她指了指身后的基尔达斯,“他需要休息,我一人去训练场找她。”   “好的。”   “还有,麻烦你找个大夫过来,他……”   “好的乌鲁大人,大夫已在房内候着,只待基尔达斯大人了。基尔达斯大人,请。”侍女向后退开两步,给他让出道路。   基尔达斯微显惊讶,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没有说,与乌鲁对视一眼后跟着侍女上了楼。   乌鲁也不枉费路痴这一属性,20分钟后她终于在侍女的带领下看到了在场内对打的两人。喝着侍女刚送来的橙汁,默默得站在场边观战。就听着“轰——”的一声巨响,烟尘弥漫中能看到矢泽在地方砸出了一个不小的坑。阿染依旧穿着高开叉的旗袍,黑长直被松松地绾了起来。矢泽一拳一脚中满是凌厉,那不留余地的攻击好像还真有阿染当年的影子。   看来这师父真是选对了。   “乌鲁姐姐!”   一听到这熟悉的称呼,乌鲁就心中暗叹不好。果然,下一秒,那孩子已经被狠狠得踹飞了出去。和阿染过手竟然还敢分心,这孩子要是撞到墙上这一下可不轻!身子一闪,便已从身后抱住矢泽,紧接着就觉得背后一疼,嘶,简直疼得眼前发黑。   “乌鲁姐姐你没事吧!对不起,我……”   乌鲁松开矢泽,半跪在地上,看着一脸着急的孩子,就算背后再疼还是扯出了个笑容,“姐姐没事,小团子别担心了。”   “诶哟哟,这不是小乌鲁嘛~什么时候到的撞的疼吗~”阿染从胸口抽出一把扇子,轻轻得晃动着。就算她有扇子遮挡,乌鲁也知道她在笑。   “大胸染你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知道我会过来挨这一下是不是!”乌鲁看着前方慢慢扭动靠近过来的魔鬼身材,天晓得她现在多想甩个卫生眼过去。   扇子后传来两声笑声之后,转瞬她满脸无辜。“小乌鲁把我想这么过分……伦家真的好桑心的啦!”? ☆、五二·短暂的休整 ?  在宽大的吊椅上晒着阳光,闻着花香,喝着果汁,哼着小曲,这种惬意的感觉真是让人一点也打不起精神。阿染那家伙在这么个位置建了个院子估计是她做的为数不多绝赞的决定。   感受着吊椅恰到好处的轻微晃动,所有的一切中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背上还隐隐作疼。乌鲁额角蹦出的“#”又开始欢脱得跳跃了。   “姐姐,”小矢泽端着一份蛋糕走过来放在小圆桌上,满脸歉意“对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还让姐姐替我挨上了这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母性大发,乌鲁每次看到小矢泽就算之前火冒三丈也能平息下来。原本近乎狰狞的表情瞬间转变为宠溺,“道什么歉,你这个傻孩子。对了,看你跟阿染的打斗,进步很快啊,魔力也能控制了。”   “都怪矢泽太笨了,要老师一遍一遍得教我才能学会……而且我也想成为跟姐姐和老师一样厉害的人。”   矢泽已不似当日的他,若不是乌鲁知道他经历的事情,根本看不到他眼中闪耀的光芒下隐藏着的黑暗与仇恨。小小年纪竟然能如此沉得住气,不过数年应该就能成为很厉害的魔导士了吧。“明明才不久没见,我发现你长大了不少啊。”乌鲁心情在见了他之后好了太多,笑着抬手揉乱了矢泽的头发。   “姐姐,那个伤的好重的大叔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乌鲁的手僵了一瞬,“算是吧。”   “但是那个大叔是个坏人啊,为什么姐姐你要来找他?”   “坏人?”   “对啊,师父说那个大叔是会欺负姐姐的很坏很坏的人。”矢泽眨了眨眼睛,一本正经得回答着。   乌鲁扯着嘴角笑了笑,阿染这家伙……“她还说什么了?”   “我还说那个大叔受着么重的伤都是他欺负小乌鲁的报应,让我可爱的小徒弟对他别客气。乖徒儿,雪儿不知道跑哪去了你去找找好不好?”阿染轻晃着手中的折扇,一身紫色旗袍把她完美的身材勾勒得让人赏心悦目,一步步不急不缓地走来好似能将人的魂魄勾了去。   矢泽摸着自己被揉乱了的头发,应了一声就跑开了。   “呐,大胸染,不管多少次看,你的身材都让人羡慕得不行啊。”乌鲁挑了挑眉,看着在身边躺椅上坐下的美人儿。   “诶哟诶哟,你还真是转移话题的高手啊。只是,能让人羡慕的只有我的身材吗?嗯?”阿染用细长的手指挑起乌鲁的下巴。那一双凤眼饶是女子看了也能深陷其中。   “行了,你全身上下哪都受人羡慕。不过你这招还是对别人用去吧。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了。”乌鲁笑着转过头拿起手边的果汁喝了一口。   阿染收回手捋过耳边的发丝,“你还真是越发没趣了。小乌鲁哟,让哀家来采访你一下,你最近的心情如何呀?”   “心情啊,该开心的时候开心,该不开心的时候就不开心。”乌鲁脸上安详的笑容简直自带了圣母光芒,让阿染恨不得撕下她的面皮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不过正是因为这样的表情,她才知道了乌鲁此刻心中种种的复杂。   都认识了那么多年了。   怎么可能不了解。   阿染收起了戏谑的神情,“没什么想说的吗?”   “我能有什么想说的?哦对了,我家小团子的天赋果然是惊人啊,教得不错嘛大胸染。这么有教学的能力不多收点徒弟岂不是太可惜了。”只是想调节一下气氛,阿染那家伙那么正经得跟她说话她真的适合有些不适应,但出乎乌鲁的意料,阿染竟然沉默了,沉默得让乌鲁都觉得压抑。“大胸染,你怎么了?”   “我记得你以前说过徒弟不用多,有一两个就够了,等自己老了就听听看看说说徒弟们的消息。”阿染淡淡的声音慢慢响起。   “我刚才只是开玩笑的……”   “你直到如今只有两个徒弟,但哪一个都是名震一方。正好应了你的愿望,你应该很开心吧。”阿染说话的时候一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这样的阿染让乌鲁开始不知所措,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难道发生了什么?“阿染你……”   “哈哈哈我也是开玩笑的!”阿染突然又抬起了头,毫无形象的笑容让人完全感受不到她方才听上去好似低落的情绪。“你再不说正事儿我可就没时间陪你坐着了。”   乌鲁呆了片刻才哭笑不得得回过神,“你这家伙……”轻轻地叹气,“呐,阿染,他……没事吧?”? ☆、五三·归来 ?  有一间房间,里面没有开一盏灯也没有把窗帘拉开一丝一毫,仅有些许从窗帘缝隙中钻空进来的微光使房间显得没有那么黑暗到不可见物。   乌鲁在房间的一角,靠着墙,静静得站着,静静得想着,静静得凝视着。昏暗的房间中最为明亮的是她的眼眸,而那如星般闪亮的瞳孔注视着的一直都是那个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男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房间中唯一改变的就是站着不动的乌鲁开门走了出去。她好似叹了口气。   在安静的地方人们总是容易想很多,怀念往昔的种种,回忆过去的点点滴滴,整理现在的感受,设想未来的发展。   乌鲁自己也不知道她到底在里面站了多久,只是往那一站,静静得看着一个人,真的就忘了时间。基尔达斯伤得这么重,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到底有多着急,只是大概已经变得不愿意承认了,或者只是不愿承认对他的担心。   如果人能控制自己的感情就好了,那样她就不会再让自己想着让时间停留在那一刻了,她怎么可能真如表现出来一般毫不在意他的死活,只是很多情绪当你意识到已经是不必要的时候,就真的没有表现出来的必要了。   他们不可能了。   回不去了。   “在想什么?”阿染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这个从出了房间之后一直在出神的家伙竟然都没有看到站在一边的阿染直到她的声音打破了走廊上的宁静。   乌鲁的脚步停了下来,“出来的时间太长了,也该回去了。”   -------------------------------------------------分割线----------------------------------------------   工会中热闹非凡,所有人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打打闹闹的,抱桶喝酒的,扯着嗓子唱歌的,换上女仆装端着饮品穿梭在人群中的。只是光看到有的人身上还缠满着绷带就就到此次胜利来之不易。   头顶带着一顶睡帽的马卡洛夫会长站在二楼扶手上看下面一片混乱得庆祝,也不住咧嘴笑了,手里捧着一杯热茶,飘起的烟雾中他的眼神好似看向了工会之外。他眯了眯眼,把茶杯放在扶手上,轻轻一跳一个空翻稳稳落到地上,之后就快步往工会外走。   “会长,您要出去吗?”米拉珍微笑看着那小小的身影,不知为什么会长大人的动作给人一种他想开溜的感觉。   马卡洛夫的脚步突然就一顿,回头干笑道,“对啊,咳,你们好好玩,我出去走走。”   米拉珍食指轻点下巴,眼珠一转就知道会长肯定又干什么坏事儿了。“米拉珍!给我调杯酒!”算了,她也不想想太多,现在只要开开心心得玩就好了~“好来啦。”   ……   “你干嘛喝我的酒!”“那酒本来就是米拉珍给我调的!”“想打架吗!”   ……   “屮!谁把垃圾丢到我身上了!”“妈蛋我的肉呢!”“卡娜你的酒桶别往我这里砸!”   ……   “啊格雷你的衣服呢!”“什么?!我的衣服呢!纳兹你等着!冰锤!”“哈哈哈哈!”“你们俩在打架吗?”“不没有,我们打着玩呢!对吧?”“对啊艾露莎。”“看到你们感情这么好我也就放心了。”   ……   “吱呀——”门被慢慢推开,室外明媚的光亮飘入了屋内,“在外面听很热闹啊,是我幻听了?”   所有人起初只是条件反射般得转头看谁进来了,只是看到后竟没有人说话了,那个熟悉的微笑好似和与她一同进来的阳光融为了一体,也许说她像是从温暖的阳光中走出来的更为贴切吧。   “乌鲁你回来啦好久不见了啊!任务完成得怎么样了?”   纳兹咧嘴一笑,打破了沉寂。所有人也跟着回过了神,“听说那个任务很麻烦的啊。”“对啊,连你都花了这么长时间。”“欢迎回来,乌鲁。”艾露莎上前拉上乌鲁的手,乌鲁只感觉心中疲惫之感顿时如烟雾般消散。“嗯我回来了,好久不见艾露莎。”   “你不在的这段时间那几家店都出好多新品!一直想带你去看看呢!”艾露莎凑上乌鲁耳边,用只有她听得见的声音轻轻得说了一句,“有人很想你啊。”   “嗯好这两天我们就去看看吧。哟格雷看来被虐得很惨啊!”乌鲁上前一抬手就钩住了格雷的脖子,一进来就看到没穿衣服的他浑身绷带。   格雷好似僵了一瞬,然后脱离开她胳膊的束缚,别过头,“我这只是大意了而已。”   “嗨嗨,我知道乖徒弟可厉害了,啊对了,那个谁,会长在吗?”乌鲁拿起手边大概是格雷的酒杯,一饮即尽,“真不巧,会长在乌鲁你回来前出去了呢。”米拉珍也一脸微笑,“说是出去走走,你们没遇上吗?”   “哦,出去了啊。”在微笑中,酒杯结为冰块,然后化为粉末。“那还真是不巧呢。”? ☆、五四·恍惚 ?  两个瘦小的身影在西下的夕阳映射下,影子被拉得老长,就好似是他们剪不断,抛不掉,淡不去的责任。   “小乌鲁回来了?心情如何?”   “不知道哟。哈哈我听说你这刚拿到一批不错的茶叶,啧啧果然不错。”马卡洛夫捧着茶杯,弥漫起的雾气更迷了他原本就眯着好似在享受茶香的双眼。   “小乌鲁要是也想着过来喝上一杯你们不正好搭个伴?你这把老骨头是不是一该歇歇了?”   “这不等着最佳人选回来接班吗,我早就想隐退了,每天喝个茶晒个太阳,随他们闹去,也跟我们无关了。”   -------------------------------------------------分割线----------------------------------------------   太久没有放下一切躺在草地上静静地看蓝天白云,天是不是比以前更蓝了?微风拂过,淡淡的薰衣草香气让人心平静到了极致,花草晃动时的细小声响在寂静的此时格外清晰。   静静地躺在花丛中舒舒服服得睡上了一觉,当她再醒来时已是星空璀璨。当她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一份子的时候,和他一起研究过星宿。只是在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几乎没有机会能够细细观察星空,那是她与他捧着书争论星座,时常吵着吵着就以她睡着了作为暂休。想想那时,不觉中嘴角流露出了笑意,只是那笑容在片刻间僵住了——好像已经很久了?自己也已习惯了在这里过为乌鲁而活的日子。   “乌鲁阿乌鲁,你这些个烂摊子就这么推给我了?”苦笑着站起身,理了理衣衫,回头的那一刻她看到了站在身后不远处的格雷,最终扯出了一个笑容。“小徒弟怎么又没穿衣服?会着凉哦!”   “你在想什么,我们怎么可能感冒,又把我当小孩子。”      乌鲁深表无奈,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是,”手触及到的是尚未拆下的绷带,乌鲁好似轻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释然的笑容。“能独当一面了啊格雷。”眼神相触的那一刻,乌鲁没有停留便转开了视线,“睡够了我也该回去了。”总是不自禁想起阿薰说的话,好像已经变得会感到尴尬了。   作为师父竟然会不敢面对徒弟。   擦身而过的那一瞬,手腕处覆上微凉的掌心,乌鲁脚步一顿,“乖徒弟你这样抓着,是不是想表示出我没什么作为师父的威严?”似玩笑般的严肃话语只为掩盖住她心中的那一丝不安。   “威严什么的你有过吗?”她没有说话,只觉得他抬手拂过她头顶。“也不知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师父。”   “你!”乌鲁猛得回头,正欲教训教训这个没大没小的小子,却看到他一脸淡笑,手中拿着好似刚从她头上拿下的两片草叶。那一刻她也不知自己出神了多久,一秒,五秒,半分……   带着丝丝凉意的微风扬起她的长发,一阵又一阵薰衣草花香迷了她的眼,在她的心神外好似蒙上了一层紫色轻纱。   那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只觉得恍惚间回过神来已经躺在浴缸中,连衣服都忘了脱,她猛地站起身,整个人都湿淋淋得。她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换下湿透了的衣服,她一遍又一遍用冷水泼向自己的脸,却那么不冷不热不温不火。她突然很讨厌自己,她是不是得跳进火坑里才能让自己清醒清醒?   睡觉睡觉,不是都说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过去了吗,明天就会发现什么都没发生,什么都没改变,她和格雷还是单纯的师徒关系。   嗯,睡一觉就没事了。   她一遍一遍说服自己,一直到第二天天亮。   顶着熊猫眼的乌鲁在进入公会的那一刻,就知道他来了,几乎所有人都围着他想听他说做任务的经历,甚至还有人想和他切磋,这个人除了纳兹当然也不会有谁了吧。   她视线自动移开到另一边,径直走向吧台。   马卡洛夫从二楼扶手上一跃而下出现在乌鲁面前。“乌鲁,听说你前两天任务回来了真不巧我都没遇到你,正好今天给你介绍个家伙认识认识。说起来你们也算是一个时代的人啊。”   听着某会长的话,也感受到另一道视线,乌鲁最终停下了脚步,“哟会长大人今天怎么正巧在公会了啊,我可是很想你啊。”一脸微笑得转头好似满是深意,紧接着便是面向基尔达斯“你好,我是公会的新人乌鲁,请多指教。”   “基尔达斯。请多指教。”   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马卡洛夫忍不住想感叹一句——都是影帝啊。   ? ☆、五五·拨云见日 ?  “会长我们是不是该聊聊?”乌鲁率先松开了友好相握的手,便不再看向那位“新朋友”,而是转向站在一边笑容瞬间僵硬的某人。   “啊?啊我突然想起来有点事要处理来着,下次有空我们再聊!”马卡洛夫眯着眼,一蹦一跳得往工会大门靠近。   好像没什么不对,会长一直很忙的嘛,下次就下次,也不差这几天。乌鲁脸上洋溢起的笑容让身旁所有人都抖了一个寒颤。“会长,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同手同脚?”话音刚落,那个猛地一顿的身影在一道咳嗽声中走出了工会大门。   乌鲁一直走到吧台前都保持着堪称完美的微笑,不去看公会里那位备受瞩目的焦点,不理会几乎要把工会屋顶掀掉的众人,无视从不远处传来包含关切和担心的视线,只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玻璃与木头相碰的细微声响让她抬头对上了同样保持着微笑的米拉珍,同为微笑,却好似给人截然不同的感觉,若说乌鲁的笑容散发着恶魔般的气息,就如开启勿扰模式,那么米拉珍的微笑犹如天使让人不住接近,也许正是这种笑容,乌鲁的脸色变得稍好了些。“你调的酒,总是好看得让人舍不得喝。”   “再舍不得喝你总也会喝掉的。”米拉珍看着轻抿着酒的乌鲁,“你还记得我给你调的上一杯酒吗?”   乌鲁眨了眨眼,好似在回忆,但又迟迟没有说话。   “别想了,我知道你记不得了的。”   “你看我回来还没好好喝上一杯你调的酒,上一杯都是出任务前了,嗯,你知道的,我记性不太好。不过我记得你上一个失败品,就是那杯血腥玛丽,但是还是很好喝的。”一开始有些尴尬的神情在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好像烟消云散,虽然回答不上她的问题但她还是记得一些差不多的事情的。   米拉珍更为上扬的嘴角好像在说着“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如果我去问其他人,一定也只记得我失败的作品。”她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杯子,“人就是这样,过去发生了那么多事,明明大部分都是美好的,记住的却偏偏是那小部分。听格雷说你之前突然喜欢上看小说了,那你喜欢HE还是BE?”   “BE。”几乎是不带犹豫的回答,但紧接着的就是沉默。   米拉珍淡笑着的神情一直没有变,在看到乌鲁的反应之后,微微叹了口气,“我不知道外出的这段时间你经历了什么,但是我看得出来你这几天都不在状态,一点也不像我认识的乌鲁。我们的记性选择了让我们记住那些反而是最希望忘记的有负面影响的事情,但是那些都是过去了,都过去了。既然你记不住过去的美好,那为什么不选择睁开双眼看看现在身边的温暖呢?”   乌鲁静静地听着,指尖在杯壁上滑动。   “过去的都已经是过去了,如果你一直被很多事束缚着,即便是你自己的事,受伤的也并不会只是你自己。”米拉珍停下手中的活,“在实力上放眼世界你的对手也是屈指可数,但在处理感情之类的事情上……乌鲁,有些事还需要我提醒吗?”   乌鲁完美的“微笑”在米拉珍的话语中渐渐消失,闭上双眼,深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是啊,都过去了她还在挣扎什么,是过去束缚了她,还是她一直死死拽着过去不放?再将那口气深深得呼出,抬起头时,脸上已没了前几日的阴霾。“米拉珍,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适合当心理医生?”   “很可惜,并没有。”米拉珍轻笑一声,“不过好像是个不错的职业。”   乌鲁转头对上那道若有若无的视线,嘴角不自觉得微勾,起身走向他。   “我想出去走走,一起吗?”? ☆、五六·二人世界(伪) ?  “还有什么想买的吗小格雷?”乌鲁心情很好得走在前面,捧着一个装了大半袋子泡芙的纸袋,一手不时拿出一个塞到嘴里的她与拎着十来个袋子的某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格雷笑着耸了耸肩,满脸都是“你高兴就好”。看着乌鲁伸过来的手,格雷有些小别扭得转过头。“很好吃的,就吃一个。”“不,不用了你吃就好了。”“真的真的很好吃,来就吃一个,乖张嘴,啊——”“唔!”   不等格雷躲闪,一个反手将手里泡芙直接塞到他嘴里。格雷就感受着满嘴的奶油,满脸哀怨得看着某个好像奸计得逞一般的师父,而那个师父正笑得一脸开心。“对吧对吧很好吃吧~听我的没错的!”   乌鲁心情很好就像个不符合她实际年龄的少女一样蹦跳着走在格雷身前,就连马上撞上了人都毫无自觉,格雷伸手正欲拉她却慢了丝毫。乌鲁立刻转过身,连对方的脸都没有来得及看清楚就赶忙道歉。   “抱歉啊我刚没看路。”满脸歉意得低了低头。黑色斗篷微扬,那人一言不发绕过乌鲁径直往前走,丝毫不在意是否有谁撞了他,或是是否有谁对他说了抱歉。这倒让乌鲁对那抹黑色身影多看了两眼,又一个泡芙塞到嘴里,“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不怕热。”再看看格雷,“你跟他就像一个过夏天一个过冬天。”   格雷愣了愣,低头看了眼,“欸?我的衣服呢?!”   “怪我怪我,没有教你好好穿衣服是为师的错。”不去看她眼中的笑意,她脸上还真有那么点所谓自责的神情。“乖徒弟不哭,为师慢慢教你。”某徒弟苦笑不得的表情让乌鲁不住笑着上前揉乱了他的头发。   一天下来逛遍了各个大街小巷,格雷手里的包虽然没有再增加多少但确实手里全满就差往怀里塞了,乌鲁看着自己空空的两手再看看已经没有多余的手指可以勾袋子的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终于良心发现,凑到他身边,“小格雷,东西重不重啊给我几个拿吧~”   凭他对她的了解,这话也就是说说而已,“不重,我拿着就好了。”   “真的不要我拿几个嘛?”即便内心还是而是刚出头的少女,但毕竟外表是有着一把年纪的人此刻眨着大眼睛,天知道格雷怎么就偏吃这一套。   “是是,累不累还想去哪吗?”   乌鲁抬头看了看泛暖红的天空,已是夕阳即将西下的时刻,“去趟工会就去阿薰那吧~把这几样东西给她,顺便可以喝个花茶下午吃的东西太腻了就特别想喝~凭她的手艺可以来街上开个店生意一定很好。”   “然后你有事没事过去蹭蹭?”   “我有那么闲嘛!”乌鲁眼珠一转,嘴角一扬,“小格雷啊,既然为师这么闲,你的伤也差不多好了,那时隔那么久了的训练是不是又要开始了啊。对了,艾露莎要是有空也可以一起哦。”   (`д)   ……   ∑(っ °Д °;)っ   ……   格雷此刻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脸“刷”得就白了,“乌,乌鲁……”那是格雷和艾露莎两个人都不愿回想起的一段过去,虽然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两人在魔力的提升以及招式的灵活度上的进步是前所未有的,然而把那个训练称为魔鬼训练真的是一点也不为过。就天天一点魔力不剩甚至处于透支状态的两人在训练完总是爬着回去的这一点,他就不愿再回想。不知道艾露莎如果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表情。不对,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啊!“真的,又要训练了吗?”暗暗得咽口水,小心翼翼得问道。   “傻孩子竟然吓成这样,我有那么恐怖吗!”乌鲁又无奈又好笑,“我就这么一说而已。”说着拽了拽脸色依旧苍白没缓过来的格雷,“走吧走吧,再不走可就晚了。”   到阿薰那里的时候夕阳已经有小半没入地平线下了,薰衣草虽早已凋谢,但成片的碧绿印着夕阳的余晖并在微风中晃动的画面依旧让人如痴如醉。   “我就觉着有人要来。茶都泡好了。”恬静的微笑,柔和的语调。两人还未走进院子,那个温婉如水的女子已经站在门口迎接。   都说女人是敏感的动物,直觉准得让人都不敢相信。阿薰的笑容让人没来由得感觉舒服,空气中的味道大概就是叫做自然。   一进屋便被沁人心脾的茶香吸引了过去,有点甜,那是桂花特有的甜蜜。“你终于肯泡你宝贝了那么久的桂花蜜了呀?”   “酿着本来就是为了喝的,只是一直没找到时候的配料一起泡而已。”阿薰端着托盘,“在屋子里也无聊,我们出去喝吧。”   格雷放下袋子,上前很自然得接过托盘,在院子的小木桌上将茶具一一摆好。两人坐下后,阿薰才往杯中倒茶。   轻嗅茶香,在桂花香中不经意间又飘出丝丝别样的甘甜,入口也是清爽温暖,恰到好处的甜蜜在口中晕开。闭上眼回味许久之后才回过神来,“好喝,桂花香外还有另一种香味,是什么?”   阿薰的托着杯子的手微不可见得一顿,“配料而已不值一提,不过是想让桂花蜜喝上去不会太单调,若单单是桂花,喝两杯难免就腻了。”   既然她不愿说,乌鲁自然也就没有多问的必要了。   不觉间已是星光点点,告别阿薰,格雷陪着乌鲁慢慢向家走去。乌鲁低头打了个呵欠,活动了一天精力果然不比年轻人,轻轻揉了揉眼睛。   “是不是累了?”   “嗯有点,毕竟不像你这样的年轻人了。”   “说的好像你有多老一样。”格雷轻笑着拍了拍乌鲁的头,在她身前蹲下。“上来吧。”   乌鲁愣了一瞬,神情有些恍然,将自己全部的重量压到他并不算厚实的肩膀上,却被安全感覆盖。“我有没有说过你长大了?”声音轻轻的响起,她只感觉此刻她可以放下一切负担,忘记一切过去,不去做任何思考,就这么闭上眼,静静得靠着。   “嗯。”片刻沉默后,听着耳边平稳的呼吸声。   “我也说过你可以依靠我了。”? ☆、五七·如梦 ?  一夜无梦,这应该是这几天睡得最好的一觉了。   前一天晚上趴在格雷背上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找周公去了,睡得有多沉她自己都不敢想象,到家了没有发觉,换了个睡觉的地儿没有发觉,就连自己换了睡衣都没有发觉,她怎么会睡得这么香。   等会,好像有什么不太对。   乌鲁嘴里戳着牙刷,对着镜子,眨了眨眼,揉了揉头发。跟平常一样,没区别啊。嗯没什么区别。“啪”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响,大脑中有一根名为理智的神经爆掉了。   谁 给她换的睡 衣。   在数秒间她换好了外出的衣服,耳边漂浮着“格雷这种单纯的小孩并不可能做这种事”这句话,想着这依旧是美好的一天,常吸一口气,打开了家门。   然而美好好像已经不太可能了。   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在发丝因一阵风扬起的同时,乌鲁抬手夹住了原本应该从她脸旁飞过的利器。细看那只飞镖飞来的方向,一抹躲在小巷中的黑影在转瞬间消失。并没有立刻追上去,而是打开了那飞镖上插着的一张纸,金属落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满满的一张纸上,被密密麻麻写满了同样的一句话——   我好想你啊妈妈。   鲜红的七个字,就如是用一把刀狠狠得扎进乌鲁的心中滴下的鲜血写下的。   她抠住门框,攥着纸按着胸口,只感觉屋外的阳光太过耀眼,晃得她眼前的一切好似都在晃动,眩晕感席卷而来,她拼命大口喘气,却如同没有丝毫用处般意识被迅速抽离。   乌鲁蒂亚,是她的乌鲁蒂亚。   恍如回过神一般,夺门而出,向黑影离开的地方冲去。一条一条街道,一个一个弄堂,她就如疯了一般奔跑,即便腿下发软几乎已经要摔坐在地上。   她知道,她找不到的。她知道,那一年她就已经把她弄丢了。她知道,是她把她送走的。她都知道。只是,她为何此刻会心痛到不能呼吸。   “乌鲁蒂亚!”   -------------------------------------------分割线--------------------------------------------   “妈妈……”若有若无的声响飘忽不定似近忽远却如重锤敲击她的胸腔,“妈妈……”仿佛近在耳边的细语低喃,迫使她猛然间睁开双眼。   “妈妈我都做好早饭了你怎么才醒呀。”糯糯软软的声音响起,乌鲁揉着有些昏沉的头坐起身看向声音的来源,却哑然失声。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桌边忙碌着,踮起脚把盘子放到桌上,淡蓝色的连衣裙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晃动。“乌鲁蒂亚?”   “怎么了妈妈?快起床啦早饭要冷掉了哦。”小小的乌鲁蒂亚向久久不能回神的乌鲁露出阳光般的笑容,殊不知这笑容让乌鲁鼻头发酸。   来不及做任何思考,下床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在地她也丝毫不介意,在乌鲁蒂亚惊讶的神情中扑上去抱住了她。   是她,是她的女儿,她还好好得站在她面前,之前一定只是个梦,现在梦醒了,她终于又可以和乌鲁蒂亚生活在一起了。乌鲁蒂亚,她的乌鲁蒂亚……   “妈妈?”小小的乌鲁蒂亚眨着大眼睛,好似从妈妈颤抖的身子感受到了她的不安,伸出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是不是做噩梦啦?妈妈不怕,蒂亚在这里呢。”   乌鲁松开怀中的孩子,抬手一遍又一遍拂过她的脸,在喘息中慢慢平静。“对不起让蒂亚担心了,妈妈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事了。我们吃早饭好吗?”   “好~”   她回到了最初的小木屋,这里没有魔法,没有评议会,没有工会,没有任何烦恼,这里只有她们两个人,这是她曾经最最奢望的。实现了,一切不愉快的都只是一场梦而已,现在梦醒了,太好了。   “妈妈你做了什么噩梦呀?”   乌鲁没有想到蒂亚会问这个问题,垂眸片刻之后,脸上恢复了笑容,“就是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已,只是梦忘了也没关系。”   “是不是梦到,你把我扔了?”? ☆、五八·魔力 ?  淡淡的草药味飘散在空气中,天花板是让她不会觉得刺眼的棕色。乌鲁皱了皱眉并且抬手轻按太阳穴仿佛没有能立刻从梦中脱离出来,转头打量了一圈屋子,瓶瓶罐罐加上一些小小的仪器,好似没有人在。屋内的味道让她感觉格外的安心,如果她没有猜错,她应该是在波流西卡老前辈的屋里。   选择继续躺着的她开始回想晕倒前发生的种种事情,一张字条,一个人影。除了蒂亚不会有别人。可是她为什么不直接来找她?站在她面前,打她,骂她,即便要杀了她来发泄对她抛弃亲生女儿的怨恨,她也不会有一点怨言。可是,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梦中的乌鲁蒂亚带着笑容跟着黑暗帮会的人一步步走远,是否正如她抛下她后依旧能与格雷利昂开心得生活一样?   是她让天使般的她迈入黑暗,一切都是因为她。   “醒的挺早啊。”   声音没有一丝预兆得响起。乌鲁猛地回神,发现波流西卡已经在一旁捣弄起她的药水了。   “啊,嗯,给您添麻烦了。”   波流西卡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得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小玻璃瓶递给乌鲁,里面的药丸大概有十来颗,“发现魔力容易不受控制的时候吃一颗。” 不等她流露出不解的神情又立刻递上了一杯水。“比如现在。”   乌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魔力不知从何时开始不断流露出来,只不过一时不注意便有喷涌而出的前兆。立刻吃下一颗药,深呼吸后,魔力才尽数收回。   “怎么会这样?”乌鲁捂着胸口,胸腔内原本应该如冰般沉寂的魔力已经变得蠢蠢欲动,好在那些稍不注意便会涌出的魔力在药物的作用下慢慢恢复平稳。   轻轻搁下杯子,波流西卡站在床边面色平淡得看着她,“既然你是受到了刺激才晕过去,那你的魔力不受控制当然也是因为你受刺激后情绪波动太大。”抓起乌鲁的手,闭眼感受她体内的情况。“你昏迷的这两天你的魔力都时常接近暴走的阶段。”   乌鲁身子一颤,如此看来,因为蒂亚的事,她竟变得控制不住自己的魔力?“我……”   “你这等程度的魔导士一旦控制不住自己的魔力,你知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波流西卡说得平静,却让乌鲁听出了一身汗。   “我晕倒后……有没有伤到人?”乌鲁脸色略显惨白,她该如何想象魔力失控后的自己低下头看着张张合合的双手,却越发觉得自己是多么危险的存在。   “这倒没有,基尔达斯在你失控的第一时间赶到压制住了你。周围兴许感受到了些波动吧。”   基尔达斯?竟然是他控制住自己避免了不必要的伤害。   “我没有兴趣知道你的刺激是什么,或者使你魔力不受控制的那个关键因素是什么。既然在工会里,想必你不想伤到身边的人,那就不要再想那些事情。”   ------------------------------------------------分割线-----------------------------------------------------   略显耀眼的阳光下,喧哗热闹的街市上,乌鲁一步一步走过一个又一个摊位,强迫自己不去想一些事,企图让四周热闹欢快的氛围能改变自己的情绪,好像都有些不如愿。   “哟乌鲁!”回过头,是纳兹哈比和露西。   脸上露出与往常无异的笑容,“是你们啊,怎么?出任务?”   “爱~今天不出任务了,我们去吃肉,露西请客哦~”哈比与纳兹格外兴奋的表情与正在哀叹荷包的露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但是露西转瞬就忘了荷包即将瘪的事情,“乌鲁没事的话要不一起去吃吧!”   乌鲁摇了摇头,“你们去吧,我想随便逛逛。下次请你们吃饭。”   “好诶!哈比露西都记住了哦,乌鲁可别赖账!啊好饿吃肉吃肉!乌鲁别忘了哦!”纳兹一边喊着一边已经和哈比跑远。“纳兹这家伙!”留下露西尴尬得笑了笑,“乌鲁也要开心一点哦~我先走了!纳兹等等我!”   真是个可爱的丫头。   乌鲁笑着松了口气,遇到这几个活宝心情好似也没那么差了。   听说很多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什么都没兴趣,但是一旦好一些了看到什么都想买,比如吃的喝的穿的。很不巧,乌鲁就属于这种人。   于是当她一脚踹开工会的门时,工会里没有人能看出门口这家伙是谁,除却两条腿,上半身全部掩埋在各种袋子盒子中。直至她将所有的东西放到桌上,其他人才发现这家伙原来是两天没见的乌鲁。   “哟小乌鲁好久不见。”“这是买了什么好东西,这么多你真行!”“啊这不是S.C家新推出的蛋糕吗!”“哟艾尔夫曼好久不见哈哈。这就是S.C家新出的蛋糕有没有要吃的!”“有!!”   大概是工会里伙伴们的影响,乌鲁的负面情绪也在此刻烟消云散。她笑看着少女们抢着那些精致的蛋糕,自己坐在一边慢慢喝着酒。   “身子怎么样了?”   “那天多谢了。”   “小事而已。已经没事了吗?”   “嗯,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米拉珍,格雷今天不在吗?”   “嗯……今天他没有来工会呢。”   ? ☆、五九·独处 ?  乌鲁舒舒服服得躺进浴缸闭上双眼,泡在微微有些烫人的水中,所以的烦心事仿佛也一起融入水中消散殆尽,她深深得呼吸着飘散在水雾中的沐浴露的味道,这份惬意舒适倒有些不太真实,让她差一丝一毫就与周公谈心去了。   那一丝一毫,是突然响起的敲门声。   隔着浴室的门再加上自己昏昏欲睡泡的头脑有些不清醒,她起先以为敲门声是幻听来着,可是敲门声一直持续不断好似还有加大力度的趋势,她不得不起身擦干身子披上浴袍,走出浴室。“来了来了。”   打开门才发现竟然是今天没有在工会见到的格雷。他手还举着,仿佛对于她的开门没有一点准备。而格雷看到身着浴袍湿漉漉的头发随意得贴在浴袍上身上仿佛还有些许热气面色红润的乌鲁突然就脸就红了并且一连红到了耳根,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放。“你,你在洗,洗澡啊。”   乌鲁后退两步侧开身子让他进了屋子,“嗯哼,敲那么急是有什么急事?”示意格雷有事坐下慢慢说之后自己走进浴室拿了条毛巾盖在头上有一下没一下得擦着头发。   “急事……也没什么急事。”格雷轻咳一声,“就是听说你没事了过来看看……”   “我当然没事啦,倒是你好像有事,脸那么红不会发烧了吧?”伴着一阵清香的靠近,乌鲁已经坐在他身旁,探手上前覆上他的额头,“好像也没有发烧。”   这一下格雷的脸更红了,向后躲开她的手,“你,你穿成这样开门也不怕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   “可是门外的不是你吗,哪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乌鲁嘴角微勾收回手,“说到图谋不轨,前几天某人送我回来之后是谁给我换的睡衣?”   格雷“腾——”得一下就站起来了,“我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露西是是她给你换的我一直在屋外的真的你可以去问她!”   这一次乌鲁实在是忍不住轻笑出声,“好啦好啦,快坐下吧。”拉了拉他的手让他坐下,“我也没说不信啊。小格雷真是太可爱了~”   格雷这才看出乌鲁是故意提起这个事来看他的反应,看着她一脸的笑容自己还能说什么,好似恼羞成怒般得抢过她头上的毛巾,“诶诶格雷你别闹!”他转过她的身子,自己坐在她身后,那时她突然就安静了。   原来他在给她擦头发。   “我怎么会有这么笨的师父,连头发都不会好好擦。”   感受他轻柔得擦拭着自己的长发,慢慢的,轻轻的,每一缕好似都有被好好得抚过,耳畔响起布料与发丝摩擦的声音,这仿佛是一种享受,她竟忘了反驳。   谁都没有说话。   夕阳的余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射进来,暖暖的,懒懒的,小小的灰尘漂浮在光芒之下,起起伏伏最终慢悠悠得飘下。   屋外大街上的吵闹声也被一扇薄薄的木门尽数阻挡在外。   不知不觉中时间在流逝,终于身后的声音响起,“好啦。”自己的头上也如蜻蜓点水般得挨了一下。   “好啊徒弟长大了竟然敢打你师父!”一个转身就要去揉他的头发。   只是她好像突然就忘了动作。   曾经调皮随时可以哭闹任性在她面前撒娇耍赖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她睁大双眼近距离看着对方微微颤抖的睫毛,近距离感受着对方的呼吸,感受对方青涩得吻。   时间仿佛定格在这一刻。   他小心翼翼得松开她,“乌鲁,我……”   “格雷我有孩子。”   “我知道。”   “她是……”   “基尔达斯的。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   “乌鲁你一直把我当小孩子,你错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也知道我在做什么!不论以前还是现在你都独自承受了太多。我说过了你可以依靠我可你为什么……为什么总是想把我推开?”   格雷眼中的失落如一把利刃深深刺入乌鲁的胸口让她不能呼吸。她凑上前便吻上了他,迷离的双眸,沉重的呼吸……   是她错了吗?   ? ☆、六十·早晨 ?  朝阳的光芒如小精灵般穿过米白色的窗帘在空中飞舞旋转跳跃,最终降落在洁白柔软的床上。床上略显凌乱的被子,仿佛在让人想自动脑补些,嗯,横竖也就是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吧。   少年翻了个身,摸了摸身侧,凉凉的床单让他慢慢睁开了一只眼睛,另一只好像目前还处于睁不开的状态。坐起身子,伸个懒腰,手揉了揉眼睛,再揉了揉,双眼才好像都迷迷糊糊得睁开。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又垂下手。依旧昏昏欲睡的他隐约听到房间外有谈话的声音,一个是乌鲁,另一个,听不太清,好像是露西吧。   处于待机状态的他在开机和关机中最终选择了后者,眨了眨半睁开的双眼,往后一倒,继续睡觉。反正乌鲁还在家里,再睡会儿有什么关系。他是这么想的。   然后,真的又睡着了。   乌鲁早早得起床换好衣服,正在做早餐的时候正巧露西来敲门,便叫还没有吃的露西进来一起吃。   “啊,吃的好饱,乌鲁你手艺真棒。”露西后仰靠在椅子上,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感叹道。   乌鲁淡笑摇了摇头,“早餐而已。对了,你这丫头怎么想到来我这里了?”   “差点忘了!是会长找你来着。”   “找我?”会长突然要找她无非两种可能,如果不是闲得无聊找她喝茶,那就是有什么大事了,而大事一般都什么没好事。想到这里,她暗暗叹了口气。   “嗯,说是让你一会儿过去一下,如果你方便的话。”露西抓起耳边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得打着圈,“真是的我难得那么早去一趟工会结果就成跑腿的了,你说会长为啥不直接打电话给你。”   乌鲁瞟了一眼房门,“会长的心思难猜啊。”嘴角微勾,“好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过去,辛苦露西还跑了一趟。”   “哎呀哪有的事儿,反正我要回家来着,也顺路。哦对了,叫格雷下午也去一下工会,早上问纳兹的时候听说格雷昨晚好像没回宿舍。”露西嘀咕了一声当然一字不漏得传入乌鲁耳中,又坐了片刻感觉肚子没那么涨了之后露西慢慢站起身,“也没别的事了~多谢你的早餐~我走啦!”   送走露西,关上家门乌鲁才慢慢叹了口气,会长又在想什么?   打开房门毫不意外得看到某个孩子静静得侧卧在床上,盖了被子一角。乌鲁踮起脚尖轻轻得走到床边坐下,房间里很安静,只有他平稳的呼吸声。看着他如孩子般的睡颜,乌鲁真想就这样一直静静得看着他,一直一直,就这样多好。   想什么呢。   乌鲁被自己的想法蠢到了,自己又不是小孩子,怎么可能永远都能这么美好。但是,就想想而已。   她本是一个很随意的人,她可以不在意很多东西,但是作为乌鲁,她内心深处又必须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不能不在意。她早已不是真正的乌鲁,乌鲁也早不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也许哪一天她就会从这个世界消失,既然存在了,何不开心得过好自己拥有的现在……   就让她任性得暂时不去想以后吧。   “……乌鲁?”迷迷糊糊得有些不确定的声音从某个再次睁不开眼的少年口中传出。   “嗯我在。”   好似还没有睡醒的格雷动了动身子双手环上乌鲁的腰,大腿也成了他的枕头,很舒服般得继续睡觉。   一脸无奈却又满是宠溺得轻揉他的黑发,软软的,一点也不刺手。   “我一会儿要去趟工会,早饭已经放在桌上了如果冷了你自己热一下,下午你也去一下工会,是会长的意思。”   “嗯……”   “别睡迟了哦。”   “嗯……”闭着眼睛若有若无的回答,天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乌鲁只得无奈,还是给他定个闹钟留个字条吧,凭她的了解,少说有80%的可能性他没听进去,而那20%的可能性大概就是,他完全没听,纯哼哼罢了。   ---------------------------------------分割线-------------------------------------   “会长您找我?”   窗台边站着的小小身影在听到声音后回过神,点了点头。   “你知道天狼岛吗?”   ? ☆、六一·考试规则 ?  “天狼岛?”乌鲁思索了片刻,“曾经听说是隶属于妖精的尾巴工会的一个岛屿,没有几个人人知道在哪里。曾经在评议院就听说了这么多,别的,好像就没有了。”   马卡洛夫在屋内慢慢踱步,双手相握于背后,“天狼岛是只有妖精们才能进的地方,今年s级魔导士晋级赛我就打算在那里开展。”   乌鲁微愣片刻,“s级,好像很有意思啊。”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但立马又如看淡了一切一般捧起面前刚泡好的茶,“不过,想必会长也不会让我参加。”   “得亏你这个准s级魔导士还有点自知之明。咳,这个晋级赛的规则是这样的,8队参赛者,初赛一共8条线路,其中四队两两对战,另外四队分别对战包括你在内作为考官的四位s级魔导士。”   差点一口茶喷出来的乌鲁赶忙说,“等会儿等会儿,对战?会长你在开玩笑吧。”   “你觉得我像是开玩笑吗?我问过另外三位s级,表示没有意见。”马卡洛夫坐到沙发上,喝了一口冒着热气的茶水,没有再说话。   “我可以拒绝吗……?”   “不可以。”   面对会长没得商量的语气,无奈间只能扶额,“吶,会长,作为考官,通过我那条路的标准可以由我来定吧?”   “那是自然。”   --------------------------------------已经到下午的分割线------------------------------------   “s级考试是每一年都有吗?”乌鲁在幕布后面微微拉开一角往外看。   “是呢~每年的这个时候大家都会很积极。”米拉珍站在一旁,“很久以前就是s级魔导士,乌鲁真的很厉害~”   “你和艾露莎才是呢,小小年纪就已经是s级了,真让人怀念啊。”乌鲁不住在内心感慨,果然人一旦上年纪就喜欢怀旧,想想各种以前的事,和她们一样大的时候,她好像在那个没有自由的地方呢。   马卡洛夫的轻咳声示意他们站好在舞台上,乌鲁站在会长身后,同样也是站在基尔达斯的身边不远处,很清楚得听见身边人在说话,“你身子没问题吗?”   她露出最为完美的微笑,笑容中划清了两人的界线,“我身子很好,多谢关心。”   幕布被拉开,毫不意外看到格雷站在下面,这孩子总算是没有睡过头。四目相对,乌鲁眼中流露出与对常人不同的神色。悄悄得对他吐了吐舌头,格雷倒有些小别扭得抓了抓自己头发,眼中却少不了笑意。   “根据妖精的尾巴自古以来的规矩,接下来颁布s级魔导士晋级赛出场者名单。今年考试的会场在天狼岛。参赛者共8名,纳兹·多拉格尼尔,格雷·佛尔帕斯塔,朱毕安·罗克丝,卡娜·阿鲁佩洛娜,艾尔夫曼,蕾比·马库卡蒂,菲利德·贾斯汀,梅斯特·格莱达。”在场所有人都跃跃欲试,即便是没有入选的成员也都再为下一年的考试鼓劲。   看着一群朝气满满的妖精们,乌鲁与艾露莎对视一眼,忍不住勾起了嘴角。都是一群有趣的家伙。   “考试一周后开始,各自调整好你们的身体状况。其中也有人是首次参加,先说明一下规则。”   规则:被选中的八位请你们在一周的准备时间内决定一位搭档。选择搭档的规则有两个,首先必须是妖精的尾巴成员,其次s级魔导士不能成为伙伴。   “考试具体内容在到达天狼岛后详细说明。此次艾露莎依旧会阻碍你们的合格之路……”话音未落,底下的众人都炸开了锅。   “这次我也会成为各位的敌人哦~”米拉珍带着一脸甜美的笑容说着让底下人脸色全变的话语。   “别抱怨了,s级魔导士都是这么走过来的。”基尔达斯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神情,“别那么紧张,现在站在台上的,除了会长,我们四位都会成为参赛者的敌人。”   一时之间,台下脸色各异,有的脸色已经发绿,有的却兴致满满忍不住要开打了,当然后者只有纳兹。   “这么说……基尔达斯也……”“就连乌鲁都……”“不打赢那四位就不能成为s级!”“太难了!这怎么可能!”……   即便是在抱怨,大家还是都乖乖去做这一个星期的准备了。   “吶乌鲁,帮我训练吧。”   “那是当然。”   ? ☆、六二·真相 ?  一周其实真的很短,感觉还没怎么过呢就已经到比赛的前一天了。每天都保持着不过于超负荷的训练,让乌鲁不住得感慨新一代年轻魔导士的无限潜力。这并不是在特指自己的宝贝徒弟,也在说洛基。   其实乌鲁对星灵并不是很了解,但他确实是个厉害的角色。即便作为个体魔导士的洛基实力远不如星灵时候的他,但仅凭现在的实力已经不容小觑。   如果是他们两的话应该可以冲到最后吧。当然,除去一些可能会发生的意外情况,洛基作为露西的星灵回到星灵界,格雷可能得独自一人奋力前进以外,洛基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乌鲁坐在一旁的树桩上,单手托腮认真得看着正在对练的两人。“可以了,今天到此为止。”   两人的动作猛地停住,原本正准备一拳挥出的格雷差点没站稳,得亏洛基在身边拉了一下。“真假的?”“就这样?这才半天啊。”   “已经可以了。你们明天就要参加比赛了,今天不好好休息怎么行。”   “呐乌鲁,你真的要去当考官啊?”格雷穿着乌鲁刚甩给他的衣服,有些不确定的问道,凭他的了解,她是懒得接这种活的。   乌鲁一脸为难的样子,“会长的命令不可不从啊。”说完立刻换了个表情,“明天如果你们运气好遇上我,我可不会放水哦!”   “我怎么觉得你明天不会好好打呢。”格雷毫不留情得戳穿了她,就连洛基都在一旁点头表示同意。   “臭小子们明天别遇上我,否则让你们两为这句话好好负责!”说完不去看变了脸色的两人,站起身拍了拍裤子,拎起一旁的包,“就这样吧,我要先行一步了,明天别输的太惨哦。”   “我们才不会输!”   ---------------------分割线----------------------   平静的海面上,本应是感受凉爽海风的好地方,竟是热得让人抓狂。   甲板上艾露莎,米拉珍,乌鲁三人身穿比基尼悠闲得躺在躺椅上,上方撑着大型遮阳伞,手边人手一杯好看到让人不忍心喝下去的消暑特饮,一看便知出自米拉珍之手。   “多亏了乌鲁,否则都要热化了。”米拉珍闭上双眼,感受海风阵阵,即便原本是烫人的热气流,有了乌鲁的魔法也成了凉爽的海风。   “是啊,辛苦乌鲁了!”艾露莎推了推墨镜,拿起饮品喝了一大口,“米拉珍的手艺真是一绝!有你们两在出门就像在度假。”   基尔达斯作为穿上唯一一位男士自然担任起了掌舵的重任,他仍在船舱声音便已经传了出来。“米拉珍,我记得来的时候船上装了不少酒,都在哪呢?太热了乌鲁给我点冰块放酒里!”   “都在厨房的角落里!”   “吃我造的冰你嫌自己活得太久?!”   欢笑吵闹声随风吹撒在海面上,和谐的海上之旅在两个时辰后画上了句号。四人踏到岸上时已是月上枝头,繁星点点。   搭好帐篷作为第二天考试的简易休整地,同样也作为今晚休息的地方。本应为了考试早早休息,却只有两人这么做了。   乌鲁坐在山坡上,不再是海上那般的温度,她终于可以近距离得感受真正凉爽的海风。海风拂过脸颊吹乱了她的长发,咸咸的气味也让她感觉尤为舒适。   “难得的空闲。”   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是啊。”   基尔达斯在她身边坐下,望着她望向的远方。“明天别太累了。”   “监考而已。”   “很久没这样了。”   “……”   “乌鲁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本不想回答的乌鲁,却在听清后心中“咯噔”了一下,他说什么?他知道了什么!他怎会知道?!她警惕得盯着他,双手不自觉得握紧了。   “不用这么看我,乌鲁没有告诉过你我隐藏魔力的能力是数一数二的?”基尔达斯丝毫不为她的反应感到奇怪,只是一直望着远方,眼眸深邃。   “可以让我和乌鲁本人说会儿话吗?”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又一次把她,把作为乌鲁的她蒙在鼓里。第二次了,这真是他惯用的伎俩,她却始终看不透他。不愿听他再说下去,乌鲁起身便走。   “乌鲁蒂亚的事你从没打算过和我说是吗?”   本就已经有些慌乱的乌鲁听到这句话更是身子一晃,险些被自己绊倒。试图故作镇定,呼吸却越发急促,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她便感觉到自己胸口处的魔力如波涛般开始涌动,周围的草木都因她开始晃动,她赶忙掏出药,手却抖动得让她几次才打开药瓶。此刻她只想赶紧逃离,再听他多说一句她都会控制不住,那一夜与栗子说的事情,他全都听到了,他竟然全都知道了。   “乌鲁你冷静一点,我只是想…”   “别过来!”一道冰墙拔地而起,乌鲁捂着胸口,大口喘息着,眉头紧皱却死死盯着冰墙另一边的人。“你还想做什么?瞒我一次又一次,你什么都知道,原来那么多年直到如今只有我才是一无所知的那一个。你想一遍又一遍提醒我的愚蠢,你成功了!你不是要和乌鲁本人说话吗?我现在就在这里,你说啊!”   几乎是歇斯底里了的自己被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乌鲁你冷静一点。”   ? ☆、六三·比赛开始 ?  “乌鲁你冷静一点。”基尔达斯低沉的声音,背后掌心一下下轻拍,都让她不得不冷静。   回过神后不留一丝犹豫得便把他用力推开,自己踉跄着后退两步,左手紧紧攥着着胸口深呼吸后她的眼神中只剩淡漠,“你要说什么,说吧。”   那天晚上,星辰下,海风中。   从二十年前相遇的那天开始,所有的一切纠葛恩怨,注定是要时间来解开的。   故事从基尔达斯低沉的声音中翻开了扉页。当时间一点一滴流逝,纸张一页页被翻过,乌鲁的神情已不再冷漠,惊讶,镇定,最后是了然。   所有的结终于在这一刻解开。   同样如不久前那般长时间的沉默却已不让人觉得压抑,乌鲁低垂着眼眸,手插在口袋中手指无意识得捏着玻璃瓶,“你瞒了那么久,为什么决定告诉我了?”   基尔达斯静静得看着她,突然就笑了,“笨蛋。”笑得那么温柔,一如那年初见的他。“哪有什么为什么。”手覆上她头顶,轻轻得揉乱了她的长发。“快去休息会儿吧,过不了几个时辰那群孩子就要来了。”   “啊?额,嗯……”   第二日四人站在洞口前,各自活动着筋骨,又是伸懒腰的,又是打呵欠的,好吧我承认只有乌鲁是这个表现。四人随意挑选了一条道路,“呐你们会放水吗?”乌鲁捏了捏自己昨晚睡得有些僵硬的脖子。   “当然不会,不打败我们怎么能当s级魔导士!”艾露莎捏拳一副绝对不能放水的表情,这让乌鲁为那群孩子捏了把汗。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考试。”米拉珍满脸为难。   听闻这两位专业考官严格的要求之后乌鲁干笑两声,默默看向某位没说话家伙,接收到对方完全处于状况外的眼神之后,她只得悠悠叹一口气,“不问你了。走吧,他们应该快到了。”   艾露莎和米拉珍已经首当其冲进入通道等待考生的到来,乌鲁和基尔达斯慢慢悠悠得各自走进道路,“想必和你对上的家伙运气很好。”基尔达斯带着笑意的声音让她停下步伐与他对视。   “为什么这么说?”   “你不会出手。”   这回换乌鲁忍不住轻笑,“别说得好像很了解我一样。”然后头也不回得走进入口。   基尔达斯看她身影没入黑暗,微微耸肩,也去准备自己的战斗。   -----------------------------------------分割线------------------------------------   乌鲁坐在幽暗处,想听听旁边道路的声响,却发现隔音效果是那么好。无奈只能猜测谁会遇上她,猜来猜去又感觉无趣。唉,这个世界要是有手机就好了。   她这边摸摸那边碰碰,而后自己都觉得自己竟然无聊到连发呆都不愿意。突然她产生了一个想法——她所在的洞穴自然要有些她的特点啦。想到这,她几乎想给机智的自己鼓个掌。   说做就做。   手掌覆上石墙,石墙外立刻结上一层薄冰,并且还在蔓延,不一会儿她周围所有的事物都变得bling~bling~的,冰上飘起缕缕白烟。   “嘶……这里好冷!刚才在船上还那么热的说。”   “我们运气真好,遇上她了。”   “诶诶?!你是说,是,是乌鲁?!”   “嗯哼,是我。”乌鲁慢慢悠悠从阴影中走出来,“哟,竟然是你们。”站在她对面的是铁龙伽吉鲁以及蕾比,一个摆好架势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开打,一个脸色苍白忍住没有后退。   “我从以前就想和你好好打一次了!我上了!”伽吉鲁的速度让乌鲁在心中暗暗点头,一手抓住他挥来的铁拳,一个转身把他扔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却好似对他没用任何影响,他立刻又跳起来看他的神色便知他战斗的欲望完全被点燃了起来。“铁龙的……”   感受到他身边魔力的风浪卷起,乌鲁立刻跳开两米,“喂等等!别那么激动啊!”这家伙看看环境啊!这种小地方塌了可就不好了啊喂!   “咆哮!”银色的旋风从他口中喷出,中间还夹杂着大量的铁片。刹那间原本还一尘如洗的冰雪世界被大片烟雾覆盖。   蕾比在伽吉鲁身后满脸担心得看向烟雾,“她不会有事吧?”   “这种程度她要是有事还算什么s级魔导士。”   “哎呀真是吓我一跳,这里要是塌了多不好!”烟雾消散露出巨大的冰墙,冰墙前方以及两边的地面都因为他的攻击出现了深坑。冰墙后却没一丝受到攻击的痕迹。   “怎么可能?!”本就没有指望对乌鲁能造成太大伤害,但是没想到连冰墙都没能击破,更别说伤到她了。   乌鲁挥手间,冰墙顷刻消散。“我都说了别这么激动嘛。我可没有要和你们打的意思。”这句话说完毫不意外看到对面两人惊讶的神情。   “你们可以通过了。”   ? ☆、六 四·返程 ?  作为一个谨记会长的命令及要求的好成员,乌鲁深深记得马卡洛夫会长大人表示考核标准由考官决定的这一件事,于是此刻她对着走远了的伽吉鲁和蕾比挥了挥手,扭扭筋骨好似松了口气。   其实从起初她就已经决定过一过这种捡会长命令中漏子的瘾了,但是仔细想想又不太对,会长怎么看不出她的想法,可是会长为什么又在看出她所想之事后还依旧让她当考官……好啊,会长这个老滑头,竟然从一开始就把她这条路的考核要求看作为运气了。   心累大概就是这么一种体会。   乌鲁站在岸边望着汪洋大海却无力扶额,“姜还是老的辣”这句话一点没错。   “哟你果然已经在这了。真没出手?”基尔达斯以及雷神众中的两位慢慢朝她走来。   “别冤枉我,我是出手了的。”嗯,出手放了个冰墙。“刚对上纳兹了?”   “这你都知道?”   瞥了一眼某个有着浮夸演技满脸震惊的家伙,“也不知道是谁刚秀了一下魔力。你们两竟然输了我还真没想到。”视线转向基尔达斯身后的两位,眼看着他们好像没受什么伤,都还活蹦乱跳的,怎么就被淘汰了。   菲利德轻咳了一声,“小意外小意外。”   乌鲁并没有跟米拉珍和艾露莎一样留在天狼岛,而是选择先行一步回工会,她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事做,虽然会想着她宝贝徒弟怎么样了,但她也明白那是他的战斗。   于是一艘在海上飘啊飘的船上乌鲁又是惬意得躺着,菲利德和毕古斯罗也正享受着透过乌鲁魔力的凉爽海风。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有了米拉珍的夏日解暑特饮就让她总觉得差了什么。   “毕古斯罗你这娃娃要是大一点软一点就好了。对吧趴趴~”   被叫到的毕古斯罗好似很无奈得看着自己的娃娃被乌鲁逗着玩,只可惜他戴着面具不能清楚看到他的表情。“那是布布……”他的娃娃们已经从一开始的躲被抓回来,再躲再被抓回来变为乖乖得飘在乌鲁身边。   海上太过无聊,也可能是因为太过惬意无所事事,瞌睡虫向众人飞去,本就安静的海面上多了几声呼噜。这不,基尔达斯已经进入梦乡,菲利德和毕古斯罗也横七竖八得躺倒在甲板上舒服得很。乌鲁怀里抱着娃娃躺在躺椅上也昏昏欲睡,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本想着至少船上有一个醒着,但她好像小看了瞌睡虫的实力。好吧,然后一船人都睡了。   如果此刻有人从这经过,一定能看到一艘慢慢悠悠漂浮着的船,并且给人一种上面没有人的感觉。   海浪声回荡在耳边,一声一声有宁人心神的效果。   昏昏沉沉得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乌鲁只知道自己是被基尔达斯摇醒的。大脑处于待机状态的她呆滞得坐起身,就看到站在一旁的菲利德和毕古斯罗神情严肃。她抓了抓头发,站起身,“怎么了?”   “天狼岛方向发出了红色信号弹。”   “天狼岛出事了。”   乌鲁好似在一瞬间清醒过来。要说哪里会出事,她怎么都不会想到是天狼岛。那里是只有妖精的尾巴公会里的成员才能出入的地方,更何况会长,艾露莎,米拉珍他们都在那……   情况难道真的很糟糕?   不等她思考,基尔达斯已经掉转方向以全速向天狼岛驶去。   而在天狼岛的众人正在激烈得战斗着,黑暗工会恶魔的心脏的飞船已经出现在天狼岛上空,工会成员也已散落到岛上的各个角落。就在短短的两个时辰,岛上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马卡洛夫会长被恶魔的心脏会长哈迪斯打败,伽吉鲁拼命打败了敌人自己却也倒下,纳兹等人遇上一奇怪男子。   还有一人,有着飘逸的长发,纤细的身姿,漆黑的眼眸,以及……   ? ☆、六五·对敌 ?  四人踏上天狼岛的那一刻,便觉一股惊人的魔力扑面而来。面对此等的压迫力菲利德和毕古斯罗甚至站立不住,险些跪倒在地。   只是,那魔力却又突然消失仿佛不曾出现。   基尔达斯与乌鲁对视一眼,彼此在对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严肃“分开行动。这个交给我。”   “你有把握?”乌鲁也没有说自己应与他同去会会那个实力与他们差不多甚至可能会比他们更厉害的家伙,只是隐约有些不安感。   基尔达斯额上暴起的青筋足以显示此刻他的愤怒。“要让他们知道他们何德何能敢毁了我们的考试!”   “……你小心!走,分开行动。”听似冷静的一句话,却饱含着她内心早已被点燃的怒火。   她环顾四周,好似能听到来自不同方向的打斗声。乌鲁深知不可再浪费时间,迈开步子一路飞奔。天狼岛正中的树下有两个人影,仔细一看是艾露莎正在战斗,敌人如与天狼树融为一体般可以自由出入于树的内外。   代表着工会的神圣之树竟任他如此玩弄,在这种地方,就是这群家伙阻碍了通往梦想的妖精们……不可饶恕!   不带一丝犹豫一拳重重打在那人脸上。“啊抱歉,我好像是偷袭来着。”乌鲁捏了捏手腕,站在那人原本所在的位置,眼神轻蔑。   “乌鲁!你回来了!”   “乌鲁米尔科维奇,你竟然就是乌鲁米尔科维奇。”那人抹开嘴角的血迹,不怒反笑,满脸的兴奋,“没想到今天运气这么好,刚打败魔女米拉珍遇上妖精女王艾露莎,就连传闻中的乌鲁都出现了!”   紧紧攥起的双拳以及眼中的火光证明了乌鲁此刻的心情,她几乎开始颤抖,米拉珍竟然,竟然被这种家伙打败了。他确实不是好对付的家伙,刚才她毫不留情的一拳对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伤害,再加上他可以自由出入树木的能力想要攻击到他已经不是一件易事。   “只不过,最想看到你的人并不是我。那个家伙,看来你还没有遇到啊。”那男子双手交叉于胸前,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激动,而是一脸镇静得看着乌鲁。“你们长得还真像,不愧是母女。”   “你,你说什么?”他的话如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尽数倾倒在她身上整个人都呆住了,浑身僵硬,她甚至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呼吸,她思思得盯着那男子,只是那瞳孔好似涣散开了“你说的,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谁?”   男子嗤笑了一声,“我说的还不够清楚?那个人,就是你的亲生女儿,乌鲁蒂亚。”   -----------------------------------分割线-------------------------------------   穿梭在树林间的乌鲁已经不知多少次得踉跄,险些摔倒。心跳加速,大脑几乎要炸开来了的她根本不能停下凌乱的脚步。乌鲁蒂亚在这个岛上,她就在这里,她马上就能见到乌鲁蒂亚了,她日思夜想的女儿,那个被她丢下的孩子。即便那孩子此刻是作为她的敌人出现在此处也不丝毫削弱不了她想见她的心,她多想立刻飞到她身边抱住她告诉她妈妈有多想她。   愈发不稳定的魔力开始在乌鲁身旁飞舞,落叶被卷起飞扬,树木也晃动得“哗哗”作响。当树叶划到她脸颊她感到有一丝刺痛后,她才意识到自己的魔力又开始不受控制,步伐没有丝毫减慢,迅速从口袋中掏出一颗药直接吞下。此刻吃药已经没用之前吃下药魔力可以立刻被压制下来的作用了,前两日在吃药的基础上还因为有基尔达斯的帮助魔力才稳定下来,此时也得靠自己控制魔力才能稳定了。   另一边,乌鲁蒂亚带着昏迷的杰尔夫慢慢向“恶魔的心脏”工会飞船一步一步走去,她上扬的嘴角是因找到了杰尔夫还是因为她直觉中已经猜到了的事情,她自己都说不清,也许都有,杰尔夫是魔法界历史上最强最邪恶的男人,是追求魔道精髓的她一直一来的希望。她什么都不在意,这里是否为妖精的尾巴的领地,这里谁与谁在战斗,甚至那个在树后躲着一直跟踪她的家伙,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有那个女人,那个她不用去寻找,也一定会找上来的女人。   她放下杰尔夫,转身间,长发扬起,笑的妩媚。   瞧,这不是来了吗。   ? ☆、六六·乌鲁蒂亚 ?  乌鲁停下脚步,时间仿佛定格在了这一刻,久久没有动静,什么虫鸣,鸟语,花香,她都感受不到,只留有离她数米远那位长发扬起神情与她酷似的少女深深映入她的眼帘。她张了张嘴,喉头却如哽咽住了一般发不出声响。无数个漫长的夜晚她无数次得幻想过无数种与她相见的场景,以为做好了种种和她相见的准备,却敌不过她此刻的回眸凝视。那如多年前般单纯的眼眸,却已多了几分陌生。   “怎么不说话。”乌鲁蒂亚最先打破沉默,她高高扬起的嘴角意味深长。“不会是不认识女儿了吧?”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看着对面人依旧一言不发,甚至没用一丝动作,她喉头微动轻笑一声,“你,还真是残忍啊。”   乌鲁站在原地,这短短的几分钟却让她感觉仿佛已经过了几个世纪,看着她靠近,强忍住了颤抖,却掩盖不了身边旋起的几片树叶。   原来,她的蒂亚已经这么大了。   蒂亚已经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们之间是那么近,乌鲁却已经看不清她,眼前就如多了一层雾气,抬手抹上自己的双眼才发现她早已泪流满面。   “蒂亚……我的蒂亚。”几乎不受控制般得抱住了她,紧紧得 ,能够再一次这样抱着她,是她多年以来的心愿,明明是那么开心,胸口却那么痛,眼泪停不下来。“对不起……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一遍又一遍的道歉,却丝毫减弱不了她胸口的刺痛。温暖的怀抱,怀中的人儿却慢慢在她耳边说着冰冷的话。   “这么多年,妈妈可想起过女儿?哦,我忘了,你已经死了很多年了。”   话语中渗透出的寒意从她的耳根蔓延到全身上下的每一个角落。她抱住乌鲁蒂亚的双手已好似僵硬,亦或是说一直道歉的乌鲁已呆滞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开口。   “把女儿丢在陌生的地方不闻不问。没有我的生活,你过得很好吧,和那两个根本无关紧要的家伙。”银铃般的轻笑声在此刻听起来是那么讽刺。“那么多年,所有人都说你死了,为了证实,我还去亲眼确认过你的绝对冰洁。”   “蒂亚……”   “可是为什么,你又活过来了?”   退离那个让她曾经念想多少个日日夜夜的怀抱,乌鲁蒂亚脸上的笑容已让人不知是为何。她说的那些话,她可以哭,可以闹,甚至可以因为恨她而杀了她,她都会心甘情愿得承受,可是面对她的笑颜,乌鲁这才发现,她看不透她,一点都不。   “不要说了……”   “那张纸条,你还记得吗?你的反应还真是让我满意啊。”乌鲁蒂亚闭眼展开双臂感受着身侧卷起的风,“就像现在一样。”   “不要说了!”   魔力就如她此刻无法平静的心中即将突破大坝的洪水,四周的巨树竟都因魔力晃动,原本灿烂的阳光也不知何时被厚重的云层全部遮盖住,地面,从她的脚下开始,迅速覆上了一层冰。乌鲁的魔力已经趋于暴走的边界,乌鲁蒂亚的那些话句句刺在她心上。她单手按上额头,她的意识好似在一点点被抽离。   “乌鲁!”因魔力回旋在乌鲁周围,格雷完全不能靠近,那强大到让人可怕的魔力让他几乎无法有任何动作,只能一遍一遍呼喊她的名字。   乌鲁蒂亚抑制不住得大笑,目标转向那位终于愿意现身的家伙,脸色顷刻间变得狰狞,“格雷!”长剑凭空出现在她手里冲向格雷用力砍下。   格雷翻身跳开躲过,地上竟被她劈出一道深坑。他紧皱眉头,“冰骑士!”数柄□□飞向乌鲁蒂亚,他此刻应该做的最重要的事,是让乌鲁清醒过来。只是他没有想到,对方对他的造冰魔法只是用了一个名为“转向未来”的魔法,就让他的攻击凭空消失。   “怎么会这样?冰之锤!”同样凭空消失。   “造型魔法对我的时空之弧是没有用的。”乌鲁蒂亚神情轻蔑,“你的冰转向未来就是蒸发,所以不会有任何攻击力。放弃吧,我的魔法,就是为了杀死造型魔导士,杀死我的妈妈而修炼的!”   “你这家伙!冰之指……”魔法尚未发出却突然单膝跪倒在地上,“怎么会!”就在突然之间,体内的魔力极具减少,连带着体力也下降,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   乌鲁蒂亚轻笑一声,“看来,你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魔法扎扎实实得落在格雷身上,让他咳出大口血。他的魔力一直在被抽走,可是已经趋于暴走的乌鲁的魔力却一丝都没有减少。为什么?!   “在你死前就告诉你为什么。想必是哈迪斯会长让阿兹玛斩断了天狼树,抽走了你们的魔力。”乌鲁蒂亚一步步走到格雷身前,抬腿踢上正欲站起的格雷。一旁乌鲁捂着头,咆哮声不断,听到其中的痛苦,乌鲁蒂亚反而掩嘴轻笑。“至于她,就让她被自己的魔力反噬一直到死吧!”   “乌鲁!快醒过来啊!”格雷眼中燃起团团火焰,“她一直挂念着你!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因为她抛弃了我这个亲生女儿!”   ? ☆、六七·对战 ?  乌鲁蒂亚止不住得大笑着,抛弃了她的乌鲁,抢走了原本属于她的幸福的格雷,他们今天都得死!   12年前作为研究对象的她满怀希望逃出研究所,只想和妈妈生活在一起,所以即便是在极冷的寒冬,即便她只穿了一件单衣,即便全身已经冻得只有双脚机械得迈着步子……她还是坚持向妈妈在的地方跑去。   “那时我只有六岁!”乌鲁蒂亚又一招落在已趴在地上的格雷身上。“乌鲁!你把我丢到研究院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是个只有六岁的孩子?!我拼了命得跑出来,我为了你拼命跑出来,可是你呢!我在研究所接受各种恶心的研究过着什么样的日子,而你竟然和两个毫无相关的家伙生活得那么开心!”   “不是这样的……”格雷浑身颤抖却始终在努力站起,魔力被吸收殆尽,体力也随之被削弱,他此刻连站起来都是难事,更别说与她动手。“乌鲁她,一直都很想你……”   “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话!要不是你,妈妈只会是我的。”乌鲁蒂亚用力挥动手中的长剑再次击飞格雷,而格雷重重得撞上树干,滑坐到地上,此时的他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乌鲁蒂亚攻击。乌鲁蒂亚走到他身前,高高举起长剑“消失吧,格雷。”   她重重刺下。   长剑离他只有短短的数公分。   可是被打开了。   长剑被无数片冰叶弹开,她自己也因此向后踉跄数步。“乌鲁!!!”乌鲁蒂亚几乎抓狂般看向本该在自己魔力中死亡的人,那个女人,竟然为了救这家伙,控制住了魔力!   “蒂亚,住手吧……”乌鲁扔掉手中的空瓶,大口喘着气。原本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她却听到了她女儿的呼喊,她清楚得听到了乌鲁蒂亚的声音。   她的恨,她全盘接收。只是,格雷是无辜的。   “住手?呵,从你丢弃我那刻开始,就该知道会有今天。”乌鲁蒂亚张开双手,一个魔法阵出现在她前方,“未来闪现!”空中出现无数漂浮着的水晶球向乌鲁飞去紧接着爆炸。   一瞬间挡住水晶球的冰盾在水晶球炸裂后化为碎冰。乌鲁似乎是没有想到水晶球会有如此之大的威力,不,是乌鲁蒂亚竟有如此强大的实力。震惊之余,才发现身后的数个水晶球爆裂开来。烟雾弥漫让人看不清乌鲁的情况。   “别怪女儿手下不留情,要怪就怪你自己。”乌鲁蒂亚手边不停出现魔法阵,乌鲁所在的地方爆炸接连不断。   “已经成为一个很厉害的魔导士了啊。”烟雾散去,乌鲁站在一地碎冰中央。   “别用那种语气跟我说话。你只会躲在冰盾后面?你不是有着传说中圣十魔导士那样的实力吗?使出来啊!今日若不是你杀了我,便是你们死在我手里。万神光耀!”无数水晶球再次浮现在空中。   乌鲁没有说话,与乌鲁蒂亚不同的是,此刻的她现在已经趋于平静,为了压制住暴走的魔力她已消耗了大半的体力,并非因此不与她动手,只是,哪个母亲能向自己的女儿下手。乌鲁捏紧了双拳,指甲刺入皮肉之中,深吸一口气,“散弹凤仙花”。每个水晶球都发出刺眼的光芒,伴随而来的是威力极强的攻击,乌鲁打出无数冰制的子弹与水晶球碰撞后在空中爆炸。“冰剑。”乌鲁握剑瞬间出现在乌鲁蒂亚身前斩下。   “转向未来。”就在冰剑接触到她魔法阵的那一刻,冰剑从手中消失,“闪光突刺。”乌鲁心中一惊,立刻放出冰盾向一旁躲闪,大量小珠子向她袭去就如大量细长刺眼的光柱,打破冰盾径直穿过乌鲁侧腰,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捂住伤口险些跪倒在地。   “乌鲁!造冰魔法对她没用!”格雷想上前帮忙,只是此刻他根本无法动弹。   大意了啊。乌鲁喉中微不可闻的轻笑声好似自嘲。这么多年,女儿已经不是她放水就能打败的普通魔导士了。多么让人骄傲的事,可是又是那么可悲。在伤口处附上一层冰后她重新站直了身子,“无限刃叶”。   “没用的。转向未来。”不出意外,那些叶型的冰刃都在接触到魔法阵后全部消失,而紧随而来的是乌鲁出现在她身前,“冰剑。”   “我说过了没用的!”鲜红的冰剑挥动,而这次它接触到魔法阵后没有消失,而是如魔法阵不起任何效果一般,一剑将乌鲁蒂亚击开数米远。“怎,怎么可能……”   乌鲁收起剑,已有些泛白的嘴唇微启,“你可以将冰蒸发,但你无法让我流淌的鲜血消失。蒂亚,就此罢手吧。”   “我说过了,除非我死。”乌鲁蒂亚抹掉嘴角的血迹,“万神光耀!”   乌鲁双手置地,“白蔷薇花园!”地面被红色的冰大面积覆盖,冰之蔷薇盘旋而出,卷走所有水晶球而后又一朵冰蔷薇盘旋而出,攻击完全落在乌鲁蒂亚身上。   尖叫声完全刺入乌鲁心中,站起身走向乌鲁蒂亚时,眼前一阵眩晕脚下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哼你真是丝毫不吝啬你的血。”乌鲁蒂亚站起身,衣衫破裂,浑身是伤,魔力也已不多,若不速战速决,只怕两人都会支撑不下去。“既如此最后一招决定生死吧。”乌鲁蒂亚双手置于身侧,一手握拳紧贴一手手掌。   看到她这个动作,不仅乌鲁,就连格雷都呆滞了一瞬。   “造冰魔法!玫瑰园!”   ? ☆、六八·消散 ?  “造冰魔法!玫瑰园!”   乌鲁感觉到鼻头酸楚,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被魔法攻击到,而是快速出现在乌鲁蒂亚身前,一手伸向她。乌鲁蒂亚心中一凛,对方出现太快,自己只得立刻握住长剑挥向乌鲁。   一切都在短短的一秒中发生。   “乌鲁!”格雷的嘶吼声在一旁响起,他使尽全身力气满头大汗也只能做到向前踉跄两步再次摔倒在地。   想象之中的攻击并没有落下,乌鲁蒂亚睁开双眼。刚才完全有机会杀掉她的乌鲁,此刻紧紧得抱着她。她的长剑还握在手里,她却在乌鲁身后看到了鲜红的剑刃,手上能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在流淌,她突然就意识到了,那是,血。“喂……你这是在做什么……”   “当初的你,明明还那么小……”乌鲁的表情,她看不到,但乌鲁的喘息声在她的耳边回荡,她的话语是那么轻,轻到如羽毛般慢慢漂浮入耳。“对不起,这么多年你经历了……那么多我都没有陪在你身边……你一定很累吧……”   刚才的攻击用了大量血液本就已有些晕眩,此刻长剑穿胸而过,体温随着血液的流出体内,身体微微发凉,意识慢慢开始减弱的乌鲁眼神中光芒已逐渐暗淡。“我多想回到10年前……我们母女二人……如果能重来多好……”   乌鲁蒂亚的双手止不住得颤抖,不,她不想听到这些,什么回到那时,什么重新来过……她不想听!因为,这一直是她心中最深的愿望。不对,不是的,她的愿望明明是杀了这个抛弃她的女人!现在她做到了!她就要死在她手里了!可是她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   “为什么!你们这里不是最好的医疗中心吗!你们说过可以治好她的!”   “对不起,您女儿的魔力太过强大,已经医治无效死亡。”   “不,不会的!她还那么小……”   “我劝你还是别看遗体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的蒂亚!”   刚才那是什么?!跪在地上的乌鲁悲痛欲绝的呼喊声让她喘不过气,那是她小时候的研究员,那是她曾经在的地方。不,这不可能!   乌鲁蒂亚几乎大口喘息着推开了乌鲁,一把抽出长剑,鲜血倾洒而出飞溅到她脸上。乌鲁身体不受支撑,早已站不住的她晃了晃身子,眼前一片漆黑只觉身子很轻,落到了一个温暖的怀里。   “乌鲁!”就在上一秒感受到魔力开始恢复的格雷来不及思考直接向她飞奔而来,在她如风卷残叶般倒下的瞬间接住了。此时她微微睁开成缝的双眼不再有往日的光芒,惨白的脸上没有了一点血丝,“乌鲁你醒醒!”胸口鲜血止不住得流出,他用手捂住,血液迅速从他指缝中渗出。   “没用的……”微不可闻的声音随时会被风吹散。   “不,不,你不会有事,我,我带你去找温蒂!她一定可以救你!”   乌鲁缓缓抬起手,这一个小小的动作,却好似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格雷……”已经被染红的手立刻握住,紧紧地,只怕此刻他稍一松手,就再也握不到。“不要,不要再离开我,乌鲁……求你……”   “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哭哭啼啼的……”乌鲁的嘴角微微上扬,那是她惯有的笑容,“我走了以后训练也不能偷懒……我会一直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咳……监督你。”眼神中的宠溺一如从前,此刻却让他泪如雨下。   乌鲁蒂亚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为什么,乌鲁的记忆和她的不一样,她没有抛弃她!她一直怨恨着的妈妈没有抛弃她,是她错了。   手上的鲜红是那么刺眼,格雷怀中的人儿让她心如刀绞。   她竟然杀了那么爱她的妈妈……   “妈妈……”乌鲁蒂亚跪倒在地,“你要陪着女儿的!我不许你走!”   乌鲁的身上散发隐隐光芒,身体一点一点消散在空中。 “蒂亚,格雷……能再见到你们,真是太好了……”抓不住,摸不到,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但她的笑容永远定格在最美的那一刻。   “不!!!”? ☆、大结局·N&R ?  该来的挡不了,该走的拦不住。少了个乌鲁,地球还是照样转,日子还是照样过。这不,这日子呀,一天天,一年年的,就这么过去了。   有传言说,七年前妖精的尾巴主力军去参加s级魔导士考核,在考核地点遭到了黑暗工会的袭击,具体情况无从考证,只是他们再也没有回来,妖精的尾巴工会因为主力失踪,从最强工会变为了受尽屈辱的小工会。   时间一晃就到了七年后,以马卡洛夫为首的妖精主力军们终于回到了工会。   那位站在花丛间日日张望的少女,终于因为那抹身影朦胧了双眸。   只是据水果摊的阿婆说,再也没见过那个黑发丫头。   ------------------------------------分割线--------------------------------   林羽肖慢慢睁开双眼,不适应般得眯成一条缝,入眼是朦胧一片白色,耳边隐约得回荡着机械声。带着氧气罩的她只能微微动一动头,隐约可以看到有一个东西挂在高处。   这是哪?   她不是死了吗?   身子很是疲乏,头昏昏沉沉得让她感觉自己处于状况外。大概是在做梦吧,等醒来,就能看到格雷他们了。   她好似听到了开门声,有人走近了,一身白衣凑近,立马转身又跑了出去嘴里好像还喊着什么。听声音是个小丫头。现在的年轻人怎么都这么一惊一乍的。再次打破她耳边宁静的,是一堆凌乱的脚步声,一群人立马围到了她床边。   一群白大褂,不对啊,波西琉卡前辈那哪有穿成这样的?!   终于她全白的视野中多了一抹黑色身影。   熟悉的身影,那人呼喊着那个对她来说好似已经变得陌生的名字,待看清那人面容,她险些脱口而出的竟是杰拉尔。只是在那一刻她突然醒悟,她已经不在那个世界,面对的不是那群人了。   她回来了,回到了这个身体中,回到了这个世界,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   可为什么,心会这么痛。   ------------------------------------一年后--------------------------------   叮呤——   “喂您好,N&R。”   “你好,帮我包一束红玫瑰,我半小时后来取,谢谢。”   “好的您贵姓?”   ……   林羽肖放下电话,伸了伸懒腰,起身挑红玫瑰去了。   一年前伤已经痊愈的她离开了陈默宇,独自一人到另一个城市生活,用曾经阿薰教她的知识种点小花,开了家花店,现在看来也算经营得不错。   搬家时在仓库的角落里发现了一本早已落满灰尘的相册,翻开第一页,一家三口,小女孩在父母怀里笑的灿烂。   她家与陈默宇家是世交,自然也就是青梅竹马。父母恩爱,家庭幸福,不愁吃喝不愁衣衫的日子对她来说其实并没有多久。在她很小的时候,也许算是刚记事没几年的时候,家里发生了火灾,一夜之间什么都没有了。当她再醒过来后得到的便是满面满身的绷带,以及被陈默宇家收养的消息。   相片上的女孩,父母怀里抱着的女孩,一定是她。   原来她本该是这般模样。   摇了摇头,林羽肖脸上淡淡的笑容多了一丝无奈,出神这个坏习惯她什么能改掉。从柜子中拿出两卷纸,比对了一下后开始包扎起来,已经做过无数次的动作,她仍旧神情认真得扎着每一束鲜花。   “叮——”   挂在门上的小铃铛响起,林羽肖微微抬眼便继续看向手上的活。“欢迎光临,可以随便看看。”店内很安静,只有她手上彩纸翻动的声响,刚进店的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在店内走走看看。不过片刻,她放下丝带,欣赏了一下成果,满意得点了点头。   “门边薰衣草盆栽多少钱?”   “不好意思先生,那个不卖的。”带着歉意的笑容看向对方,这一看,却让她看呆住了,不光神情,还好似僵硬了全身。   “那真是可惜了。”那男子不解于她的反映,“小姐?”   她回过神,尴尬得低了低头,“喜欢的话,就送你吧。”不是他。她该知道,这里,是没有他的世界。   “谢谢,可以和你交个朋友吗?”那男子笑容似阳光照入室内,所有花苞都为他开放。门口数株薰衣草的香气好似穿过了所有浓郁的花香向她铺面而来。   “好啊。”   花店的想法出现在脑中的那一刻,她就想好了店名。   N&R花店全称Never relinquish。   ——绝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评论我可就不放番外了! ☆、番外·阿薰 ?  那天,他们终于回来了的那天,我听说,乌鲁回不来了。   那个没事就来对着花能发呆一下午的家伙,那个喜欢来蹭茶喝总抱怨我怎么不开茶店的家伙,那个能和她谈天说地一直到在花丛睡着的家伙,那个,那个格雷最爱的家伙,回不来了。   格雷又站在薰衣草中央。已经很多天了,每天超负荷的训练,明明已经几乎站不起身,可是每天都在这里,静静得看着薰衣草。   “阿薰。”   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的让我鼻头一酸,我只能轻轻得应一声。   “这七年,你都好吗?”   ……他不知道,这句话应是我最想说却说不出口的。“我很好。”我真的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说,但在此刻,除了这最简单的三个字,我不知还能回答什么。眼前已经有些模糊,只怕再多说一句,我会控制不住。   他离开了,背影落寞得让人心疼,也许我该冲上去抱住他让他痛哭一场,可我最终只是挪动两步,看着他离开。   乌鲁走了,也带着他的魂魄一起走了。   七年的时间那么漫长,我却保留着与乌鲁有关的所有记忆。   格雷第一次带她来这里的时候,我的内心是抵触的。她温柔如水,脸上总是保持着甚至是完美的微笑,却让我感觉到拒人于千里的寒冷。   情敌,这就是我最初对她的定位。只是我喜欢格雷,格雷喜欢的是她,我知道,我输定了。   我多想问一句……   格雷,你还好吗?   在这世上,我是个累赘,我不该活在世上,当我高烧不退被家人扔到大雨中任我哭喊他们都无动于衷的时候,我意识到了这件事。   直到遇到格雷。   我深记见到他的第一眼。阿薰这个名字是他给的,阿薰也只是因为他才活着,遇到他之前的那个我,早就已经死了。   他明明与我同岁,却处处照顾我,有着不同于年龄的老成。   “格雷格雷你看是薰衣草!”小小的我蹲在花店前,看着才一点点刚开出花来的薰衣草,就是不想离开。   格雷只是看了一眼,就走开,还顺带说了一句,“女生喜欢的东西。”   我也不去管他,蹲在那里看着小小的花朵,我叫阿薰,你也是阿薰,我跟你是不是很像,阿薰啊阿薰,你看你这么小,风吹一吹,我们都要跟着晃一晃,但是真好,我们活着。   当他出来拉我回家我死活还要赖在那里看一会儿的时候,他竟然递给我一小包薰衣草的种子。   可能小小的春心,就是那个时候萌动的吧。   他一心把我当妹妹。我们甚至做了一个约定,薰衣草的花语——等待爱情,这一生,只能带一个人来这里看薰衣草。   我以为他一直等待的人不会出现,我以为他总有一天会明白我的感情,我以为我会成为那个人。可是,这些都只是我以为。   我阻止不了她的出现。   她是一个很随意的人,但是有时会有让我害怕的敏感,她竟能发觉我在桂花蜜茶中掺杂的另一种花……我做了无数次尝试才决定用桂花的甜蜜来盖住勿忘我的淡香,却不料她轻抿一口便品出另一种花香的存在。   真是个残忍的女人,你离开时,可想过格雷?   勿忘我,勿忘我。   此后他永远不忘的定只有你。   “乌鲁,你怎么忍心……”   一阵大风穿过花田,风声呜咽,待我再睁开双眼,漫天花瓣飘落,花香迷了心智,花瓣迷了双眼,我一阵恍惚。   格雷去而复返,站在那里,看着花雨。   不觉中,我已与他四目相对。   乌鲁,你一直都在,对不对?   ? ☆、番外·基尔达斯 ?  基尔达斯,从小学习粉碎魔法,所有他触碰到的,只要他稍动魔力就都能被粉碎,包括人。   父母死的早,一直与师父一起生活的他已是当地有名的强者。一直到离世,他决定到处游离,结识了不少朋友,见到了很多比他厉害,甚至厉害得多的魔导士。   年刚过20,他加入了一个名为妖精的尾巴的工会,因为实力突出很快就成为会长身边最得力的魔导士。妖精的尾巴不是一个安分的工会,但绝对是一个最为感性的工会。这对于自称拥有绝对正义的评议会来说,是个危险的存在。   他从会长那拿到了评议会所有成员的资料,上有所有人的照片以及各类信息,除了一人,无照片,无具体内容,只知是评议会中专门执行秘密任务的存在,这个名字,让他熟记在心——乌鲁米尔科维奇。   说来也巧,就在一次偷窃文件的任务中,他竟然碰上了这个神秘的存在。   一头乌黑长发,深蓝色礼服完美得显示出了她的线条,不论何时眼神中闪耀着光芒。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个看似普通却实则耀眼的女孩不一般,只是他已不知究竟是出于为了任务拖滞住她,还是自己情不自禁抱起她回到自己房间,他只记得,那一晚是炽热缠绵。   不论是在之后任务中的偶遇,还是突然出现在他身前,对于他来说,乌鲁总是温暖耀眼的存在。直到他亲眼见证那女人执行绝杀任务,他才明白,资料表上那“杀人不眨眼”五个字不是胡编乱造的。   执行完任务满身是血得她跳入河中一遍遍洗着身子,不是为了洗掉骇人的血渍,而是祈求冲刷掉她无尽的罪恶。   他知道。   她应比谁都善良。   与她在一起的日子很快乐,终于有一天,她说要离开评议会,他点头说好。   只是那时的他们都太天真,手握无数机密任务资料的乌鲁,评议会怎会留下活口。   当他回到工会得到评议会派出数位魔导士只为抹杀掉乌鲁的存在时,他扔下行李,就要冲去救她却被马卡洛夫阻拦。如若他去了,代表着妖精的尾巴与评议会彻底为敌,工会将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被按倒在地上的他抑制不住得颤抖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是他负了她。   再听闻她的消息已经是一年后。一年中他不是没有去打听过她何去何从,他到过曾经他们居住的地方,那一片荒凉废墟都在告诉他这里曾经历过何等激烈的战斗。他去各地寻找过,甚至向评议员矢岛询问过多次,得知的只有了无音讯四个字。   他终于找到了她,站在山坡上远远的望向那座小木屋,双腿抑制不住得想要奔上前去,门打开了,走出了他日思夜想的人,只是此刻双腿却再也迈不动一步——容颜依旧的她怀中抱着一个孩子。   她向着四周望了望,便又进了屋。   真好,他扬起嘴角,眼泪却突然就留下来了。   他已无脸再去见她。只要远远得看着她,知道她过的好他便满足了。   几年之后工会里来了个叫格雷的小鬼,跟她是一样的造冰魔法,原来他是她徒弟。他心里还挺开心,可以通过他了解乌鲁最近的情况了。   只是得知的,只有她已经死了的这个消息。   20年后,当他在天狼岛上陷入沉睡,与岛一同消失在世间时,梦到了她。   她说她要走了,要回到原来的世界了。   他伸出手,却拉不住她。   一直以为是梦。   七年后醒来才知。   她真的不在了。 ☆﹀╮========================================================= ╲╱= 小说TXT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版权归原文作者! =============================================================═ ☆〆